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驟然一沉。
隨后一顆腦袋從被子里鉆了出來。
幾根稀疏的頭發在看見我后,興奮地豎了起來。
我嚇得一哆嗦,看清來人后,嘆了口氣。
「小樂,我覺得半夜鉆別人被窩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你覺得呢?」
它聽不懂,眨著眼睛。
男仆裝被血液浸濕,偏偏又脫不下,像長在我身上似的。
我不舒服地皺眉。
小樂想往我肩上爬,被一雙突然出現的大手提了起來。
「我都還沒上過他床呢,臭小鬼。」
珀爾頗為不爽地抱怨道。
還不等我反應,他拎著小樂胳膊朝著窗戶扔了出去。
?
我瞳孔地震,爆了句臟話:
「臥槽,你大爺的。」
我趕忙趴在窗邊查看情況。
小樂還在向下墜,不僅不害怕,甚至有些興奮。
珀爾蹭到我身邊,低下腦袋嘀咕:「臭小鬼最喜歡這個游戲了,之前求了我好久,我都沒答應,今天便宜他了。」
我猛地扭頭,瞪圓了眼睛。
無話可說。
媽的,一群死 m。
蕾絲布料因被浸濕,貼在我腰上,被風一吹,竟有些冷。
我打了個寒顫,抬頭就看見珀爾忽地俯身湊向我,小聲說:「好漂亮啊,小聿。」
我揪著裙擺,不自在地扭動。
這破衣服緊得很,我感覺腰快被勒斷。
珀爾突然在我脊背上摸了兩下,一股炙熱感燙得我快要融化。
潮濕感在他的撫摸下退去,腰部皮膚重新變干。
珀爾手指輕輕滑過我的鎖骨,撥了撥鈴鐺。
清脆的叮當聲和他的請求一起響起。
「小蛋糕,我可以吻你嗎?」
兩顆尖牙閃著鋒利的光芒。
把喝我血說成吻,他是懂曖昧的。
我上下打量著他,這還是脫離考驗的夢境后,第一次認真觀察他。
樣貌身材都差不多,但性格卻不一樣。
比如夢里那位可不會這麼「紳士」。
暖黃的光線打在他冷白的皮膚上,眸子像盛了水似的泛著漣漪。
他耐心地等著我回復。
于情于理我都拒絕不了。
我歪著頭,把脖子送到他嘴邊:「喝吧。」
珀爾扣住我下巴,我被迫抬起臉。
他低著頭,冰涼的鼻尖貼著我皮膚,香水味糾纏在我身邊。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那對鋒利的虎牙在我血管處輕輕蹭著。
一顆心被吊得不上不下。
直到一聲極其輕微的噗嗤輕響,我的皮膚被劃破。
很疼,比扎針還疼。
我下意識后退,身體竟紋絲不動。
珀爾兩只手像鐵鉗牢牢按在我肩膀上。
我偏過頭,那雙血眸正死死盯著我。
眼底的狠厲幾乎要噴薄而出。
沾染著血跡的左側尖牙中央有數字閃過。
「90。」
我想再看清楚,珀爾突然起身,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真甜。」
【小蛋糕虛弱的樣子好誘人。】
「小聿,今晚我可以和你睡嗎?」
我在思考「90」的含義,沒聽清他的問題,敷衍地點了點頭。
【蕪湖!可以和小蛋糕睡覺咯!】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耳朵被這聲猖狂又猥瑣的笑充斥后,我才反應過來答應了什麼。
我捏了捏眉心,有些頭疼。
剛剛霸氣側漏的吸血鬼伯爵呢?怎麼又變成哈士奇了。
珀爾速度很快,迅速躺好蓋著被子,一頭卷毛軟趴趴地落在眼睛上方,望向我的眼神極其無辜,就差吐舌頭了。
哈士奇本奇。
我剛躺下,他就攬著我腰,腦袋枕在我肩上,十分乖巧。
這麼一個二貨,居然是副本 boss?
簡直離譜。
微涼的唇在我臉頰親了親,珀爾彎了彎眼睛:「晚安,小聿。」
很快,身后的呼吸聲逐漸平穩下來。
我側躺著思考。
「90」應該就是系統說的好感度。
居然就有 90 了,這 boss 太好攻略了。
又想到好感度設置在人家牙上,我一陣無語。
眼皮逐漸沉重,我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
余光卻瞥見身旁的珀爾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我,昏暗下,他的眼睛泛出一點幽幽的光。
我被嚇了一跳,搓了搓手臂問道:「怎麼了?」
【最喜歡看到小男仆驚恐的眼神了。】
他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月光灑了進來。
他的瞳孔顏色慢慢變紅,血絲攀爬而上,眼球幾乎要爆裂開。
和那天鏡子里的眼睛,一模一樣。
一股冷意襲來,我感覺手指在顫抖。
他的嘴咧到耳根,獰笑著朝我撲來。
我連忙后退,從床上跌落,腦袋狠狠磕在床沿。
失去意識前,只看到他的兩顆尖牙上,一邊是「90」,一邊是「70」
6
第二天我是被吵醒的。
「昨晚伯爵大人又出現了。」
「小聿竟然沒死。」
「不可思議。」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在我耳邊繞來繞去。
頭疼欲裂。
昨晚腦袋摔的包還在,說明不是做夢。
我慢慢掀起眼皮,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屋子奇形怪狀的生物。
我揉著腦袋問:「伯爵大人又出現了是什麼意思。」
布滿人臉的肉團叫小團,它神秘兮兮地說:「就是伯爵大人出現了。」
?
說了跟沒說一樣,無語凝噎,
我換了種說法問:「伯爵大人不是珀爾嗎?」
小團詫異地盯著我,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回道:「你怎麼會認為珀爾是伯爵大人!荒謬!」
果然有蹊蹺。
我想到那晚的考驗,伯爵大人明明和珀爾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