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雷打不動的,他又開始盯著我按時吃飯,準時休息了。
每個周五,他還是會趕最近的一班飛機回來,跟我待一天多。
但是待在一起,也只是一起散散步,出去吃個飯。
其他的也再沒有了。
姜馳說,他愿意給我時間適應,也有耐心等我想清楚。
我們做過最親密的事情。
大概就是送他去機場時,他會虛虛地抱我一下。
「下周我再回來。」隨后他又會說。
莫名其妙,每次聽到這話,我倒是覺得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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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后面一個多月經常加班,已經不能每周趕回來了。
原本已經適應了每周都能抱著某個期待的生活。
現在心里驀然變得空落落的。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對不起,這周不能回去。」姜馳又打電話來說。
「嗯,好的。」我淡淡地回答。
「你生氣了嗎?」視頻里的姜馳,滿臉擔憂,小心謹慎。
「怎麼會。」我笑了笑,「你好好工作。」
想著姜馳不會回來了,那晚我自己找了個電影看到很晚。
等結束的時候,已經快凌晨三點了。
正打算去睡覺,突然聽到有人在開門。
心里一緊,還以為是小偷。
但門開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身疲憊的姜馳。
他顯然也愣了一下。
「你怎麼現在回來?」我走上去問,「不是說不回來了嗎?」
姜馳換了鞋,然后走近我一點回答:
「我感覺你下午的時候不是很開心。」
「就因為這個?」
「嗯。」他頓了頓,接著說,「我不放心。」
「我很怕。」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概也是在那一刻,才對伴侶這個詞有了一個粗淺的理解。
而姜馳,卻是一個永遠也不會讓人失望的伴侶。
我走上去摟住了姜馳。
他微微一怔,隨即把我抱得很緊。
「值了。」我聽到他在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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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后面,我就再也不允許他這樣連夜趕回來待幾個小時又得趕緊回去。
過了兩周,公司的事情沒那麼多,我跟經理請了個年假。
飛機落地西北的時候,那邊的太陽曬得人臉疼。
我沒告訴姜馳我要過去。
因而當他在門口看到我時,像是成了木頭人一般,愣是連眼睛都不會眨了。
「怎麼自己過來了?」進屋后他問我。
「不行啊?怕我搞突然襲擊?」
他有點無奈地看著我,好像拿我沒辦法一樣。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又怎麼會不想你來。」
姜馳什麼時候會講這麼好聽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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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他上班,我就自己待著。
晚上他則會帶我出去走走。
他的同事都挺好的,很熱情,也會在沒事的時候來跟我說話。
其中最喜歡來找我玩的就是上次那個圓頭圓腦的小醫生。
小醫生活潑開朗,長得也可愛。
剛開始不是很熟的時候,姜Ṫṻŧũ̂馳會跟我倆一起。
等沒過兩天熟悉了,小醫生總是自己就拉著我出去玩兒了。
晚上十點還會來找我出去擼串。
我沒發現姜馳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直到某天下午小醫生沒事,拉著我去鎮子里轉了一圈,
回來正好碰到了姜馳。
我不懂他為什麼黑著臉。
回房間的路上正琢磨呢,沒想到一關上門他就把我堵在門口問:
「我能親你嗎?」
「啊?」我還沒反應過來。
「邱煜,我可以親你嗎?」他湊得很近,死死地盯著我。
看似問得挺紳士,可話一剛說完。
我都還沒來得及回答,姜馳就直接親了上來。
不是那種溫柔的親法。
有種橫沖直撞的莽撞。
我被他咬得疼,使勁推開他。
「姜……」可還沒來得及說,他又捏著我的下巴貼了上來。
什麼人啊,突然就發了瘋。
我好不容易才再次推開他。
「又不是不讓親,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我趕在他再次湊上來之前說。
可話一落,他卻停住了。
我也是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還沒來得及找補,只覺得一個天旋地轉,隨后就被姜馳壓在了床上。
接著就是一個如狂風驟雨的吻。
很久之后等他的瘋發完了,我才有機會問。
「瘋發完了?」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突然發瘋?」
「不是說等我適應嗎?」
冷靜下來一點的姜馳好像有點懊惱。
「那會討厭我嗎?」他小心翼翼地問,依舊湊得很近。
我有點不好意思,別開臉說:「如果不把我嘴咬破的話。」
姜馳微微一愣,隨即俯身下來把頭埋在我的頸窩。
「那我學一學。」
「邱老師你要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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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北的剩余幾天,可以說是過得有點荒廢。
姜馳就像是有什麼皮膚饑渴癥似的。
逮到機會就親。
可誰又能想到,這會是大學那個如冰山一樣的天才。
最后離開那天,他拉著我在后座吻了很久。
「姜醫生,你的病人知道你是這樣的嗎?」
「為什麼要他們知道。」他把我摟過去,把頭靠在我的肩上,「只要你一個人知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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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馳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年底了。
那個時候我很忙,實在抽不出時間去接他。
等加完班回到家,房間內已經飯香四溢。
但是等我進屋,才發現桌子上不僅僅有菜。
只開了一盞落地燈的客廳里,飯桌上有一滿桌的菜。
除此之外,還有蠟燭、紅酒和一大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