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柔軟，不夠溫順，我簡直就像一只發瘋的野狗，瘋狂掠奪聞時晏的信息素。

他被我激起了怒火，周身硝煙彌漫的味道越來越濃烈，如同一團烈焰，快要將我燃燒殆盡。

他的信息素太激烈了，吸入肺里，嗆得五臟六腑生疼。

可是，我喜歡啊。

多年之后，我纏繞著他，手臂越收越緊。

依然從這瀕死的痛苦中，感受到了致命的快樂。

可惜天亮之后，這場美夢就破碎了。

09

我醒來時，身邊的床單已經冰涼。

就像幾年前，我強行逼迫聞時晏標記我一樣，他雖然救了我，但也愈發厭惡我。

聞時晏衣冠齊整地站在幾米開外，連靠近我都不愿意，臉色難看地下命令。

「我給隨行醫生打了電話，一會兒過來給你清洗標記。」

我摸了摸后頸紅腫劇痛的齒痕，麻木道：「哦。」

他只碰過我兩次，每一次事后都要將殘留在我身上的信息素清理得干干凈凈。

唯恐真搞出個孩子，他就會更加與我糾纏不清。

無所謂了。

反正我與他信息素不合，這東西留著我也難受。

醫生過來時，還給我帶了點好吃的，等我吃完，再用上最新研制的清洗藥。

主要配方是聞時晏研發出來的，他果然是個天才，這次清洗時幾乎毫無痛感。

不像 18 歲的那一次，洗個標記差點把我半條命洗沒了。

換好衣服，遮住身上密布的痕跡，我看了看時間，下樓去跟綜藝團隊匯合。

路過會議室時，縫隙里透出一道暴躁的聲音。

「生產廠家是誰找的？藥物配比出一丁點偏差，都會造成嚴重后果，難道他們不知道嗎？

「這次的新藥不僅一點效果都沒有，反而加劇了排斥反應！到底是誰給做的質量檢測！」

能讓聞時晏這種冰塊人發這麼大的火，也挺不容易。

我一時好奇，悄悄從縫隙里偷看。

滿屋子的研發團隊一聲不敢吭，只有一個女性 Omega 站了出來，走到聞時晏身邊，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信息素不動聲色地安撫他的情緒。

「好啦，這次的藥物剛研發出來，尚未進行嚴格的臨床試驗，本來就不能上市使用，效果不達預期是正常的。」

「師兄，不要心急。」

濕潤的帶著淡淡青草味的信息素，讓人情不自禁聯想起清新的雨后清晨，溫和平靜，潤物細無聲。

聞時晏周身的暴躁怒火漸漸熄滅，硝煙彌漫的信息素收了回去。

他恢復冷靜，重新坐了下來。

「會議繼續。」

那位女性 Omega 也收回手去，回到自己位置。

轉過身的一剎那，長發揚起，我看清了她的臉。

她是……聞時晏的初戀。

10

當年發生了那次意外，聞時晏就開始躲著我。

他跟爸爸請了假，連公司的實驗室也不再去。

我只好買了一大兜零食，厚著臉皮去聞家蹲守。

看在有好吃的份上，他弟弟沒有攆我。

「弟弟，你哥​​‌​‌‍‌‍‍​‍‌‌‍​‌‌​‍‌‌​‍‌‌‌‍​‍‍‍‍‌​‌​‌‍​‍‌‍‍​‌‍‍‍‍​‌‌‍‌​‍​‌‌‍‍‍​‌‍‍​‌‍‌‌​‍‍‌​‌‍‍‌​‌‌‍‍‍​‌‌‍‍‍​‍‌‌‌‍​‌‌‌‍‍​‍‍‍‌‌​‍‌‌‌‌​‍‍‍‍‌​‍‍‍‌‌​‌‌‍‍‍​‍‍‍‍‌​‍‍‍‍‍​‍‍‌‌‌​‍‍‍‍‌​‌‌‍‍‍​‍‌‌‌‍​‍‌‍‌​‌‌‌‌​‌‍​‍​‌‍‌​‍‍‍​‍‍‍​‍‍​‍‌‌‌‍​‌‍‍​‍‌‌‍​‌‌​‍‌‌​‍‌‌‌‍​‍‌‌​‍‍‍‌‌​‍‍‍​‍​‌‌‍​‌‌‌‍‍​‍‍‍​‌‍‍‌​‍‍‍‍‌​‍‌‍‍​‌‌‍‌​‍‌‌‌‌​‌‌‍‍‍​‌‌‍‍‍​​‌​‌‍什麼時候回來？」

聞時朝低著頭，大口吃小蛋糕。

「大概半夜吧，他忙著準備創新競賽呢。」

「好辛苦啊。」我惆悵道，「他一個人嗎？會不會顧不上吃飯啊？」

聞時朝鬼鬼祟祟湊過來，眼中放出奇異的光。

「不是一個人，同組還有一個漂亮姐姐！」

我頓時慌了。

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

等反應過來，我已經氣喘吁吁地站在聞時晏的學校實驗室外。

我貼著墻，累得大口大口喘氣，后背一片汗濕。

正狼狽著，聞時晏出現了。

他從走廊的另一頭走來，身旁緊跟著一位嬌小的女生。

兩人有說有笑，不知在交談什麼有意思的事。

聞時晏神態放松，唇邊掛著溫柔的笑意。

但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這個笑容消失了，聞時晏站定，與我保持著足夠遠的距離。

「蘇啟宸？你怎麼在這里？」

我沒回答，眼睛定定黏在他旁邊的女生身上。

一頭柔順的長發，身姿玲瓏曼妙，有著女性 Omega 特有的乖巧柔軟。

尤其是她身上淡淡的信息素味道，濕潤清涼，天生帶著治愈的功效，與聞時晏暴烈如火的信息素完美契合。

回想起聞家弟弟提起她時，臉上羞澀又奇異的表情，我幾乎立刻便能斷定。

這女生與聞時晏關系不一般。

心臟激烈地跳動著，胸口憋悶地喘不上氣來。

察覺到我滿是戾氣的眼神，聞時晏不動聲色擋在女生面前，對她輕聲道：

「晨雨，你先回實驗室，我處理點事情。」

女生點點頭，走之前神色復雜地看了我一眼。

空曠安靜的走廊里，我看向聞時晏。

「她是誰？」

「一起參加競賽的學妹而已。」

聞時晏并不打算向我報備私人感情，也沒有多少耐心。

「天已經黑了，我送你回去。」

他甚至連和我說幾句話的時間都舍不得給。

我沖到他面前，揪住他的領子。

「聞時晏，我們已經做過那種事了，你是想要抵賴嗎？」

聞時晏垂著眼，眸光黑沉，默不作聲。

我睜大了眼，無法置信。

「你真是這樣的人？想要白嫖，一點責任都付不起嗎？」

聞時晏輕輕拂開我的手，退后一步，低聲道：「標記已經清洗干凈了。」

他說：「你依然是完整的，可以擁有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