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覺得她真傻。

我很早就知道，自己不喜歡女孩子。

后來中學的時候，我成績優異，她的養父母把我也接了過去。

但是沒想到她那個養父也是個禽獸。

他們沒有孩子，是因為那個男人不喜歡女人。

他半夜摸到我的床上。

我那時差點惡心吐了，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驚醒了隔壁房間的妹妹。

養母被他下了安眠藥。

妹妹著急幫我，拿著棒球棍子悶下去。

出了人命。

當時我們都嚇傻了，幸好家里養貓有監控。

死色鬼忘記關，我和妹妹才沒有責任。

可是從那以后，我們又回到了孤兒院。

所有人看見我們都離得遠遠的。

妹妹拉著我的胳膊再次跟我說。

「哥哥，長大了我嫁給你好不好？其他的男人都是壞人！」

我摸了摸她的頭。

說好。

08

我不知道沈赫知道了多少事，大概知道了我之前差點被侵犯的事。

可是我和妹妹之間的相處細節，他大概是不知道的。

不過怎麼說。

他還是一下子捏住我的軟肋。

和她結婚是不可能了。

可我不能害了她。

在宋雅眼里，我讀了大學，找到了好工作。

她說大學也要來京市。

要和我一起。

我其實想要的不多。

宋雅九月就要高考了，她成績不錯。

我不是很擔心她學習的問題。

我只是想盡快把我和沈赫的關系理清楚。

這段關系里，不愿意放手的不是我。

「沈赫，你知道我只是想要自由。」

他其他的情人想要金錢，想要地位，想要陪伴。

可這些我都不要。

我要他放過我。

主動挑釁。

無非就是想惹他厭煩。

但是他似乎早就看透了這一點。

我這一點伎倆，在他眼里根本不夠看。

我垂下眼。

難得求他一次。

沈赫抿著嘴，深邃的烏瞳撞上我的。

「你很會惹我生氣。」

我只是真的不理解。

「能夠陪你睡覺的男人女人太多了，為什麼必須是我？你玩兒了五年，還不夠？」

我咬著嘴，盡量不哭出來，真個身體卻忍不住地抖。

沈赫的臉很陰沉。

他警告我。

「宋頌，我沈赫想玩兒誰，玩兒多久，沒人說了算，你說了，更不算。」

我情緒失控地開始砸他。

捶他。

他卻不為所動。

我啞著嗓子問他：「沈赫，你愛我嗎？」

09

我被他強制性地送回了別墅。

老管家又被從老宅請了回來。

專門看管我。

「這一個月，不要讓他出門。」

沈赫把我丟在沙發上，吩咐著管家。

臨出門他又問：「二月天還是有些寒，家里的暖氣不要關。」

管家送沈赫前腳出門，后腳我就砸了他花一百萬從拍賣場買回來的花瓶。

管家無奈地撿起地上的碎片。

「宋少爺，您就別和他置氣了，這麼些年，他什麼秉性您還不知道嗎？」

我當然不知道！

我為什麼要知道！

我憑什麼知道！

我指著管家發脾氣：「你和他是一個鼻孔出氣的，我不要你安慰我！」

「你不是他奶奶身邊的老人嗎？你去告訴他奶奶，他在外面養男人，讓他奶奶管管他啊！」

說完我就把頭埋進膝蓋里。

哭了大半天，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身上披了毛毯，地上的碎片也被清理干凈。

老管家拎著水壺在給院子里的花草澆水。

這麼冷的天，也不怕凍死了。

我癟了癟嘴，光著腳下了沙發。

地上很暖和，地暖開得很足。

前幾天我故意關了暖氣打算把自己給凍生病。

結果這副吃過苦日子的身子骨果然耐造。

就是不生病。

這些年被沈赫養得精細了些，底子似乎越發好了。

他有時候總說。

「肉又長多了些。」

我看著餐桌上準備好的早餐，自覺走了過去。

和沈赫賭氣，不至于餓著自己。

管家澆完水見我在吃飯，笑著放下水壺。

「我去給您盛一碗湯。」

他端著湯盆過來的時候，我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柳叔，你也一起吃一點吧！」

柳叔愣了一下，然后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我從住進這個別墅就是柳叔在照顧我。

前幾年我鬧得狠，沈赫日日夜夜派柳叔守著我。

說是他守著我，其實是我折騰他。

我不是餓了就是渴了。

要麼就是想著法子逃跑。

后來被沈赫逮了幾回，換了年輕力壯的保鏢治了我幾次。

我就不那麼針對柳叔了。

平心而論。

柳叔人真的不錯。

柳叔看出來我是有話要說，嘆了一口氣先挑起話頭。

「宋少爺，你不用覺得內疚，有氣就朝我發，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放下手里的湯匙。

認認真真地道了歉：「柳叔，我不該那樣和你說話，對不起。」

柳叔無所謂地害了一聲。

「我家兒子比你大幾歲，不高興的時候指著鼻子罵我是老不死的，就你那幾句，還不夠我撓癢癢。」

我抿著嘴突然笑了。

柳叔也笑了。

我又問他。

「那花你這麼澆水，不會被凍死？」

柳叔順著我的話看了一眼院子。

「不會，這里是沈少爺專門吩咐去鄉下挖的野花，韌勁兒大著呢！」

我哦了一聲。

感情這是在說我呢！

柳叔見我理解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站起來。

「您這個月就安心養著吧，等少爺想明白了，自然就放你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