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麼。”姜總戴上商家提供的一次性手套，做實驗似的，捻起一絲牛肉干，扔進嘴里嘗味道，還皺著眉，好像這網紅產品相當難以下咽似的，要不是他氣質不俗，一看就是大主顧，老板非得趕人不可。

　　“其實，我也跟您一樣，也是喜歡男生，”張君楠小聲說，“我總想著，以后要是能遇到像您一樣的伴侶就好了。”

　　“是麼。”姜總機械地又答了一句，吃到第三種口味時，眉頭終于舒展，“老板，給我稱五十斤，郵寄，這味道還行，我愛人肯定喜歡！”

　　張君楠：“……”

第198章 番外三（3）

　　“五十斤？要這麼多？那地址麻煩填一下！馬上就發貨哦！”老板喜滋滋地說，  他現在也不嫌棄客人挑三揀四了，立即招呼店員干活。

　　他家牛肉干其實還蠻貴，客人們一般按兩買，  一下子買五十斤的土豪誰不喜歡呢？

　　張君楠也有點被這陣勢嚇到，  干笑：“聽說顧總胃口挺好的。”

　　姜糯終于聽出一絲不對勁來，什麼叫胃口挺好？是說顧江闊飯量大麼？他自己也喜歡吐槽顧大江能吃，但別人說出來，姜總可就不高興了。

　　“不全是給他的，  ”姜總說，  “還有一部分分給同事們，小張，  你也吃點，  那天看你還用蛋**增肌，想練出顧總那樣的肌肉，  干練是不夠的，  還要會吃。”

　　張君楠：“……”

　　他怎麼感覺自己被內涵了？姜總是在嘲笑他練得不夠壯嗎？

　　“你說是不是？”偏偏姜總還非得問到答案。

　　“啊，  您說得是。”張君楠說。

　　姜總這才滿意，拍拍他的后背，  態度如常地說：“走，接著逛逛。”

　　于是，自告奮勇陪著姜總逛街的張助理，著實體驗了一回什麼叫做“人形手提袋”，  身上很快掛滿了各色特產的袋子。

　　他有點懷疑姜總是不是因為剛剛自己嘲諷顧江闊的事而生了氣，  但看他和顏悅色的態度，又不像在故意折騰人，  可能，  可能做助理就是這樣子的吧。

　　“小張，  累不累？”大約兩小時之后，姜總對身上快掛滿購物袋的新助理說，“看你快走不動了，咱們差不多回去吧。”

　　“啊，沒事，我走得動！”聽到這近乎安慰的話，張君楠有點感動，一瞬間所有疲憊都散去，連忙表態。

　　姜糯淡淡笑起來：“別逞強，你爸爸把你交給我，是為了歷練，怎麼好真累壞了你？走吧，回去。”

　　“好的，姜總。”

　　被關懷的張君楠欣喜之余，又暗暗松了口氣：看來，姜總并沒有生他的氣！

　　只是，社會閱歷還不豐富的小張助理并不知道，大老板們往往都有種喜怒不形于色的基本修為，姜總剛剛那就是在小懲大誡，可又因為他老爸的關系，不好表現得太明顯。何況他一個堂堂集團總裁，總不能真跟小孩子置氣，多掉價。

　　而之所以現在就回去，是因為姜總自己走累了。

　　即便什麼重物都沒提，姜大少爺的體力也支持不住連續走兩小時，畢竟他鮮少親自用腿走路——每年去南洋度假的時候，顧江闊甚至給他配了輛平衡車，以便在面積驚人的顧家莊園內散步。

　　姜總對那件貼心的小禮物非常滿意，但拒絕了顧大江提出的平衡車play。  。

　　現在距離姜總回燕林還有一天時間，顧總心情肉。眼可見地愉悅起來。

　　“姥姥，吃午飯了嗎？”顧江闊對著手機屏幕笑瞇瞇地問。

　　手機另一頭，王芝蘭老太太在幾個保姆和護工的簇擁下，對著平板電腦大聲說：“吃——了——！”

　　老太太總覺得隔著一張屏幕，必須得扯開嗓門喊，才能讓對方聽清楚。

　　顧江闊糾正了幾次都沒用，也干脆放棄，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姥姥嗓門這樣大，能吃能睡的，也說明身體好，他應該高興才是。

　　按理來講，患有阿爾茲海默癥的病人，壽命都不會這樣長，可姥姥大約是前半輩子積德行善太多，善有善報，她竟然奇跡般地沒有惡化，連醫生都感嘆這堪稱醫學奇跡，若不是顧家和姜家都財大氣粗，根本看不上什麼贊助費，否則姥姥或許都要配合去醫療研究機構做檢查和實驗也說不定。

　　王老太身后的熱帶植物青翠欲滴，配上莊園內碧瓦白墻，環境相當養眼，再加上氣候合宜，著實非常適合養病。

　　燕林的冬天比較長，隨著老太太年紀越來越大，免疫力下降，很容易感冒，頭幾年還是兩頭住，后來有一回雪天老人家非要出去遛彎，險些摔倒，干脆就長期住在顧家莊園，換成顧江闊和姜糯定期過去探望。

　　“都——挺——好——的！就——是——那——天——我——瞧——見——老——不——死——的！”

　　顧江闊：“？”

　　顧江闊問：“什麼老不死的？”

　　王老太：“就——是——”

　　“算了算了。”顧江闊，“您喝口茶潤潤嗓子，別把喉嚨喊破了，讓工人來說。”

　　然而，幾位傭人和保姆也都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顧江闊便也沒當回事，畢竟，姥姥還生著病，偶爾記憶混亂也是正常的。

　　隔三差五一通簡短的電話、幾乎無死角的視頻監控，都是顧江闊保證顧家莊園里工人們盡心盡力照顧姥姥的手段。

　　另外，再過幾天，就到了每年例行股東會的日子，他得回去主持，順便去看望姥姥，每年這時候，姜糯也通常都會騰出時間來，陪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