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組也給吳杞找了一件圍裙,深藍色,款式普通,看著像從食堂炒菜師傅身上扒下來的。
吳杞身材比例完美,頭小個高,把炒菜師傅的圍裙穿成了高定風,只是那麼一站,都像在拍平面廣告。
何青荷則是穿著自己那件嫩黃色的圍裙,唇角微揚,眉眼含笑,靜靜地站在那里。
他本身五官線條柔和細膩,淺淺笑著的時候,有春風化雨的感覺,此時那抹鮮嫩的黃色套在他身上,更是襯得他唇紅齒白,俊秀柔軟。
左文峰在底下咳嗽一聲,說:“我先說清楚,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到小荷這樣,覺得他好適合被娶回家。”
他說完,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嚴中喆,嚴中喆一臉滄桑,說:“我懂,那圍裙的顏色絕了,普通人穿了要多死亡有多死亡,穿在他身上立刻讓人想到了春天,恨不得焊死在他身上。”
夫夫兩人就何青荷的形象問題進行熱烈討論,這時候傅琛動了動,禮堂的木質椅子發出吱呀的聲響。
兩個人瞬間噤聲,往傅琛那邊看過去,傅琛板著臉,眼睛直勾勾盯著臺上的何青荷。
嚴中喆與左文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露出會心的笑容,不再說話,認真去看臺上的廚藝比拼。
說是廚藝大比拼,但沒辦法開火,只能像吳杞說的,比拼刀工。
現在這年頭,機械工業化程度高,連小蔥都有袋裝切好的,做飯對于刀工的要求越來越低。
就算不會用刀,照樣也能做出一頓飯。
反過來說,這年頭刀工好的人超厲害,更不提兩位嘉賓本來就不是廚師,敢上臺比刀工,說明都藏著兩把刷子。
向蓓蕾開玩笑:“感覺我們從婚姻節目變成美食節目了呢。”
吳杞坐高鐵來的,不像何青荷那樣坐自家的飛機,能把刀具帶過來,他正在查看節目組準備的菜刀,說:“兩個人結婚生活在一起,除非天天在外面吃,總要有一個人做飯,做飯跟婚姻明明密切相關。”
向蓓蕾想了想,接他的話,說:“可是有錢可以請廚師。”
吳杞:“……我們窮行了吧。”他看向何青荷,“人家總裁家那麼有錢,還不是有個人做飯。”
何青荷見鏡頭給到自己,笑著說:“親手做飯,一起吃飯,可以增進家庭感情。”
人們常追求煙火氣,所謂煙火氣,就是爐灶鍋碗里冒出來的熱氣,是世俗生活的代名詞。
吳杞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閑話說完,要開始比拼了,向蓓蕾說:“還是由發起挑戰的一方先來,吳杞哥哥準備好了嗎?”
吳杞挽起袖子,表情嚴肅:“好了。”
他先是拿起一塊姜,放在砧板上,一手按著姜塊,一手持刀,飛快地把姜切成細絲。
刀刃叩擊砧板,發出馬蹄一樣的聲音。
吳杞稍稍彎腰,盯著自己手上的東西,神情專注,平時的他口無遮攔,有點吊兒郎當,此時他認真起來,頓時魅力四射。
只有聶平然知道,他走秀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誰能想到他如此認真,不過為了對付一塊姜。
吳杞切完姜絲,向蓓蕾好奇地湊過去,問:“這個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呢。”
吳杞把姜絲抹開,拿起旁邊準備好的一根針,直接把一根姜絲從針眼里穿了過去。
向蓓蕾睜大眼睛,發出由衷的感慨:“太厲害了!”
吳杞臉上認真的表情消失,換上得意的笑容:“那是,我厲害著呢。”
接著吳杞又表演了一個盲切蘿卜,把一截白蘿卜按在手掌下,眼睛看不見蘿卜的具體情況,只能用菜刀橫切,一刀一刀把蘿卜刮成薄如蟬翼的薄片。
誰都看不見蘿卜,只看到菜刀左右飛舞,簡直就像武俠電影里的刀光劍影,等吳杞切完一看,蘿卜片比紙還薄。
文峰和嚴中喆成了最佳氛圍組,不停地拍巴掌,在底下大聲喊:“牛啊,吳杞,看不出來啊!”
吳杞傲嬌地哼了一聲。
向蓓蕾在一旁吹彩虹屁:“沒想到吳杞哥哥白天走秀,晚上當廚師,是怎麼做到這麼厲害的呢。”
吳杞把菜刀放下,說:“我剛才說了,家里總要有個人做飯,四眼……我是說聶平然是醫生,平時比我還忙,只能我去做了,開始學著做飯以后,覺得還挺有意思,沒事就練練,研究一下菜式。”
向蓓蕾“哦”了一聲,意味深長地說:“原來是因為愛,才走上深造廚藝的道路啊,可惡,被秀到了。”
吳杞的臉有點紅,說:“只是一個契機,我喜歡做飯,非常解壓。”
吳杞大秀一把,接下來輪到何青荷。
吳杞在切菜的時候,何青荷一直在旁邊看著,吳杞說聶平然太忙,只能他來做飯的時候,何青荷露出看廣君視頻時的那種眼神。
真好啊,恩恩愛愛,很想把吳杞說的那段話記在筆記本上,值得反復研究。
等到鏡頭對準何青荷,他才清醒過來,條件反射地笑了笑,接著走到自己的那張桌子前,打開刀具收納袋。
其他人不懂,只看到何青荷的刀子比節目組準備的更多,更精細,從收納袋里抽出來,寒光凜凜。
光是刀子就讓人眼花繚亂,廣君笑著說:“我聽說中國廚師一把菜刀走天下,只有西餐花里胡哨才用一堆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