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中喆笑了笑,沒說話。
左文峰看著他,嘆了口氣:“你啊,倔得很。”
左文峰被掛在跳臺上,嚴中喆拉著繩子堅持了十秒就不行了,左文峰對于他來說實在太重了,他根本拉不住。
繩子一點點往下滑,左文峰的身體也跟著往下,眼見著腳就要接觸水面,左文峰大喊:“你松手!”
嚴中喆咬緊牙關,死命拽著繩子,幸好他們只用維持三十秒,最后停下的時候,泳池的水沒過左文峰的腳面,他自己解開安全繩扣子跳進水里,第一時間上岸去關心嚴中喆。
兩個人站在一邊說著話,左文峰拉著嚴中喆的手看他有沒有受傷,其他人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能看到左文峰眼神里的心疼。
“真好啊。”聶平然發出羨慕的聲音。
“是啊。”何青荷附和。
兩位演員的人氣總是不溫不火,只有一起參加節目的人知道,他們有多恩愛。
“別羨慕了,走了。”吳杞喊聶平然,“叫你減肥不減肥,這麼重,怎麼拉得住。”
聶平然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反正吳杞肯定不管他,他已經做好再進一遍水池的準備。
剛才從橋上掉下去,頭發都還沒干呢。
聶平然恐高,哪怕只有三米,照樣臉白得像紙,他跟吳杞打商量:“我跟你換行不行,我來拉你。”
吳杞一眼看穿他的打算:“你是想我替你下水吧。”
聶平然被戳穿也不愧疚,說:“你皮糙肉厚不怕摔。”
吳杞沒好氣地說:“我是模特,身體很貴的。”
熱熱鬧鬧地吵了幾句,聶平然似乎沒有那麼怕了,他摘下眼鏡放到一旁,閉上眼睛,由著工作人員把他吊在跳臺邊緣,隨時準備掉進水里。
結果吳杞堅持了整整一分鐘。
聶平然被拉上跳臺的時候還在發愣,怔怔地問:“我沒掉下去嗎。”
吳杞活動自己胳臂,哼了一聲:“四眼田雞,也沒有多重。”
遠處的傅琛仿佛聽到了一樣,撩起眼皮,掃了一眼跳臺。
最后該傅琛與何青荷了。
何青荷自覺地對傅琛說:“量力而行。”
他也不說讓傅琛松手的話,傅琛肯定不會那樣做,他只希望傅琛不要受傷。
傅琛點點頭,讓何青荷放心。
兩個人都要上場了,向蓓蕾突然冒出來,用一種同情又抱歉的眼神看著何青荷,說:“你們兩個分差為零,要輪流來呢。”
其他嘉賓都是分數低的去背或拉分數高的,只有豪門組是自己商量著來。
這樣不公平。
可是,何青荷說:“為什麼早不說。”
向蓓蕾無辜地眨眨眼,說:“其他嘉賓在游戲開始前也不知道順序啊。”
何青荷:“……”
太狗了,節目組。
傅琛不同意:“不行,這次的比較難,下一個游戲再讓他去。”如果他們提前知道要輪流,不如走浮橋的時候讓何青荷先上。
向蓓蕾說:“如果下個游戲更難呢,其他嘉賓也不能自己換哦。”她無奈地告訴豪門夫夫一個殘酷的現實,“你們是最后一名。”
所以這也是懲罰的一環。
傅琛依舊不同意,板著臉跟節目組交涉,他們這組需要堅持兩分鐘,難度實在太大了。
何青荷拽了拽傅琛的衣袖,傅琛轉過頭,何青荷沖他笑笑,說:“對我有點信心。”
這是剛才過浮橋的時候,傅琛對何青荷說的話,眼下被何青荷還給了傅琛。
傅琛抿抿嘴唇,還想說些什麼,何青荷笑著說:“沒問題的。
”他安撫性地拍拍傅琛的手,“實在不行,我還可以松手,幸好你游泳很厲害。”
話是這麼說,傅琛了解何青荷的性格,他一定會堅持到突破自己的極限。
何青荷再次說:“相信我。”
傅琛冷冷地看了一眼工作人員,他本身在公司就善于發號施令,如今這樣嚴厲地看過去,把工作人員嚇得大氣不敢出。
但何青荷知道他這是妥協了。
何青荷連忙給工作人員使眼色,工作人員立刻領會精神,帶著兩個人去往跳臺。
半路上,何青荷小聲對傅琛說:“我們是最后一名,如果討價還價的話,別人會覺得我們仗勢欺人。”
傅琛看他。
何青荷問:“怎麼了?”
傅琛板著臉:“沒什麼。”
何青荷太在意其他人的眼光,最后受苦的還是自己。
兩個人上了跳臺,一部分工作人員幫傅琛綁安全繩,另一部分跟何青荷講怎麼拽繩子。
其實跳臺的滑輪裝置有杠桿的作用,已經卸了一部分力,否則拉住一個成年男人還是太難了。
何青荷將手套往手上套,傅琛總是偏頭去看他,何青荷察覺,便沖傅琛笑笑。
何青荷的笑容仍然春風和煦,讓人心神安定。
工作人員在一旁催促:“可以開始了吧。”
傅琛走向跳臺,之前聶平然怕落水摘下眼鏡,傅琛沒有這樣做,而是直接跳下跳臺。
安全繩將他勾住,將他懸掛在半空中。
何青荷在后方把繩子在自己的胳臂上纏了兩圈,拉住繩子的末端。
其他嘉賓在底下圍觀,嚴中喆知道拉一個比自己重的人有多難,替何青荷捏一把汗:“兩分鐘啊,也太長了吧。
”
他當時只有三十秒都覺得度秒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