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準許你在我身上亂聞了……”阮語駭得攥緊領口,溫軟的一片掌心按在鮫人面頰上往外推,用腳踢蹬鮫人的魚尾,腦子混亂之際,還當會有侍衛救駕似的顫聲喊人,“來,來人啊——”
話音落定才想起這洞窟中他就是喊破喉嚨都沒用。
就在這一人一鮫僵持不下的當口,阮語急中生智,頂著張小紅臉將裙裝往上拽了一截,結結巴巴地自證道:“你看仔細些,我、我不是女子……”
志怪話本中確實也有零星幾個鮫人男女不忌的故事,可眼前這只鮫人明顯與話本里描寫的不一樣,因此阮語覺得,說不定瞧清楚他是男子了鮫人就會失去興致,至于失去興致后又要如何哄著鮫人送他回宮那就另行考慮,現在顧不上那麼多了。
阮語的舉動果然把鮫人唬住了。
鮫人緩緩直起身子,紋絲不動地盯著他。
阮語還自覺挺有成效,急急忙忙地拽著裙擺,乘勝追擊道:“我不能給你生小鮫人,我是男子,和你……”阮語眼珠一轉,不知看到了什麼,半是驚愕半是羞慚道,“和你差不多的。”
——阮語含淚咽下了“和你一樣”四字。
因為確實在方方面面,都很不一樣。
這些話說完,阮語臊得都快昏過去了,等待審判般忐忑地觀察著鮫人的反應。
與他所期待的恰恰相反。
鮫人不僅沒被他的男兒身敗興,反而雙眸灼亮更甚,鋼鞭般堅硬又靈活的魚尾牢牢卷住了阮語的下肢,使他動彈不得,最后一絲反抗的余地也被剝奪殆盡了。
第46章 番外if線【鮫人X小皇子】3
阮語萬萬沒想到,好端端的一條錦囊妙計起到的竟是反效果。
志怪話本上旁的故事都當不得真,唯獨鮫人男女不忌這條是真的。
如此一來,他原本推拒的舉動反倒成了盛情邀約。
怎麼會這樣的?
阮語冤得六月飛雪。
一計不成,阮語急中又生一計,想用假哭惹得鮫人像之前那樣心軟,遂用袖子遮住眼睛撇著嘴吭唧起來。
鮫人果然見不得小雌鮫委屈,動作一滯,像是要放過阮語,可轉念間又憶起了什麼,于是攥住阮語腕子使柔勁扯開,盯著阮語干干凈凈不見淚水的眼眶陷入了沉思。
阮語:“?”
這只鮫人似乎比他想像中聰慧得多。
搞不好……比他還聰明些?
阮語:“嗚嗚……?"
哭聲因心虛而顯得遲疑,甚至哭出了疑問的效果。
到底有沒有用,還要不要哭了?
鮫人的薄唇動了動,竟像是微微地笑了。
他這般通人性的神態與微露笑意時尤顯英俊的面容使阮語一怔,連假哭聲都斷了。
結果就是被鮫人欺負到險些昏厥。
真正觸及阮語底線的事倒是沒做什麼,可沒完沒了的摟抱與親嘴咂舌也足夠害得阮語淚水漣漣了。
因為他是真的疼了,唇珠那里本來就因為一路游來反覆的水中渡氣有點兒破皮,根本經不住這樣的纏吻。
至于旁的,居然還好。
阮語自己也驚愕于自己承受現狀時的坦然。
論理,被一只陌生的雄性妖物這般輕薄褻弄本該是件令人極端恐懼憤怒的事情,可阮語這兩種情緒都消退得很快,尤其是見到鮫人那張莫名熟悉的臉后,好似他生來就該與這條鮫人膩膩乎乎一樣,遲鈍如阮語都能察覺到這有多麼不合常理。
阮語甚至懷疑鮫人會蠱惑心神的妖法。
這回輪到鮫人冤得六月飛雪了。
鮫族哪里懂什麼妖法,他們并不是真的妖物,鮫人與人族實則只是“海人”與“陸人”的區別罷了,一樣是人。
但阮語不知道是這樣的。
因此,就算已經被鮫人弄得臉蛋紅紅,暈暈乎乎,阮語也仍然沒放棄徒勞的反抗,至少嘴巴一直在含糊地說“不要”。
……雖然同時也在一直又傻又可憐地含著鮫人涼滑的shé尖。
眼睛也睜得又圓又大,浮著層薄淚,很委屈地望著鮫人,用眼神乞求他快些結束。
然而鮫人只是眼睛要噴火一樣盯著他,一點要饒了他的意思都沒有。
……
結果就是阮語又被鮫人這樣亂來了好一會兒。
好在鮫人懂得心疼嬌氣的小雌鮫,一見到真眼淚就馬上就收手了,只用魚尾將阮語連人帶小窩虛虛地圈禁起來,還用尾鰭一下下輕柔地拍著阮語,無師自通地哄他睡覺。
阮語從落水到現在挨了這麼多折騰,早已身心俱疲,被這麼拍了一會兒眼皮就沉得像墜鉛,一邊提醒自己切記不可睡得太沉,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一邊睡得連口水都淌出來,還在鮫人懷里打把式,要麼忽然飛起一腳,要麼忽然用胳膊糊鮫人一臉。
好在他那小胳膊小腿兒也打不疼誰,鮫人被弄醒了就耐心十足地把小雌鮫的四肢捋捋順,再重新摟好。
這一夜阮語睡得和在宮中一樣酣甜安穩。
他也沒法子,他一睡起覺來就是這樣,神似他母后最寵愛的那只長不大的小香豬。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阮語這一宿竟不斷地夢到那只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