他們知道吳杞和聶平然總是吵架,但沒想到對彼此這麼狠。
吳杞是個模特,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很寶貴,再說海洋生物指不定帶著什麼細菌,聶平然作為醫生怎麼會不懂;吳杞也是,把眼鏡腿都撞折了,該用了多大的力氣啊,萬一斷了腿的眼鏡劃到眼睛,多危險。
如果不說他們是配偶,簡直像仇人。
特別是何青荷在心里想,當時傅琛的眼鏡也掉了,他暗暗慶幸自己開碰碰車的時候沒有用力。
向蓓蕾繼續說:“還有在海水浴場,你們一個拉對方的腿,一個把對方的泳圈戳破了,然后是海洋館……”
“好了好了,停停停,別說了。”就連吳杞都臉紅了,更不提聶平然。
聶平然扶住額頭,說:“這麼丟臉的事就別說了吧。”
向蓓蕾笑:“反正以后節目也要播出,我只是給其他嘉賓說說你們的事,然后讓大家看看,他們的相處模式有沒有什麼問題。”
嚴中喆說:“不是應該先自我剖析嗎。”
向蓓蕾看向吳杞和聶平然,說:“他們已經剖析過了,說他們的問題是總吵架,你們覺得呢。”
嚴中喆看了看身邊的左文峰,說:“說實話,他們的這種模式我比較陌生,我怎麼也不會讓老左受傷。”
他這句話說出來,除了再婚夫夫的所有人全部表示同意。
特別是何青荷,簡直無法想象這種事,他寧愿自己受傷也不會傷害傅琛。
向蓓蕾引導大家發言:“其他人呢,我們今天是圓桌會談,每個人都說說自己的看法。”
這時候爾東開口,說:“吳杞和聶醫生只是相處起來比較像小學生。
”他向再婚夫夫兩個人做了個抱歉了的手勢,“他們兩個人讓我想起小男生總喜歡揪小女生的辮子。”
說到這個,在場唯一一個女生向蓓蕾有發言權:“實際上女孩子很厭惡這種名為‘喜歡’,實際‘霸凌’的行為。”她問吳杞和聶平然,“你們呢,在被對方這樣對待的時候,心里是怎麼想的?”
會覺得好笑嗎,會坦然接受嗎。
吳杞和聶平然不回答也不說話。
隨著話題的一步步推進,內容越來越深入,令人下意識進行防備。
向蓓蕾耐心地等著他們,其他嘉賓同樣望著再婚組兩位夫夫。
過了一會,聶平然說:“我心里想的是要報復回去,否則虧了。”
吳杞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無法坦然接受來自配偶的攻擊,雙雙選擇報復,不讓對方好過。
這種心理,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怨偶了。
這時候,何青荷突然插話:“我覺得他們是心有不甘。”
一般情況下,何青荷與傅琛很少參與嘉賓的聊天,兩個人一直游離在外,鑒于他們彼此之間的話同樣不多,其他人也見怪不怪。
這次何青荷居然主動開口,實在難得。
向蓓蕾望著他,鼓勵他說下去。
何青荷抿抿嘴唇,說:“我能感覺到他們心中有怨氣,一定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困擾著他們,讓他們無法排解,只能發泄在對方身上。”
他說完,現場一片寂靜。
這熟悉的沉默,經常蔓延在他與傅琛之間,何青荷困惑,他把其他人感染了麼。
過了一會,左文峰爽朗地笑了一聲,說:“小荷這樣一說,的確有這種感覺。
”
嚴中喆點點頭:“兩個人無時無刻都在鬧脾氣。”
向蓓蕾謹慎地問吳杞和聶平然:“所以,你們愿意分享你們的故事嗎,如果不愿意說也沒關系。”
吳杞扯了扯嘴唇,說:“都來上節目了,本來也沒想瞞著,只是說出來有點不體面。”
畢竟兩個人離過婚。
吳杞扭頭去看聶平然,聶平然撇開視線,不與他對視。
吳杞哂笑:“怎麼說呢,我是個模特,很早出來跑生活,經歷比較豐富,圈子比較復雜。”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聲音變得非常低沉:“聶平然不相信我。”
聶平然聞言,動了動,卻沒說話。
吳杞繼續說:“他總懷疑我在外面偷人,每次我只要稍微晚回來,他就開始問東問西,我的解釋他也不信,說話陰陽怪氣。”
“我出國走秀,他能一天給我打五個電話,我正在工作沒接到,他就開始發脾氣。”
“反正非常令人窒息。”
聶平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吳杞:“你這人,怎麼只說我的壞話,說得我跟控制狂一樣,你就一點錯都沒有麼。”
他氣呼呼地對其他人說:“我們結婚的時候,他的前男朋友可以湊一桌。”
吳杞說:“哪有那麼夸張,有些人不過是合作關系,普通交情,也被你算里面。”
聶平然不理他,接著說:“結婚以后,也總有人來跟他牽扯不清。”
吳杞煩躁地抓頭發:“你太捕風捉影了,時尚圈的人本來就比較奔放,有時候一些肢體動作也被你過度解讀。”
聶平然沉下臉,說:“反正我有心理潔癖,受不了你們那些玩咖風氣。”
兩個人當著其他嘉賓的面以及鏡頭互相指責對方,吵得不可開交。
其他人面面相覷,這下,再婚組夫夫之間的問題算是暴露得淋漓盡致。
誰也沒出聲阻止吳杞與聶平然,等兩個人自己回過神,終于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