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坐針氈,表面卻強裝鎮定,「還行。」
「還行,那就是不好吃了。我回頭就把廚師炒了!」
「……」
我自然是知道他在開玩笑,我也不甘示弱。
我托腮望著他,另一只手伸出手指在他手背上亂作畫,語氣平淡。
「只要不是你做的,我都覺得差點味道。」
程舒野反手按住,臉色倒是緩和不少。
「為什麼不回我的信息?」
「忙。」
對于我的回答,他顯然不滿意,語氣又低了幾度。
「忙什麼?」
我眉眼上挑,語氣上揚,「忙著想你。」
本來想說忙著工作,但又忍不住想調戲他,看他反應。
結果話一出,自己都感覺油膩。
這話對程舒野倒是很受用,只見他眉頭舒展,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我不禁想,堂堂程家小少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怎麼輕飄飄的三言兩語就哄好了?
臨走前,程舒野把賬結了,用他的話說就是公私分明。
欠他飯錢,是要還的。
他輕車熟路地來到我家,推門而入。
面對程舒野想把我拆分入腹的眼神,我有點擔心第二天下不來床。
我害怕地節節后退,腿不小心磕上沙發,順勢往后倒去。
他欺身而上,我伸手制止。
「等一下。」
他不耐煩地嘆氣:「怎麼了?」
我長臂一伸,撈起桌上的文件,遞到他面前。
「不如你教我如何修改公司的經營戰略?」
程舒野看也不看,直接奪過,往后一拋。
他輕笑道:「你覺得我現在有心思和你談公事?」
我再撈來一份文件:「那不如談談城西商建的項目?」
那可是十幾億的項目!都是錢!我希望錢能從四面八方來!
結果還是同樣的拋物線。
面對礙事的東西,他有多遠扔多遠。
「我這里有個上百億的項目想和你談,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我的腦子就是會自動精簡語句,整句話我只聽見三個字:上百億。
他這麼說,我倒是來了精神。
「什麼項目?」
「和身價上百億的我談戀愛。」
剛揚起的嘴角,瞬間耷拉了下去。
我小聲嘀咕道:「戀愛,狗都不談。」
程舒野此刻沒多大耐心聽我說話。
他單膝壓在我腿上,直起身子,煩躁地解開領帶。
「你的手看起來不太老實。」
他拿著領帶一頓操作后,滿意道:「現在好了。」
我掙脫不開,也說不出話。
程舒野俯身在我鬢邊廝磨:「別說我不想聽的話。」
他就像一頭許久沒進食的餓狼,望著我的眼神如獵物般虎視眈眈。
下口時,咬得又狠又兇。
我偏頭望向窗外的樹葉,微風拂過輕輕搖曳。
風吹得越是急促,樹葉越是颯颯作響。
他的吻炙熱無比,我的身體也愈發滾燙。
四周彌漫著曖昧的氣息,煽動著彼此內心的欲望。
不知過了多久,風停樹靜。
我望向窗外的眼睛酸澀無比。
片刻后,餓狼也終于進食完畢,心滿意足地躺下歇息。
6
等我醒來時。
昨天夜里程舒野丟出去文件,被整整齊齊地放在了桌上。
我翻開一看,到處都是灑脫剛毅的批注筆記。
煙灰缸里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只煙屁股。
我已經能想象到,他批改時眉頭皺的應該能夾死一只蚊子。
不得不說,他的建議真的一針見血。
困擾了我很久的問題,基本上被他提點一下,我恍然大悟。
原來糙漢,心不糙,暖得很。
死對頭姜盛衍找上門來的時候,我還忙著修改經營策略。
江城四大家族的姜家小公子哥,姜盛衍,我從小爭到大的死對頭。
我爸就是特意放風,讓他搶走了我幾塊地皮。
我都還沒踩上門去要說法,他這會還自己送上門了。
姜盛衍左腳還沒邁進來,我就下了逐客令。
「趁我心情好,暫時不想澆死你門口的發財樹之前,趕緊走。」
他嘴角微微上翹,臉上帶著一絲小得意。
「不就是搶了你幾塊地嘛?至于這樣?」
他無視我的話,大大咧咧坐在我對面。
我放下手中的筆,環抱雙手盯著他,「讓我搶你幾百萬試試?」
「周總,搶劫可是犯法的。」
「我沒工夫跟你扯,有事說事。」
姜盛衍瞬間收起玩笑的嘴臉,上身往我前傾,表情略微好奇。
「聽說,你勾搭上了程家那小子?」
我瞪了他一眼,這是什麼話?
他自知說錯話,連忙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們關系好。」
我不說話,睥睨地看了他一眼,這人心里又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這個圈子里,就數他最精。
姜盛衍見我不否認,眼神微微一亮,「有沒有辦法,讓我也參與到城西商建項目去?」
我沖他挑眉,「你也想分一杯羹?」
「有錢誰不想賺?」
「行啊!回頭讓我把你門口的發財樹澆死,我就讓你賺。」
我知道那棵發財樹,是他特意找風水大師求回來的。
一棵發財樹上千萬,他稀罕得很。
他皺起眉頭,有些不滿,「發財樹讓你澆死了,我還怎麼發財?」
「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我壓根就沒打算帶你發財。」
「是不是哥們兒?」
「搶我項目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是你哥們兒?」
姜盛衍軟下聲來,「哎,這不是都是伯父的意思嘛!」
隨后,他說出了一個讓我無法拒絕的理由。
商政合作。
程家一直主攻商界,而姜家世代從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