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定萬人迷系統后,我被要求攻略副本 boss。
按照要求,我成了 boss 男仆。
不僅如此,我還能聽見他的心聲。
抬手給他一巴掌,他面上淡定,心里狂喜:「好爽,手勁夠大。」
我給他倒酒,他盯著我脖子咽口水。
「小男仆的血一定甜,想喝。」
我還沒摸清楚狀況,就被箍在懷里。
他露出尖牙,癡迷地摩挲我血管,輕聲道:
「小男仆別走了,做我的妻子好嗎?」
1
綁定萬人迷系統后,我被要求攻略副本 boss。
起初我想拒絕,系統看出我的猶豫后果斷下了最后通牒。
「不過副本只能死。」
臟話涌到嘴邊,還沒等我發揮,眼前閃過一陣白光。
等再清醒過來,我眼前是一座巨大的歐式古堡。
大門敞開,枯敗的樹葉飄了滿地,人踩在上面,發出咯吱響,就好像踩的不是葉子而是骨頭。
我剛邁進去,布滿鐵銹的大門登時煥然一新。
突然刮起大風,沉重無比的鐵門竟然緩緩合上。
不僅如此。
整座城堡就像活過來了一樣,新芽般抽枝發條,變得富麗堂皇。
濃霧四起。
我不敢停留,往大廳走去。
古堡內部四層高,大廳中央是一具漆黑無比的棺材,棺木上雕著復雜的花紋,周圍甚至鍍了一層金邊。
我看得直流口水,這可都是錢啊。
老古董呢,要是能拿出去賣,分分鐘就能吃泡面加三個鹵蛋了。
我抹了把嘴,突然發現氣溫似乎降了不少,雞皮疙瘩從尾椎躥到后頸。
剛剛還有生氣的古堡頓時死氣沉沉。
滴答。
大廳里響起很輕微的滴水聲,像是鮮血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真奇怪,偌大的城堡,即使真的有水聲也不會聽得這樣清晰。
褲腿被什麼東西扯了扯,緊接著順著我褲子往上爬。
是老鼠嗎?
我抬了抬腿,一片昏暗中,那東西的體積更像是貓。
它爬得很慢,每一步都帶著黏液般的東西,我的褲子被浸濕。
「小貓貓,不能太調皮哦。」
我彎下腰,想將它抱起來。
風將窗簾吹得鼓起,一道閃電劃過。
照亮了我,也照亮了正和我四目相對的東西。
那是個嬰兒,四肢瘦長,像一具抽干血的干尸。
它咧嘴沖我笑,鮮紅的舌頭拖在地上。
脖子處纏繞著白色的繃帶。
它似乎有些不舒服,雙腿牢牢扒在我腰上后,干癟的手捧著腦袋用力一扯。
「啵!」
像拔蘿卜似的,一顆腦袋被拔了出來。
繃帶迅速被染紅,鮮血順著淌下,落到地面發出滴答聲。
san 值狂掉,我身體比死了千年的僵尸還硬。
一動不敢動。
它捧著腦袋像獻寶似的懟到我臉上,那排又密又尖的牙齒幾乎要和我親密接觸。
它晃了晃手,似乎想讓我評價。
我昧著良心夸道:「真可愛。」
那雙又大又凹陷的眼睛亮了亮,嘴唇咧到耳根。
它很高興,緊緊盯著我不放,一副求貼貼的樣子。
雖然有點恐怖,但我還是輕輕地摸了摸它頭。
軟軟的,像沒有頭骨似的軟,給我一種稍用點力就能摁爆的錯覺。
胡嚕了幾把后,我小心地抱起它放到地上。
灌了鉛一樣重的腿瞬間變得輕松,濕噠噠的褲子也干了大半。
它安好腦袋,朝我揮揮小手。
不帶絲毫猶豫,我又夸了句:「寶寶真乖。」
它干癟蒼白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2
看著越爬越遠的鬼嬰,我長呼一口氣。
還好扶著棺材才不至于摔倒。
該死的系統,強買強賣就算了。
副本情況也不詳說,只留下一句 boss 好感度到達 100 后就算通關。
甚至連在哪查看好感度都沒告訴我。
你大爺的,破系統遲早倒閉。
我在心里瘋狂飆臟話。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總得適應。
緩了好一會,我摸著黑靠向墻壁。
突然幾道竊竊私語傳入耳中。
「他就是伯爵新招的男仆?好膽小。」
「就是就是,與其被伯爵折磨死,還不如讓我吃掉呢。」
話音剛落,我的脊背像被蛞蝓爬過一般,滑膩膩的。
我壯著膽子伸手去摸,只摸到一手的黏液。
忍著惡心,我繼續扶著墻往樓上走。
手在壁畫上一通胡摸。
「哎呀,這個該死的男仆,碰到我嘴巴了!我要把他嚼碎!」
「他還摸我眼睛!殺了他!」
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
我愣在原地。
我敢保證剛剛并沒有摸到人。
「轟隆!」
雷聲伴著閃電。
視線隨之清晰。
眼前的景象讓我渾身一僵。
原本貼滿壁畫的墻壁,現在被一張張人臉代替。
密密麻麻的人臉嵌在泛黃的混凝土里。
它們臉色發青,嘴巴微張著,眼睛瞪得很大,就這樣直勾勾看過來。
有一張離我最近的人臉,幾乎和我面貼面,鮮血順著它嘴角落下來。
背后冷汗直淌,我強裝鎮定。
「怎麼回事,我怎麼突然瞎了?」
為了更像,我瞇著眼伸出手在空氣中胡亂比劃。
「啊!伯爵大人怎麼醒了!」
「快跑!」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后,人臉全消失了,墻壁恢復了正常。
狂風從窗戶灌了進來。
一道人影出現在我面前。
那人穿著筆挺的白色燕尾服,半長金色的卷發扎得并不規整,反而有些不羈的落拓,深邃的五官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愈發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