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
“木偶戲——開場!”
不知道誰吊著嗓子在納維斯坐下的時候高聲叫了一聲,接著,那些像是定格住的人,表情瞬間活了下來。
他們動作夸張,眼底藏著恐懼,做著和情緒完全不同的動作。
納維斯也隨著自己的殼子的動作,努力觀察著周圍的情景。
如果祂想要用這些東西嚇他,那是不可能的,他可不怕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納維斯沉靜地喝了一口劣質的酒,旁邊一個大胡子傭兵將武器往桌上一拍,宣揚道:“要我說,精靈族救精靈公主算什麼?艾伯里酒館截殺大劍士才是最精彩的好嗎!”
“這個我也知道了,有沒有什麼新鮮的?”另一個瘦小傭兵撇嘴,“不就是臭酒鬼劍士為友報仇失敗了嘛,有什麼好說的。”
“什麼為友報仇,假的,酒鬼劍士和艾伯里本身就是好朋友好嘛!”大胡子洋洋得意地笑了起來,“你絕對不知道他們打起來的原因是什麼!”
“哦?”瘦小傭兵好奇地湊了上去,“是什麼?”
納維斯聽著,手指不由得收緊,他心底有一個不愿意深想的念頭產生了。
該死的墮神,如果祂敢……
“為了帝國最嬌縱的那朵玫瑰,克羅夫特夫人,”絡腮胡壓低的嗓音止不住的□□,“多美的美人啊,竟然引得克羅夫特,艾克國王,艾伯里勇者和我們傭兵界大名鼎鼎的酒鬼劍士四個男人爭奪,嘖嘖,那美貌,要是我能看上一眼,死都值了!”
“說重點說重點,克羅夫特夫人的美貌還有人不知道?”有人忍不住催促道,“可酒鬼劍士和他們有什麼關系?”
“那就不清楚了,那天桑娜夫人的酒館被艾伯里和酒鬼劍士的打斗砸了,那戰斗,我們哪敢上前去看?”絡腮胡說著,見大家要離開,舍不得成為焦點的誘惑讓他咬牙又透露了幾分,“那酒鬼劍士可是自殺的,艾伯里都已經停手了,放了他一次,可他自己想不開,直接撞上了劍,這又能怪誰?”
絡腮胡說著洋洋得意:“據說他死前還寫了一個對不起,不就是知道自己不占理嗎?”
“要我說艾伯里勇士也很冤枉,他和精靈族的公主感情多好啊,肯定是克羅夫特夫人自己忍受不住寂寞,不過是我我也會,艾伯里長得實在是英俊……啊!!!”
隨著絡腮胡驚恐地尖叫,他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條細細的血線,他的頭顱就這麼直直地掉落了下來。
那個人頭還在絮絮叨叨習以為常地帶著驚恐的目光念叨著:“臭酒鬼劍士怕是想也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在別人那不值一提吧,不然怎麼克羅夫特夫人都死了,艾伯里也只剩下滿心的厭惡?”
“他再喜歡有什麼用,據說他死前還在念叨著對方的名字,一個勁地說著對不起,可惜了,艾伯里勇士可一點都不想聽!”
不,不是這樣的,這個對不起不是這個意思!
博瑞死了?怎麼可能,博瑞不會死的,博瑞只是很生氣了不想搭理他和他做朋友了而已。
他只是來遲了一年,他再回到王城的時候,鐵薔薇已經解散了,他找不到博瑞說對不起。
之后他打探到博瑞消息時,自己卻被身體連累沒辦法去找人了,所以博瑞的對不起是寫給他看的,不是給維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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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遲了,他又來遲了,他為什麼每一次都來遲呢?
無數的,屬于他自己聲音的瘋狂發言一股腦地沖刷著他的大腦,好像要讓納維斯共情,讓納維斯知道,他就是他。
這就是他們的未來,這也是他永遠改變不了的現實。
“不應該是這樣的,還有人在等我,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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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維斯腦子漸漸一片空白,木偶戲再一次重演,他只剩下了那個碎碎念的,難以接受的聲音,伴隨著一些他一直沒有忘卻的童年身影,在向他索要著什麼。
“哇塞,你的經歷真是精彩極了,可惜我出去一次后我那不負責的老父親就再也不想帶我出去了,不然我一定要再跟你去一次。”
“納維斯納維斯,我父親要讓我去斯克里奇念書了,雖然斯克里奇校長不是很靠譜的樣子,不過像我這樣的,去斯克里奇也挺好啦,沒人管束,但克里斯他們應該是不愿意去的,那邊師資越來越差了。”
“你……能陪我一起上學嗎?等畢業了,我父親就沒有理由不讓我出去歷練了,到時候我陪你,行吧?”
“抱歉博瑞,我可能……等不了這麼久,”納維斯聽見自己糾結又為難的聲音,“最遲一年我來斯克里奇找你好嗎?”
“好吧好吧,你們公爵之子總是有處理不完的事情,但是說好了你要來找我的,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納維斯一口應下來,一年,足夠他把握住埃德蒙的繼承人身份了。
只是一年,一年過后,他去當插班生,花費最小的代價,一定能和博瑞上一個班級的。
他……
“你為什麼又來晚了呢?”和納維斯聲音很像,又帶著微妙的不同的聲線在不停地蠱惑著,“你又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