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形容我震驚的程度,只覺得心臟差點承受不住快要爆炸。
江沛松開了我,他輕喘著氣,臉上浮起紅暈,眼底是未散的情欲:
「我這麼對你,你討厭我嗎?」
我后撤了半步,反應過來以后轉身要逃跑。
他一把撈住我,把我抵在角落,輕輕又咬了一口我的嘴唇:
「你別跑好不好……我不嚇你了。我喜歡你,我太喜歡你了。」
他又開始委屈起來,輕聲罵著我騙子。
「騙子,明明說喜歡我的……明明說要和我交往的……可是你都忘了,你就隨便說說,你就是在逗我玩!
「不喜歡我為什麼要招惹我?為什麼找人照顧我媽媽?又為什麼要在酒吧維護我?耍我很好玩嗎?」
他見我沒了動靜只是淡淡地聽著,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分明站在一邊比我還高,一個大男人此刻委屈得不行,眼淚說下來就下來了。
江沛像是覺得丟臉,撇過頭胡亂地擦著眼淚不讓我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對我說:
「你走吧。不喜歡我就別再管我了。」
我承認那一刻我對一個男人心軟了。
可我的腦子很亂,需要理清的東西太多,我不明白自己對江沛到底是出于什麼目的的好,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對江沛心軟。
我離開了醫院。
13
我腦子很亂,我一定是生病了。
否則我為什麼總會想起江沛那天質問我時的模樣?
直到孟辭來我家做客的這天。
他和謝讓進門的第一句就問:
「你的那個小男朋友呢?」
我尷尬地撓著臉,一想到江沛心里堵得慌。
孟辭見我不說話,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把人給氣走了?
「還是你牛,兄弟。
「我看人家一副乖乖學生的模樣,應該挺聽話的,這也能被你氣走。」
他給我豎個大拇指,又低喃地感嘆著。
「多乖的學生啊……嘖……」
我抬頭想要沖他翻個白眼,哪想到坐在孟辭身邊的謝讓突然當著我的面啄了他一口,攥著他的手道:
「哥,我也乖。」
孟辭尷尬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如果不是當著我的面,我覺得他肯定要一腳把謝讓踹出十里地。
我輕咳了一聲,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隨即裝作無意地問:
「我有一個朋友……他最近總會想到另一個男人,但是他是個直男,他看到那個男人哭會覺得心軟,但是他是個直男,你說……他是不是病了。」
孟辭聽我說了這麼多,思索了片刻,隨即一臉認真地盯著我:
「當初我也是像你……那個朋友一樣,覺得自己是個直男。
「有沒有可能,你那個朋友本來就喜歡他,只不過是自己遲鈍?」
我一聽,急了,立馬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大聲否認: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喜歡江沛!?我……」
話吐出一半,我僵硬地頓住了,這時候才發現我下意識地說出了江沛的名字。
孟辭淡定地瞥了一眼謝讓:
「看吧,我就說他遲鈍。下一秒就自己就都說出來了。」
……
孟辭和我聊了一會兒,我更郁悶了。
直到他和謝讓已經離開了,我還躺在沙發上擺爛。
口袋里的手機震了震,我看了眼電話有些驚詫,是江沛的媽媽。
接通電話后,那頭溫婉細膩的聲音傳來:
「是紀老板嗎?上次你有東西落醫院了,有空過來拿一下吧?我讓江沛去送給你,這孩子不知道怎麼了,說什麼都不肯。
」
我點著頭嗯了一聲。
頓了僅僅一秒,想到江沛那天哭得稀里嘩啦的,我隨口問:
「江沛經常哭嗎?」
那頭似乎聽到了什麼震驚的事,足足愣了三秒,反應過來后她笑著跟我解釋:
「自打上初中開始我就沒見過他哭。
「如果有人把他弄哭,我還真想見見是誰這麼有本事哈哈哈……」
后半句是以玩笑形式說出口的,笑時卻依舊聽著得體。
我的心情略微復雜……
那頭的人像是反應過來,又道:
「對了紀老板,醫院現在不讓他在這住,麻煩您幫我帶句話,他現在住的那個賓館太破舊了離學校又遠,讓他住個好點的,別不舍得花錢。」
江沛的媽媽以為他現在在我這上班,平時不怎麼說話的她跟我聊了好長時間。
直到電話掛斷,我認命地套了件外套走出了別墅的大門。
天已經黑了,剛邁出家門第一步,我看到了江沛。
因為他愣愣地不說話,我差點以為是幻覺。
江沛懷里抱著貓,白皙修長的指頭撓了撓貓的腦袋,見到我的那一刻他羞愧到無地自容,抱著貓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江沛!」
幾乎是下意識的行為,我跑上去攥住了他的手。
江沛懷里的貓被嚇得跳了出來,后來不知道跑到哪個地方去玩了。
江沛不看我,緊緊盯著被我攥住的手,也不說話,似乎等著我開口。
我的確也先開口了:
「對不起……那天晚上我酒喝多了,我不知道自己對你說了這些話。」
似乎是沒聽到想聽的話,他面上閃過一抹失望,隨即便掙扎著要離開。
「你要去哪兒?我知道你現在沒地方住,你住我家吧。
」
他浸著涼意的眸子直勾勾盯著我,他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