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代表她可以一直等斯克里奇。
博瑞像個小太監一樣忙上忙下的,茶少添茶,點心管飽,連陽光的角度說不定都要管上一管,企圖讓奧萊拉忘記自己之前的口出狂言。
非常能屈能伸。
等謝熙辰到的時候,博瑞長長舒了口氣,忙不迭地和謝熙辰告辭。
謝熙辰對奧萊拉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昨天處理教學問題太晚,今天難得起晚了,勞您久等。”
這還是第一個大白天就來找他的來客呢,謝熙辰有些稀奇。
奧萊拉優雅地品著茶,“讓一位淑女等待可不是一件禮貌的事。”
謝熙辰微微一笑,分毫不讓:“對一位老師借以學生做威脅,也不是一個淑女該做的事。”
奧萊拉臉色一沉,茶杯直接磕在了桌面上:“我什麼時候拿學生做威脅了?你們斯克里奇家族的人,都這麼胡攪蠻纏?”
謝熙辰看了看桌面:“女士,這個桌子是斯克里奇的先祖留下的,祖產,請珍惜它。”
奧萊拉:“你!”
她成名太早,魔法天賦也不低,到現在了,看著仍然是一個頂多三十歲的模樣,看不出歲月留下的痕跡。
連脾氣也沒怎麼改變。
被謝熙辰氣急了,她差點不顧形象地站起來,想和謝熙辰打一架定話語權。
不行,不行,斯克里奇是一個麻瓜,一個不會魔法的麻瓜,她奧萊拉從不做那種不公平的事情!
奧萊拉咬牙:“我來,自然也是有正事找你的。”
謝熙辰頷首,“您說,希望我們的談話不會不歡而散。”
這也就是強調了,他不會隨意退步。
但奧萊拉并不懼,她敢只身來斯克里奇魔法學院,就是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而謝熙辰對這個場面也沒有過于擔心,學院古老破舊,安全設施還算不錯。
再不濟,還有個謝爾頓·木斯特公爵在呢!
謝熙辰小算盤打得噼啪響。
奧萊拉現在真的看著謝熙辰這樣子就想起那必有回響貓頭鷹的可惡,進而忍不住生氣。
冷靜,冷靜奧萊拉,你是來辦事的,你不需要和這個狗男人過多地接觸……
奧萊拉深呼吸幾次后,勉強維持住自己傳奇法師的臉面:“這是你們學院學生的稿件是吧?”
謝熙辰看著奧萊拉推過來的幾份試卷,試探出聲:“您的意思是……?”
奧萊拉挽了挽頭發,“剩下的那些學生呢?我想見一見。”
她面不改色道:“我想,他們年紀還小,對奪塔之戰理解得不夠透徹,我需要一些時間和他們講述一下當時的內容,免得他們走錯了路。”
謝熙辰張張嘴,心神復雜極了:“所以您的意思是,您想見一下寫倫納德為主體的那幾位學生,希望能給他們上一堂關于奪塔之戰的歷史課?”
奧萊拉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些強人所難,她補充道:“不僅僅是奪塔之戰,我還有不少的魔法心得體會。”
哦對,可不要誤會了,她只是給學生們講講一些知識和體會而已,不是想要當老師。
就當是還了斯克里奇給她寄那些珍貴的魔法資料的人情了。
謝熙辰心情更復雜了。
怎麼說呢。
這有種,中了頭彩的,難以言喻的荒謬感。
他以為奧萊拉來是找他們算賬的,畢竟他們光明正大地算計了兩位傳奇法師。
誰知道奧萊拉來是來了,但人家是為了修正學生錯誤觀念來的。
他以為自己想要得到一個有名聲有實力的傳奇法師當老師會需要慢慢籌謀。
誰想到人家為了個奪塔之戰,主動上課了。
就算是一時的,但這都是進步啊。
芬妮甚至沒有上課,只是旁聽了幾節課呢,就決定要來當戰斗導師了。
更何況是來上課?
謝熙辰有拒絕的理由嗎?
沒有。
他正直道:“冕下,我很感激您對學生的用心良苦,但我……欸,您愿意花費一些時間,聽我說一下我的苦惱嗎?”
奧萊拉不愿意,但奧萊拉不得不愿意。
她捏著鼻子應了:“行,你說。”
希望這位斯克里奇能識趣,不要拉著她嘮長磕。
謝熙辰故作傷感:“我想您也聽說過,我的學生幾乎都是沒有天賦的學生。”
奧萊拉頷首,這樣的孩子,還能寫出這麼優秀的稿件,哪怕這些資料不是他們提供的,還是很讓人欣賞了。
不說別的,收集出這些有用的資料,進行歸納整理,本事就是非常不容易的。
謝熙辰繼續道:“我僅僅教了他們一個多月,他們就已經有模有樣了,我都不敢想象,得到您的指點后,他們對魔法的認知會有多麼的深刻。”
奧萊拉繼續頷首,雖然他們不能學習魔法,但是,他們在這方面有所收獲也是好的。
謝熙辰話鋒一轉:“也正是這一點,他們沒有學過魔法,而您的感悟和指點想必是非常深刻且有蘊涵的,對他們來說,那無疑于是牛嚼玫瑰,純屬浪費。”
奧萊拉不懂謝熙辰想說什麼了,難道是在拐彎抹角地拒絕?
那不行,她必須要給這些三觀不正的孩子揪一揪,奪塔之戰怎麼可以寫倫納德那個王八蛋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