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手里的魚張著大嘴,瞪著大眼睛,有點滑稽,何青荷直勾勾望著傅琛,傅琛從他的臉上看到期待的神采。
平時的何青荷溫和沉穩,表現得不像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只有在這種時候,傅琛才意識到兩個人有著九歲的年齡差。
拎著魚,炫耀又期待地看著他的何青荷,像等待表揚的孩子。
傅琛說:“很厲害。”
大概是拽魚的時候用了力氣,何青荷的面容上覆著一層薄紅,他聽見傅琛這麼說,眨了眨眼,濃密的眼睫毛扇動,遮掩了他害羞的目光。
何青荷這個人,溫和得像水一樣,如今平靜的池水里仿佛進入了一條魚,整個池子變得鮮活生動。
何青荷輕聲說:“晚上我們喝魚湯。”
傅琛點點頭:“好。”
兩個人一個拎著大胖魚,一個抱著衣服兜著的玉米,面對面站著,哪怕長得再好,畫面也有點搞笑。
偏偏搞笑中,似乎帶著點點的溫情。
攝像師對著他們錄像,小聲嘀咕:“這時候不應該來個擁抱嗎。”
恰好傅琛說了一句:“辛苦了。”
攝像師和其他工作人員:“……”
又來了,“辛苦了”是何傅小組說的頻率最高的話。
×
晚餐的時候,節目組到底沒有那麼喪心病狂,沒有真的讓他們只吃自己收集的食材,而是準備了豐盛的農家菜犒勞他們。
當然他們弄來的玉米和魚,做成了烤玉米和水煮魚湯。
農家菜自然沒有何青荷每天做的飯菜精致,勝在自家養殖與口味地道。
何青荷坐在傅琛身邊,小口小口地喝著魚湯,說:“還是自己釣的魚更好吃,玉米也很香。
”
傅琛在一旁表示同意。
何青荷記起自己的人【和諧】妻人設,給傅琛盛了一碗湯,溫言細語:“吃多點,今天累了一天,補補身體。”
傅琛接過魚湯,慶幸今天沒有去抓鴨子。
何青荷見傅琛喝了一口湯,露出欣慰柔和的神情。
傅琛看著這樣的何青荷,有些恍惚。
誰能想到這樣溫順喜靜的人,下午的時候拿著一米多長的魚竿,單手拋甩,瀟灑又自信。
結婚一年,這還是傅琛第一次見何青荷那樣灑脫。
傅琛喝著魚湯,說:“我不知道你會釣魚。”
何青荷笑笑,說:“無聊的時候練的。”他補充一句,“家里的事不用我操心,我空閑的時間特別多。”
很早他就知道,自己不用擔心生計問題,甚至可以不用上學上班。
可也不能真的每天躺著,總得做些什麼。
大家都說釣魚是一個人的游戲,于是他就去學了。
傅琛聽著他說話。
這一年何青荷周末的時候也一直在家,傅琛以為他性格文靜,不愛出門,原來他也有自己喜歡的活動。
傅琛說:“回家以后,周末我們去釣魚。”
何青荷擺擺手:“不用,荒廢好久了,已經手生了,今天能釣上魚單純運氣好。”他笑笑,“你工作日那麼忙,周末有機會多休息。”
傅琛聞言不說話。
兩個人在農莊里吃完晚餐,等著節目組下一步的安排。
工作人員走出來,通知他們:“今天晚上我們不回酒店,就在這邊住下。”
何青荷點點頭,說:“說好的任務積分算數,所以我們的分數應該挺高的,可以住好地方吧。”
農莊里的任務全是傅琛雇村民做的,盡管節目組不情愿,還是不得不承認算數,工作人員說:“你們的積分是四個小組里最高的。
”
何青荷開心地看了傅琛一眼。
“所以你們的住宿條件也是最好的。”
何青荷松了一口氣,折騰一整天,可不想最后去住茅草屋。
工作人員領著他們上了接駁車,沿著河水流淌的方向往下游行進,何青荷疑惑,究竟要把他們帶到哪里?
白天在河邊垂釣的人早已歸家,山區的夜晚沒有城市的燈紅酒綠,濃濃的夜色格外漆黑,坐在車里也能感覺到空靈寂靜的氛圍。
何青荷透過車窗看著外面沉沉的黑夜,過了一會,工作人員告訴他們:“到了。”
接著,何青荷看見了層層疊疊的吊腳樓。
干闌式的建筑自河面凌空而起,一層一層延展到山坡,下方是水,背后是山,小樓宛如坐在河邊的少女,玉足撩過清澈的水面,回頭望,便是陡峭的山石。
一幢幢吊腳樓上點著燈,照亮俏麗的飛檐,又像少女靈動的眼波,含情脈脈地投遞過來,讓人心思迷醉。
水汽迷離,大山壯麗,樓閣古樸精美,這些元素組合在一起,構成一副絕美的畫卷,何青荷忍不住說了一句:“真美。”
這些吊腳樓是農莊旁的一座古鎮,今晚傅琛與何青荷就要在這里過夜。
節目組安排他們住進毗鄰河道且地勢最高的一棟樓,包下整整一層,自帶露臺,從露臺上可以將整個鎮子的夜景盡收眼底。
工作人員知道這兩位出身豪門,見過不少昂貴的屋子,對他們說:“這是這里景色最好的住處了,其他嘉賓沒你們積分多,住宿條件不好。”
何青荷好奇地問:“其他嘉賓住的是什麼地方?”
工作人員稍稍透露:“比如山洞之類的。”
何青荷頓時覺得這里是全世界最豪華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