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個寸頭糙漢。
他說:「我是個粗人,做事沒輕沒重。」
我湊到他面前輕聲道:「沒關系,我教你。」
一開始,我以為他是工地搬磚的。
我產生了想養他的念頭。
后來,我發現他是名門望族程家小公子。
他產生了想養我的念頭。
1
家里給我提了商業聯姻后,我公開出柜了,他們反對。
一怒之下,我離家出走到 Gay 吧買醉。
有個金發碧眼的混血美男,想要我,我沒答應。
因為他不是我的菜。
誰知道,他手段卑劣,竟然偷偷給我下藥。
剛走出 Gay 吧門口,我看到了一個站在路邊抽煙的糙漢。
我腦袋漲得厲害,暈暈乎乎地走到他面前。
我渾身無力地趴在陌生男人身上。
「幫我。」
他低下頭皺著眉看我,嘴里吐出一口煙,嗆得我眼淚直流。
「我不是樂于助人那掛的,你找錯人了。」
體內的藥效發作,燒得我渾身發燙,面色緋紅。
欲望摧殘了我的理智。
我只知道,面前這款寸頭糙漢,我還沒試過。
他單穿著一件白色背心,勾勒出他緊實的肌肉,裸露的麥色皮膚,精瘦結實。
主要是他叼著煙的樣子,痞帥痞帥的,站在路邊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求你。」
我抬起頭與他對視,眼眸中盛滿水汽,魅惑動人。
能在 Gay 吧面前停留的,大多數都是圈內人,不怕禍害別人。
就算他不是,大可推開我。
可眼下他說:「我是個粗人,做事沒輕沒重的。」
他瞇了瞇眼睛,將煙頭踩滅,又撿起扔進垃圾桶里。
還是一個很講公德心的男人,我吃定了!
我雙手攀上他的脖頸,「放心,我超會的。」
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我吻上了一面之緣的男人。
他雙手摟著我的腰,吻得很重卻沒技巧,笨拙的男人最討我歡心。
直到我整個人癱軟在他懷里,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我。
他在我耳邊喘著粗氣,情欲的氣息在周圍環繞。
「去哪?」他輕咬了一口我的耳垂。
我瞬間猶如被電流擊中一般,心口酥麻。
我小聲咒罵:「狗男人!」
他聽得見,也只是輕笑一聲,重復道:「去哪?」
我把他帶到了我郊外的別墅。
車剛停下,我就忍不住與他親熱。
他寬厚冰涼的手掌,貼上我的脊背,讓我舒服不已。
身體越發燥熱,莫名地想要索取更多。
我迫不及待地吻上他,想要散去體內的燥熱。
如他所說,下手確實沒輕沒重。
他松開我,我趴在他肩上喘息。
剛長出的硬茬,還扎手,磨得我半邊臉通紅。
情到濃時,他啞著聲來了一句。
「程舒野。」
「……?」
「我的名字。」
人如其名,真夠野的。
程舒野抱著我下了車。
他按密碼的手,穩如泰山。
進門后,他把我放到沙發上,俯身而上。
酸痛的淚水,奪眶而出。
「停……一下……」
程舒野裝作聽不見,吻去我的眼淚。
大手撫上我半邊臉,安撫我道:「忍忍。」
月朗星稀的夏夜,讓人欲罷不能。
程舒野壓著我作亂。
「漫漫長夜,我才剛剛開始。」
2
一夜的翻云覆雨。
血氣方剛的男人,似乎嘗到了甜頭,不知節制。
后果,就是我連下床都使不上勁。
我有點后悔,應該是撿錯人了。
再次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耳邊傳來的手機鈴聲,響個不停。
我艱難地摸上手機,按掉電話后丟到另一邊。
手往旁邊撲騰,空蕩蕩一片,睜眼發現程舒野已經不見了。
也好,省去了醒來時的尷尬見面。
桌上還留著他的聯系方式,還附帶一句話。
【我去工地搬磚了。】
我把字條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里。
洗漱好出門前,我又把它撿了回來揣兜里。
他活好,萬一還有下次呢?
只不過下次來得很慢。
公司里一大堆事,讓我忙得焦頭爛額。
剛看中的一塊地,競標沒爭過死對頭的公司。
這已經是對方在我這兒,搶走的第三塊地皮了。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爸授意的。
以前在行業內,沒人敢動我背后的周家。
所以一直以來,我創業都是順風順水。
直到我爸要我和江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溫家幺女聯姻。
我不想,當即向家里公開出柜。
我爸氣得差點進醫院。
我是家里的獨生子,他一直想讓我子承父業。
但是我不想做機床行業,我想搞房地產。
自己開了一家公司,原本一直都運營得很好。
看中了幾個項目也很有發展前景。
是我爸再三阻撓,他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
我和我爸的性格一樣都很犟,我偏不隨他的愿!
我知道城西有塊地,正在規劃商建中。
如果那個項目一旦談下來,那之前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只是整整半個月過去了,我都沒約上負責人。
我心里愈發煩躁,煙滅了一根又一根,酒灌了一杯又一杯。
我摸出煙盒,沒煙了。
隨后又摸了摸口袋,從里面翻出一張皺巴巴的字條。
上面的筆跡鏗鏘有力,就像他托住我身子的手一樣有勁。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他那張痞帥的臉。
酒精作用下,我鬼使神差地撥打了那串號碼。
響了兩聲,很快就被接聽了。
「喂?」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程舒野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