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劑一旦注射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無論后期產生什麼樣的結果,您只能坦然接受。」
這個消息對于我來說如同晴天霹靂。
我呆滯地癱坐在椅子上。
難道我要變成隨時發情的野獸乞求別人憐愛我嗎?
如今我連一個固定的伴侶都沒有,如何度過這漫長的第二階段?
我絕不可能回頭去求許晉西。
絕不可能。
我嫌臟。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12
剛換鞋,背后傳來許晉西充滿怒意的聲音。
「你去哪里了,這麼現在才回來?
「誰給你的膽子,還敢夜不歸宿了?」
好長時間都沒回家的男人破天荒坐在沙發上等我。
一個月不歸宿的人開口質問我為什麼夜不歸宿。
多可笑。
餐桌不合時宜地傳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是生日蓮花燈發出的聲音,估計響了整整一夜。
昨天我忙忙碌碌做了一大桌菜,等了他三個小時,當時我有多滿懷期待,如今聽起來就有多刺耳。
我忍受著身體上的乏累,走過去將帶有我們二人三周年結婚紀念日的生日蛋糕重重扔到垃圾桶。
許晉西呆滯一瞬:「昨天……」
我不想聽他廢話,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離婚協議書在這里你記得簽字,財產五五分……」
13
突然許晉西扯住了我的胳膊,眉頭緊鎖,不可置信道:「你他媽來真的?余景鬧脾氣也要有個度吧!」
我冷冷看向他。
「你知道的我古板老實木訥,更不喜歡鬧脾氣。」
還要繼續說什麼的他,突然盯著我的脖子神色大變。
他掐住我的后頸,「咚」的一聲,我的額頭重重撞在了墻上。
我疼的發抖。
「余景你身上怎麼會有別人的味道?」
他暴戾地扯下我后頸的阻隔貼,看著滿是牙印的后頸,他第一次如此失控。
「你他媽昨天晚上被誰上了?說!」
許晉西一拳砸在墻上,猶如一頭暴躁的野獸,眼里涌出滔天的怒意。
我勾了勾唇,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暢意。
「和你有關系嗎?」
「我再問一遍,誰?」他的嘶吼聲回蕩在客廳。
見我不說話,他咬住我的后頸。
我渾身一僵,巨大的惡心侵襲五臟六腑。
我用了十足的力掙脫他的束縛。
「別碰我,我嫌臟。」
許晉西聞言反手給了我一巴掌,咬牙切齒道:「呵,嫌我臟?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是我老婆我今天還非親不可了!」
14
我捂著紅腫發燙的臉,腦袋嗡嗡作響。
許晉西的神色有一秒的慌亂,而后變成了理所應當。
我不敢相信當初那個看我削蘋果削到手都要心疼好半天的男人,如今真的會對我動手。
「許晉西你他媽混蛋。」
我眼里噙著熱淚,沖著他欠扁的臉狠狠給了一拳。
許晉西踉蹌站穩后用舌頂了頂腮,抹掉唇邊的血笑得輕佻。
「怪不得要和我離婚,原來是我滿足不了你啊。」
他將我拖入浴室摁在淋浴頭下,任由刺骨的冷水兜頭澆下。
他邊說邊解襯衣扣子。
「你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
他掰著我的臉吻下。
「滾開,我不同意,別碰我……」
我狠狠推搡著他,他的唇擦過我鎖骨的瞬間,我渾身發抖。
這時許晉西的電話響了。
15
公司出了急事要立馬處理,他這才放過了我。
他收拾好自己,將那份離婚協議書撕的粉碎扔到我我身上,掰著我的臉惡狠狠道:
「想離婚?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說完,他摔門離開。
我死里逃生一般大喘著氣,靠墻滑坐在地上。
我抬手蓋住眼睛,任由眼淚混合著冷水流下。
蝕骨灼心。
最后那一點點美好的回憶也消磨殆盡。
經過這一頓折磨,下午我就發起了高燒。
也不知是不是針劑的副作用,本就體弱的我,這下更是昏沉地連路都走不穩。
剛走到樓下,我就昏了過去。
「余景!」
是我燒糊涂了嗎?
我怎麼又聽到了那個好聽的聲音。
16
再次醒來時我躺在病床上掛點滴。
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站在不遠處側身望向窗外,神色莫辨。
察覺到我的視線,逄寂延走了過來。
他摸了摸我的額頭,長舒一口氣。
「終于退燒了。」
這時醫生進來給我做了系列檢查確定我真的沒問題。
「逄先生,您愛人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了,但身體虧空嚴重還是有些虛弱,后期還需要好好調養。」
逄寂延自然而然地點了點頭:「謝謝醫生,我會注意的。」
愛人?
這什麼和什麼啊。
等醫生走后,我扯著公鴨嗓問:「你怎麼在這里?」
「我在這里你不清楚?」他勾了勾唇:「當然是來討債了。」
17
我:???
追債都追到醫院了?
他眸光沉沉:「你不會以為扔給我一千塊錢昨晚的事就可以兩清了吧,那可是我的第一次,我是那麼廉價的男人?」
第……第一次……
怪不得他那麼沒有章法,橫沖直撞。
我的臉熱了熱。
看這身段樣貌,原來是個干凈的高級貨。
還好只是要錢。
我松了口氣,斟酌著開口:「是我之前不了解行情,你看十萬可以嗎?」
「行情?」
逄寂延臉黑得跟鍋底煤似的,不應答。
我又開口:「那十八萬八,算是圖個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