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見那麼完美的人,怎麼可能不崇拜?
可是,姜總不會多給他這樣的‘小孩子’一個眼神,他對他的感情,也早就止步于崇拜,什麼叫‘若不是因為我哥,你后來也不會理我’?
他如果真的不在意他,怎麼會一直屁顛顛地跟著他屁。股后頭,怎麼會放棄A市的高薪工作、落戶機會,回到燕林,回到他身邊呢?
小傻。子!
不管怎麼說,這一晚上,姜小米還是認認真真地把那幾份文件啃了一遍,大致弄懂了一個項目從開始到結束的基本流程。
凌晨一點半左右,才終于心滿意足地爬上床。
這房子是姜小米從小長到大的地方,前十五年人生都在這棟別墅中度過,后來因為親媽勞美琴在這兒包養情人的緣故,賭氣搬進哥哥姜糯自己的別墅,一住就住到高中畢業。
可再后來,他大學假期回來,不忍打擾哥哥嫂嫂的夫夫生活(其實是他們夫夫倆整天太膩歪,姜小米這個單身狗實在吃不下狗糧)才搬回來。
其實這七年間,勞美琴回來過一次。
姜小米一度想把這房子再讓給她,免得親媽無家可歸,奈何,勞美琴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大搖大擺地帶著個跟潘奕安那廝差不多的小白臉。
本來打算給勞美琴養老的姜小米氣得直接翻臉,跟她大吵一架,把人趕出了房子。
臨走之前,勞美琴那個新男友還放話說,要去法院告他,找媒體曝光他,讓他遺臭萬年,姜小米還著實怕了一陣子。
不過,后來他‘哥哥嫂子’得知了這件事,也不知做了什麼手腳,那倆人灰溜溜地滾出了燕林,再沒回來過。
而姜糯專門找他談了一次心,告訴他不必有心理負擔,“勞女士才五十歲,還不到需要別人贍養的年紀,你瞧,她還能交男朋友呢,理論上,至少二十年,你都不必管她。”
因此,姜小米一直覺得,雖然他攤上個不怎麼靠譜的媽,但這輩子都蠻順遂的,真的心滿意足呢。 。
與姜二少爺沒心沒肺的好眠不同,顧江闊起來就頭疼,然后看到自己一身睡衣,整個人都不好了。
“臥。槽!”他還隱約記得昨晚去酒吧的事,一個電話飆給吳銅,“老吳!我昨晚失。身了嗎?!”
昨晚迫不得已幫助顧總收拾爛攤子、折騰到半夜一點多,今天還被迫早起工作的吳總助很腹黑地、無聲地笑:呵。
“說來話長,有點復雜,顧總,我現在在市政府開會,領導都在不方便,一會兒給您回電話。”吳銅又假模假式地壓低聲音。
……臥。槽!!
吳銅語氣怎麼那麼奇怪?他不會真的……失。身了吧!
顧江闊心臟都嚇涼了,完蛋!他要是真跟外頭的野花野草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的關系,那姜糯鐵定不會要他了!!!
早在他還給糯糯當保鏢的時候,就聽姜少爺說過: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貞潔!無論什麼原因,一旦出軌,就不能再留!當初那個死乞白賴追著他家糯糯的丁憑舟,就是這麼被踢出局的!
啊怎麼辦!
糯糯是最有原則的!他的原則絕對不會被打破!即便是自己,也不能碰觸底線!
顧總現在就是后悔,后悔自己昨天的決定,好好的,去什麼酒吧呢?清吧也不行啊!好男孩是不會放任自己半夜三更去那種地方的,果不其然出事了吧!
其實因為昨晚洋酒喝得太多,顧江闊現在還宿醉沒醒,腦子亂糟糟的,并沒把事情給捋清楚。
于是,梅姨牽著旺財買菜回來,就一眼看到失魂落魄的顧江闊,坐在餐桌旁,頂著一腦袋雞窩頭,肩寬腿長的男人,縮在椅子上,好大一坨,相當醒目。
“顧總?”梅姨放下菜,“您醒啦,頭還疼不疼,先喝醒酒湯還是先吃早飯?都在鍋里溫著呢。”
結果聽到動靜的顧總,一個健步躥過來,激動道:“梅姨!你回來得正好,昨晚我怎麼回來的?誰給我換的衣服?”
梅姨:“吳總助送你回來的呀。他幫忙換的衣服。”
“真的?你不是安慰我吧?”顧江闊,“我真沒帶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回來?”
梅姨奇道:“顧總你能帶什麼人回家呀?昨晚你喝醉了,還嚷嚷著,這是你和少爺的家,任何男人都不能進,死活攔著不讓吳總助進門呢。”
顧江闊:“?”
還有這一段嗎?他怎麼完全不記得了?
“可我又弄不動你,”梅姨笑道,“小吳總那人脾氣真好,被你三番五次地趕、又說什麼野男人都不準進糯糯的臥室,還勉強幫你換了睡衣……”
“別說了。”顧江闊耳不忍聞地捂住臉。
他明明喝白酒、啤酒都沒事,奈何昨晚的洋酒后勁兒太大,竟然真把他放倒,做出這麼丟臉的事……簡直不能更社死,他一個字都不想再聽了。
難怪吳銅那小子跟他故弄玄虛地賣關子,原來是在報仇!
哎等等!
顧江闊靈光一現:“梅姨,拜托你一件事。”
“啊,什麼事?”還用得著‘拜托’這麼嚴重的詞,直接吩咐不就行了!
顧江闊深沉道:“剛才那件事——就是連吳銅送我回來,我都死活不讓進門、醉成那樣也恪守本分極力不跟其他男人發生肢體接觸的事——麻煩一定要,如實地、不經意地告訴糯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