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說邊紅眼,可憐巴巴的。
我懷疑他拿準了我的死穴,知道我吃軟不吃硬。
于是,我只能由著他去。
最尷尬的是早上。
兩人抱著睡醒后,我經常能感覺到他那處的異常……
果然血氣方剛的小伙子……
我只能小心翼翼地離他遠點。
除此以外,傅念辭似乎很關心我的胃。
他不讓我點外賣,理由是外面食物不干凈。
起初我還不同意,不干不凈吃了沒病。
我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更何況,這世上有什麼比外賣香?
然后我就被打臉了。
在吃過一次他做過的飯后,我果斷宣布:傅念辭做的飯才是最香的!
不僅好吃還極為下飯。
我摸著圓鼓鼓的肚子感慨道:「兄弟你好香。」
覺得不對勁又改口道:「兄弟,你做飯好香。」
傅念辭勾起唇角給我倒水,笑道:「哥哥喜歡就好。」
他熟練地收拾碗筷。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說道:「我來收拾就行。」
他也不推辭,笑瞇瞇地答應。
我趿拉著拖鞋走向他,絲毫沒注意到地上的一攤水。
眼瞎的后果就是腳底一滑,朝前撲去。
很不巧地栽倒在傅念辭身上,又很不巧地唇對唇貼了上去。
第一反應是,嗯,比想象中的軟。
第二反應是,唔,還挺熱的。
第三反應是瞪圓了眼睛。
心中一萬匹羊駝奔騰而過。
老子的初吻啊!
沒事,沒伸舌頭不算,我瘋狂麻痹自己。
我撐起身子,剛和他分開,一雙手勾住我脖子,將我往前帶。
那雙常年波瀾不驚的眼睛泛起瀲滟。
我的呼吸繃緊了一瞬。
眼睛的主人似乎很不滿意我的出神。
懲罰似的咬住我嘴唇,我吃痛嘖了一聲。
口腔立馬被他的舌頭占據。
傅念慈吻得又急又兇,直到我喘不過氣,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我。
腦子成了一團糨糊,我推開他,幾乎是逃出了家門。
我能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追著我,纏在身上,粘在頸后。
我始終沒有回頭,忍受著這如有實質的目光,直到我們被一道木板阻隔。
10
我落荒而逃。
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蕩了半天決定去找余洛。
他已經出院,家離我也不遠。
我撥通電話:「乖兒子,出來伺候你爹。」
電話那頭沒聲音。
我正奇怪著,突然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宋詞?余洛在洗澡。」
我擰著眉,問道:「你誰?」
對面回答得很利落:「江淮。」
「我們在醫院見過面。」
我還想再問,對面響起殺豬般的叫聲:
「江淮!誰允許你動老子手機的?」
「看來嗓子沒事,剛剛在床上怎麼沒聲了?」
「臥槽,你他媽別瞎說。」
「小詞你等我,我現在下去。」
我還想繼續聽八卦,對面似乎被制裁了。
伴著下樓的聲音,余洛很快出現在我眼前。
他的嘴巴很腫,像剛剛被人啃咬過。
鎖骨處也留有可疑的紅痕。
我圍著他打量道:「嘖嘖,瞧瞧這副被滋潤過的樣子。」
余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搗了我一拳說道:「出什麼事了?大半夜叫我出來。」
我不爽地翻了個白眼:「好啊,沒事就不能叫你出來了?」
「果然兒大不中留。」
余洛嘿嘿一笑:「當然不是,隨叫隨到。」
瞧著他狗腿的樣子,我樂出了聲。
連帶著心情輕松了許多。
我們找了家大排檔坐下。
余洛遞了瓶啤酒給我,說:「你弟住你家吧?」
我灌了口酒,詫異地回:「你怎麼知道?」
余洛笑了笑:「江淮和你弟認識,他告訴我的。」
我哦了一聲,雖然很想八卦余洛和江淮的事,但當事人不想說,我自然不會問。
「傅念辭喜歡你對嗎?」余洛突然開口道。
我怔了怔。
喜歡嗎?原來是喜歡嗎?
我不知道,畢竟母胎單身這麼多年。
「從哪看出來的?」我咬著燒烤問。
余洛聳了聳肩說道:「我哪知道?都是江淮說的。」
我有點好笑道:「沒想到江醫生這麼八卦呢。」
余洛拍了拍我肩膀:「別轉移話題,想不想知道原因?」
其實,我很想說不想。
但看著他那副「只要你敢說不想,就死定了的表情」,我不爭氣地點頭道:「想!」
余洛湊到我身邊,神秘兮兮地說:「據說傅念辭以前是學游泳的,追他的人多不勝數。」
「可他都拒絕了,用你當借口拒絕的。」
「他手機里都是你的照片。」
「他喝醉了總喜歡看著你照片說胡話。」
「更重要的是,他家里有個房間專門放你的照片!」
「嘖嘖,好變態。」
一連串的話砸得我暈頭轉向。
沒來由地想起那張酷似我卻被說成是小叔的照片。
我看向余洛說道:「你問問江淮,傅遠有親弟弟嗎?」
其實我在網上查過,確實有這麼個人,也確實去世了。
但我就是懷疑,懷疑傅念辭的話。
余洛很快打通電話:
「傅遠有弟弟嗎?」
江淮回得很快:「有。」
「死了?」
「死了。」
對話到這,我松了口氣,看來是我多慮了。
下一秒,江淮的一句話將我釘在原地:
「7 歲時溺水死了。」
我僵住。
7 歲就死了?
那房間里的那張中年照片到底是誰?
我臉色慘白。
各種超乎常理的猜想在我腦子里打轉。
余洛推了推我:「你媽來了。」
我怔怔抬頭,不遠處站著面容憔悴的女人。
傅夫人很瘦,比我上次看到的還要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