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大江小同學卻還是有點懊惱似的,很提不起興致。
糯崽歪著小腦袋,湊到近前:“哥?你怎麼啦?”
大江忽然說:“明天我還是住你家吧,跟你一起上下學。”
“好呀!”糯崽開心地說,“最近每天被我媽逼著練琴,都不能去你家玩,我好想你。”
“嗯。”大江揉了揉糯崽的臉蛋,“還疼嗎?”
糯崽搖頭,沒心沒肺地說:“不疼啦!”
班主任李老師很重視這件事,親眼看著自己的學生被高年級的同學欺負,很讓她氣憤,更何況,姜糯的家長是本市有名的企業家,如果真出了什麼事,鬧起來,學校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姜爸爸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開高層會議,聞言連會也不開了,急吼吼直奔學校,姜媽媽遲一步也趕了來。
丁燕生和李清的父親也被叫了家長,糯崽猜測自家老爸應該很生氣——隔著老師辦公室的門,都能聽到姜董事長的怒吼。
倆幼崽扒著門縫,看到丁叔叔唯唯諾諾地道歉,而李爸爸當場就打了李清,畫面有點恐怖。
糯崽關上門,拍著小胸脯說:“李叔叔打人看起來好疼啊,比我媽還兇。”
“姜阿姨會打你?”大江奇道,“他們多寵你啊。”
“平時不會,練不好琴就要挨打。”糯崽嘆氣,“衣架打屁股可疼了。”
自打那天起,顧大江小朋友就又每天去姜家報道,糯崽由于受到驚嚇,特批可以休息幾天,不用練琴,簡直雙喜臨門!
不用練琴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糯崽這幾天玩瘋了,每天都喜滋滋的,大江卻異常沉默,直到周五的時候,才告訴糯崽:“周末我不能陪你玩了,要去上興趣班。
”
“啊?你要學什麼呀?”
一旁給他們檢查作業的姜媽媽說:“大江要學散打,糯糯想一起嗎?”
“媽媽,我長大了!叫我大名!”糯崽糾正道,又問,“什麼是散打?”
姜媽媽說:“是一種搏擊武術,能鍛煉身體。”
大江小同學補充:“學會了可以打壞人。”再遇到那種事,就可以保護你了。
聽到“打架”,糯崽就完全不感興趣,“不了。”
他對打啊殺的啊一點都不感冒,糯崽小時候喜歡小恐龍,現在更喜歡小汽車,已經能熟練背誦世界名車的品牌、型號和性能,并且看好了好幾款豪車,只等著長大就買。
小小年紀,已然初具“富二代”的矜(敗)貴(家)氣質。
“不學就不學,你也沒那麼多時間,馬上就要考級,”姜媽媽說,“周末你也該練琴了。”
“啊——?”
糯崽夸張地拖長音,啪嘰一下倒在床上,捂住臉:“不要啊。”
“不要什麼不要?”姜媽媽鼓勵道,“練了這麼久,馬上就是檢驗成果的時候,不能放松!——你們倆過來,把錯題重新做一遍。”
當天晚上,糯崽輾轉反側,拉著顧江闊小同學的胳膊扭來扭去,像只撒嬌的奶貓,“啊啊啊啊我不想練琴qaq”
“如果鋼琴突然壞掉就好了qaq”
大江困得眼睛都睜不開,輕易按住小伙伴軟乎乎的臉蛋,把糯崽按回他自己的枕頭上去,隨口說:“那你把鋼琴弄壞不就好了。”
“嗯?”糯崽醍醐灌頂,“我怎麼沒想到?”
然后就感到一個毛絨恐龍玩具塞進懷里,緊接著就被被子蒙住臉。然后便聽到大江哥哥打著呵欠說:“閉嘴,睡覺!”
周末大江同學按著計劃去了散打班。
因為他平時還是想跟糯崽一起上下學,便央求爸媽給報的集中訓練班,周六、周日每天三個小時。
既然是兒子主動要求的課外班,顧爸爸舉雙手支持,還親自陪著上課。
自從繼承了顧老爺子的遺產,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錢,而顧媽媽又有事業心,又有商業頭腦,在燕林做的投資公司風生水起,顧氏集團那邊的賬目也弄得清清楚楚,得以讓顧爸爸專心去搞研究,家庭這邊便也由他多分擔一些。
陪著小孩寫作業、上課外班這些事,他很樂意。
看著兒子像模像樣的一招一式、結實健康的小身板,顧爸爸很欣慰,莫名有種‘心愿得償’的幸福感,還有種‘好像上輩子曾經因為工作太忙而錯過孩子成長,現在終于補回來’的奇怪想法。
不過,顧爸爸是個唯物主義者,很快打消這荒唐的念頭,耐心地等兒子放學,父子倆其樂融融地吃了頓肯德基。
只是,吃完東西,他那兒子一抹嘴巴,就當場表演一個‘有伙伴沒親爹’的絕活,說:“爸爸,你送我去糯糯家吧。”
“……又跑人家家里干什麼?糯糯要考級呢,你別去打擾。”陪陪老父親我好不好?
“可是明天就上課了,我要送他上學,不然會被丁憑舟他們欺負的。”
“你放心吧,姜叔叔已經收拾過丁家,他們不敢,”顧旻幽幽道,“丁家現在不知道多后悔,哪里敢再招惹你們兩個小家伙……算了,大人的事,你別打聽。”
大江:“……”我什麼時候打聽了?不是你主動說的嗎?
不管怎麼說,大江小朋友還是如愿被顧爸爸送了過去,兩家互相送孩子,早就成了家常便飯,所以當保姆梅姨說“姜董和夫人不在家”的時候,顧爸爸也能放心地把兒子交給她,而后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