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暗戀一個直男七年。
5
幾天后,我收拾好亂七八糟的心情和心思,終于出現在祝文欽的面前。
我入座,他頭都沒抬,只將手里的報紙放在一邊,繼續用飯。
我看不慣他氣定神閑的模樣,坐在餐桌前用勺子攪了攪煮得軟爛的稀飯,憋悶地問:
「文小姐是你的聯姻對象,上次的事你就不生氣?」
祝文欽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擦了擦嘴,回:「各玩各的,為什麼要生氣?不然你以為她會縱容我把你養在身邊。」
我故作不經意地問道:「那文小姐能跟別人做那檔子事,你為什麼不試試?」
他聞言挑了挑眉梢,起身朝我走過來,指腹揉了揉我腺體周圍的肌膚,眼神冰冷,說出的話卻引得我一陣顫栗。
像調情:「試?和誰試?和你嗎?我可沒有喜歡男人的癖好。」
他頓了下,嘴唇將將要貼上我通紅的耳垂:「韞景 bb,哥哥中意漂亮女人,你知唔知?」
我偏了偏腦袋,躲開他溫熱的呼吸,手指絞緊衣角,心里酸澀瘋狂倒騰。
他手指微動,調低我項圈的檔位,我錯愕扭頭卻被他掐住臉頰,紊亂沖動的信息素讓我有些暈頭轉向。
他饒有興趣地湊在我脖頸處嗅了嗅,道:「修復得差不多了。」
我不懂他這句話里的意思,他也沒有興致想告訴我,我只能飲鴆止渴地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
「中意,漂亮,女人?」我沉下眸色,反復咀嚼這幾個字。
6
五月中旬,祝文欽的聯姻對象在價值上億的游艇上開 party,宴請港城名流。
祝文欽將請柬隨意地擱在我掌心,下巴微抬,示意我明天跟他一起去。
我捏著請柬鑲金的邊沿,抿唇搖了搖頭,說:「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就不去了,哥哥你玩得開心。」
他神色微頓,端詳我臉上的表情,但終究是沒有說強人所難的話,只說一句:「不舒服的話待會兒自己給家庭醫生打電話,檢查完之后記得把報告發給我。」
我乖巧點頭,俯身將請柬放在茶幾上,轉身背對他往樓上走,翹了翹唇角。
回到房間,前幾天偷偷買的女裝、假發全都攤在床上,我拎起做工精致的裙子,站在落地鏡前往身上比劃。
房門驟然被敲響,嚇得我一激靈,將女裝潦草匆忙地往床上塞,祝文欽耐心告罄,打開門。
往我的床腳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如果改變主意去的話,記得貼好抑制貼,Alpha 比較多。」
我鎮定地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點頭應好,看他的神色,我疑心他什麼都知道,只是不說。
莫非他是在縱容我?
腦子里猝不及防冒出這個念頭,但轉瞬念頭就被打消,因為他親口跟我說過他對男人不感興趣。
不過搜索引擎告訴我,恐同即深柜。
我朝著鏡子聳了聳肩,心想拿下祝文欽那還不輕而易舉。
7
游艇上,飲食男女對酌交談,我只身站在甲板上吹風,目光所及是祝文欽站立的地方。
他俯首,游刃有余跟旁邊的人攀談,不經意抬眸,與我視線相撞,眼神微黯,抬腳朝我這邊走過來。
我有些緊張,慌亂將眼神錯開,邁步往反方向走,卻被拖地的長裙絆倒,往前摔。
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但是下一秒被人穩穩拉進懷里,祝文欽將西裝外套罩在我身上,遮住我背部赤裸的一大片白皙肌膚。
他攏緊我身上外套,湊近我的臉,像是在打量一件喜愛的物品:「呢個系邊家靚女?」
祝文欽對我講粵語時總帶著一股不明不白的味道,總能勾著我的心神往他身上跑。
我怕開口即露餡,只能矜持地搖搖頭,扮演他喜歡的清純小白花。
他傾身附在我的耳畔,宛如情人間耳鬢廝磨:「韞景 bb,你穿女裝很漂亮,不過今晚風大,記得穿好外套。」
我不由得往后退,卻被他勾住腰身拉回來,脖子上突然襲來一陣項鏈冰涼的觸感。
這是他剛剛親手為我戴上的。
而我只能震驚地睜大瞳孔望著他,一顆心高高提起:「我…」
他臉貼上我的臉頰:「貼好抑制貼,不要亂跑,哥哥應酬完帶你回家。」
說完,他正經站直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思緒混亂地想著他說的話,臉上熱度不斷攀升。
這是撩到……祝文欽了嗎?
8
游艇上風大,我罩著祝文欽的外套坐在吧臺椅子上,旁邊路過的人時不時朝我投來目光。
我無所謂地撩撩假發,反正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果然還是得投其所好,之前跟祝文欽硬碰硬是我自討苦吃。
一杯果酒下肚,腦子里的興奮因子躁動得更加異常,突然覺得這種微醺狀態下接吻不失為一種快樂。
想到這,我搖搖晃晃起身去找祝文欽。
他似是剛跟人談妥生意,臉上還掛著笑,見到我還朝我招招手,跟招小狗似的。
要換作是別人,我肯定生氣不過去,但對上祝文欽,我好像永遠只有臣服的份。
「哥哥,你忙完了嗎?」我眼睛亮亮地望著他。
祝文欽摸了摸我的腦袋:「快了,你……喝酒了嗎?」
我猛然想起來他不太喜歡我喝酒,但現在我已經犯錯了,索性將錯就錯,抬手摟住他的脖子貼上他的唇:「我喝沒喝,哥哥檢查檢查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