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納維斯像是昏迷了一般,直接倒了下來。
謝熙辰沒扶,他身上太臟了,納維斯那一塊好歹是干凈的,現在扶了,等納維斯醒來就沒法扶了。
到時候讓滿心是老師的小家伙看見老師顯而易見的嫌棄,該有多傷心啊。
不利于師生交流。
謝熙辰心想著,還是放任納維斯躺在相對干凈的地面上,自己去處理剩余的污糟。
他和校校打商量:“都沒人了,給我的金手指暫停一下唄?”
正想問問謝熙辰之前見血原因的校校狠狠沉默。
“我打完架的時候是27分13秒,從那會兒開始截止,現在截止我虧了8分鐘,8分鐘夠我宰快兩個法圣了,可不能這麼吃虧。”
校校:“……”
尼瑪的謝熙辰,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是吧?
它哼哼唧唧地把金手指時間暫停:“你還沒說,見血的是什麼原因呢?”
它心有惴惴:“不會真是殺雞殺出來的吧?”
“不是。”謝熙辰沉默片刻,還是嘆了口氣,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小家伙應該還有一段時間,他慢慢收拾也來得及。
謝熙辰干脆給校校說了一段不算重要的往事:“我去支教是個人行為,不是跟著國家腳步走的。”
原因也很簡單,小謝到底還是個年輕人,和懶惰的方老師一起帶出了一個狀元班清北班之后,人還是有些飄忽的。
他連和這樣懶散不上進的同事合作,都能帶出這麼優秀的學生,為什麼不去挑戰更有難度的呢?
于是謝熙辰將目光放在了山村支教上。
“最初并沒有那麼遠大而高尚的想法,只是想突破自己,證明自己而已,我當時,性子還沒現在這麼沉穩,”謝熙辰說著,無奈道,“可我去的山村比較偏僻,出現了一些,不是很好的事情。
”
要挑戰當然要挑戰地獄難度,謝熙辰毫不猶豫地選擇往犄角旮旯里鉆,甚至給鄉村致富的各種策劃都寫好了,錢也準備好了,然后去了不到一周,大開眼見。
“那種與世隔絕的地方實在是陋習太多了,”多得謝熙辰都懶得一一列舉,每一個都刷新他的下限,“我在那里動了幾次手,也見過他們殺人,所以,我不排斥用武力解決問題,但也不是很喜歡見血。”
等他把那個小地方給一鍋端到橘子后,心也踏實下來,開始正正經經地教書,支教,各種幫扶學生了,沉穩了不少。
“難怪……合適。”校校小聲嘀咕,它們系統再小聲也都是在宿主腦海中能出現的,謝熙辰就聽見了它說的合適。
小謝好奇問:“什麼合適?”
校校:“啊?合適綁定我啊!”
是嗎?
謝熙辰總覺得校校有什麼消息藏起來了。
算了,日子還長著呢,他也不著急。
謝熙辰說了一段年輕時的小故事,也休息夠了,爬起來繼續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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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校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等等,你現在很沉穩嗎?”
為什麼說現在性子很沉穩?
謝熙辰也不解:“我還不沉穩嗎?像我這樣靠譜的,情緒穩定的老師,很少了吧?”
可,可這也不代表沉穩啊……
校校欲言又止,總感覺謝熙辰在這一塊對自己的認知有了那麼點錯誤。
這個沉穩,到底是哪個人贊同的?
不得為知,反正小謝覺得自己沉穩可靠極了,瞧,他不僅把祭壇打掃干凈了,還給學生擺了個好看的姿勢,相信等學生睜開眼的一瞬間……
他一定能夠認清是不是他的學生,不是的話,也方便謝熙辰揍到對方精疲力竭。
小謝絕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情況!
大善人,校校都被謝熙辰的敬業給感動到了。
——
納維斯被黑色斗篷包裹著全身,來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王城。
這里和他記憶中完全不同,好像更加地奇怪。
入目的人人平和,每一個平民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一些穿著樸素帶著各種補丁的奴隸,面容也都柔和得不行。
可仔細看過去,他們的臉上笑容非常不自然,顯得過于虛假了。
這很奇怪,王城治理可沒有那麼好,至少奴隸們大多數都是沉默著工作的。
不等他仔細觀察,納維斯發現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一個勁地往目的地走了起來。
是要去哪?
他不理解,也有些不安,他明白這一切都是那位墮神的詭計,祂想要他的心神不安,出現漏洞,這才會被對方一舉奪下身體。
可自己找不到主動出擊的辦法,就像是被困在了這一具不屬于他的軀體中。
或許是屬于的,但納維斯總覺得這不是他的身體,太糟糕也太虛弱了,甚至比不上他在來斯克里奇之前的身軀。
虛弱的他伸出瘦到只剩皮包骨的手指,推開了一間嘈雜的酒館,輕車熟路地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這個酒館很奇怪,周圍人在大門推開的一瞬間,就像是一個個的木偶一樣,扭著頭,呆愣愣地看著他。
他們表情,甚至是動作都保持著原來的樣子,看見納維斯時,齊齊地扯出一抹痛苦的微笑,像是習以為常一般,詭異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