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我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是個男聲:「你好,請問是林修齊嗎?」
「是。」
「是這樣的,我們導演李紹想要見見你,今晚有個試戲的機會。」
我謹慎了一下,沒有立刻答應。直到導演李紹真的接起了電話,我才同意去看看。
我剛掛了電話,陸淮安進了家門,他剛忙完公司的事情。
陸淮安在我身邊坐下:「晚上出去吃?」
「不湊巧,剛有個試戲的機會,我等會得過去一趟。」
「什麼戲?」
「李紹導演的戲。」
陸淮安聞言有些疑惑,思考了一會:「我記得他最近并沒有什麼新戲。」
我看了下時間,估算了下距離,差不多要出門了:「那我先過去了,差不多得出門了。」
陸淮安隨我起身,這會手機電話響了,他看了眼屏幕,接起來。
我正準備出門,身后響起陸淮安的聲音:「等會。」
我回過頭,他將正在通話的手機拿遠,對我說:「到了地方一定發定位給我。」
我點點頭:「好。」
22
到了約定的地方,我只看見一輛黑色奔馳停在那里。
「上來。」車窗下移,坐在后座的李紹導演朝我招招手。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去了。
「你最近在拍的戲,我聽劉導說過了,有人介紹的你。」
我點點頭,沒說什麼。
「你是怎麼攀上的陸淮安?」李紹話鋒一轉,嘴角帶著笑意,可眼睛里卻凝成了寒冰。
他的目光毒辣,像刺一樣扎過來。
我抿抿唇,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關于我和他的關系,您可以去問陸淮安。」
我怕自己擅自回答,會對陸淮安不利。
他打量了下我,只是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汽車平穩地行駛,最后停在了一家酒店前。
看來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試戲,這只是一場不得不去的鴻門宴。
我下車立刻發了個位置定位給陸淮安。
23
我跟著李紹進了包間,一進門,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徐川成,我的前男友。
他剛因一部劇火起來,如今風頭正盛。
包間人不少,基本都是圈內人。
我莫名有些無所適從,這里的氣氛讓我感到不適。
「好久不見,林修齊。」徐川成在我身邊坐下。
我笑了笑:「嗯。」
「如果不是我牽的線,這場酒會你都來不了。這都是業內知名人士。」
我有些意外,但并不感激:「你不必麻煩,好意心領了。」
「林修齊,剛來就是不懂規矩。該敬的酒你是一個也沒敬,招呼都不會打一聲嗎?」有演員沖我吼,聲音明顯帶著酒氣,臉喝得通紅。
我給陸淮安發了包廂地點,立刻從座位上起身:「抱歉,我不會喝酒。打擾各位了,我現在就走。」
這根本不是什麼正經談事的地方。
「來都來了,你還能說走就走?」李紹一把拉住我,笑意不明,「你出了這個門,以后的事可就說不準了。」
有人譏笑:「就你這種貨色,還敢得罪人?以后別混了。」
我攥攥拳,根本不想搭理,抬腿就要往外走。
徐川成擋住我前方的路,語氣急切:「你腦子里都在想什麼?你能不能放下身段?這麼好的機會你不要,以后還想不想混了?」
有人大聲嚷嚷:「徐川成,這可是你介紹的人。怎麼這麼個德性?不給咱們面子,到時候就等著封殺吧。」
我眼睛看著地面,剛要說話,頭頂就響起陸淮安的聲音,語氣低沉:「你們說要封殺誰?」
24
包廂一瞬間安靜下來了。
我猛地抬起頭,只見陸淮安一臉淡定地站在我身前,瞧了徐川成一眼,他立馬就松了手。
本來咄咄逼人的演員換了嘴臉,笑得一臉諂媚:「哪陣風把陸總吹來了?林修齊你認識?」
陸淮安拉過我,有些嗤之以鼻:「何止認識。」
「這樣吧,我給陸總面子,你讓他喝三杯酒,這事就算揭過去了。」
陸淮安笑了笑:「你們似乎沒搞清狀況。」
他的聲音波瀾不起:「人我要帶走,酒也不會陪你們喝。」
李紹起身,沉聲道:「給我個合適的理由,這事就既往不咎。」
陸淮安拉過我的手,直視李紹:「他是我的人。」
李紹眉頭擰起,握著酒杯的手微微收緊,怒極反笑道:「你的人?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陸淮安不再理會,拉著我就離開了包間。
25
我跟著他走出酒店,迎面的冷風一吹,才把我宕機的大腦喚醒。
我的大腦還停留在剛剛那一幕,陸淮安的那一句「他是我的人」,心里的波瀾久久不平。
陸淮安的車停在門口停車場,阿寶從車上下來:「陸哥。」
阿寶一臉關切:「陸哥,你剛應酬喝了酒,應該早點回去休息。」
我愣了一下,轉頭看向陸淮安,鼻尖深吸一下,才嗅到他身上隱隱的酒氣:「你喝酒了?」
「是啊,陸哥剛結束一場應酬就趕到這里來了。」
陸淮安看了眼阿寶:「你去買幾瓶水過來。」
阿寶立刻就去了。
我剛要開口對陸淮安說「你喝了酒,先去車上休息一下吧」,他卻先發制人:「上車,我們聊聊。」
我跟著他上了汽車后座。
他的頭輕輕靠在座椅靠枕上,側過身子看著我,眼波流轉。
我被他這樣直勾勾看著,下意識咽咽口水:「那個……」
他眉心皺起,抬手輕輕揉揉太陽穴,出聲打斷我:「徐川成,你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