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跳給我看。」云琛夾著那張五千萬的卡,冰冷堅硬的卡片劃過我的脊背,塞進我的皮帶里,「跳得好,我就給你。跳不好,我們倆就都憋死在這兒。」
「也不一定非要你給。」我看向房門,笑得很浪,「出了這扇門,有無數人等著上我。」
「你試試。」云琛的微笑很完美,像畫上去的一樣,「小景,我什麼都做得出來,包括弄死你那個可愛的弟弟。」
我不敢試。
我能死,我弟不能。
云琛對我了如指掌,我的命脈,他一掐一個準。
「我開玩笑呢。」我盯著云琛,慢慢解開襯衫的扣子,「誰能比得上你呢?」
仰頭咬上他的喉結,輕聲說:「小叔叔,來吧,玩死我。」
小時候云琛給我讀過美人蛇的故事。
老虎狎玩蛇,蛇咬死老虎。
云琛是老虎,我是蛇。
云琛扯住我的頭發,俯身親了親我的下巴,微微一笑:「我想玩兒狐貍。」
我把皮帶抽了,哆嗦著去柜子里找耳朵和尾巴。
柜子里的東西用了個遍,我喉嚨都叫啞了,云琛才解了恨。
頭埋在我耳側,輕聲說:「別拋棄我。」
好像受害者是他。
4
早晨,我被云琛的電話聲吵醒。
「別鬧,老爺子叫我到安豐談生意,你來做什麼?縣里地方小,你大小姐受不了。」
他靠在床頭,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夾著煙,聲音很啞,壓得很低。
見我醒過來,將煙送到我嘴邊。
我就著他的手抽了一口。
云琛笑吟吟地噙住,漫不經心地講著電話,語氣很溫柔:「回去給你帶禮物,別生氣,我事情辦完馬上回去,會趕上你的生日。」
不用猜我就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秦瑜,海市名流秦家的二女兒。
云琛的未婚妻。
家族聯姻,不是什麼稀奇事。
利益交換整合,云琛沒有拒絕的理由。
一個不受老爺子器重的私生子想要爭權奪位,免不了要犧牲一些東西。
對云琛來說,只要能贏,沒什麼是不能舍的。
云琛掛了電話,滅煙起身:「起來穿衣服。」
「秦小姐知道你跟我滾上床了嗎?」
云琛漫不經心地回:「她不需要知道。」
我紅了眼,恨聲道:「你都要訂婚了,就不能放過我嗎?」
云琛扯著笑,扣上皮帶,俯身捏住我的臉:「別演了,小景,把你的小心思收一收,你走不掉的,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聽話。」
站直,拿了一套嶄新的西裝扔在床上:「快穿衣服,今晚要談個合作,你跟我去。」
5
我沒想到合作方的老板是陳斥。
包了我半年的大老板。
云琛在樓下接了個電話,讓我先上樓應酬。
推開包廂的門,陳斥叼著根棒棒糖,癱在椅子上打游戲。
聽見動靜,撩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又垂下眼摁手機。
摁了兩下,突然停住,又抬頭看了一眼,才認出我似的,揚了揚眉:「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想我了?」
沒等我說話,拉開身邊的椅子,拍了拍,示意我坐過去:「過來吃飯。」
他身側的西裝男問:「斥哥,這誰呀?」
陳斥含混道:「情人。」
說情人還是高抬我了。
實際上我是他在酒吧包的男妓,藝名「阿淮」。
我笑了笑,歪頭:「請問哪位是秦總,我是云總的助理,云景。」
陳斥的手機里傳來慘烈的「game over」,咬碎了糖:「你說,你是誰?」
這時,云琛推開了包廂的門:「抱歉,我來晚了。」
視線在陳斥身旁拉開的空椅子上頓了頓,笑著問我:「怎麼站在這兒?」
我面不改色地扯謊:「電梯很慢,我也剛到。」
西裝男秦訣皺起了眉,想說什麼,被陳斥摁住了。
陳斥的目光在我和云琛身上轉了一圈,起身朝云琛伸出手:「你好。我是陳斥。」
笑的時候,露出一對尖尖的虎牙。
飯桌上相談甚歡,每個人一肚子鬼胎,面上倒是過得去。
陳斥不怎麼愛喝酒,每次出去應酬都叫我,目的就是擋酒。
今晚卻頻頻舉杯,他舉,云琛就跟著舉。
兩個人臉上不動聲色,卻干掉了三瓶酒。
秦訣攔都攔不住。
到后來,秦訣和我,一人扶走一個。
云琛半邊身子靠著我,看起來很難受。
到了車邊,便不裝了,把我推進后座。
整個人壓在我身上,腦袋埋進我的頸窩,悶聲說:「他在看你。」
在說陳斥。
「你認識他嗎?」
我睜著眼扯謊:「不認識。」
頸間一痛,云琛咬了我一口,大手摸上了我的皮帶。
我握住他的手:「我不想在這兒。」
褲鏈被拉開,云琛沒打算停:「不想在這兒,還是不想和我?」
都不想。
我張開五指死死摁著車窗,想跑跑不掉,被迫承受著云琛的失控。
抬眼,看到車窗外昏暗燈光下修長的身影,他遙遙看著這邊,指尖燃著一點猩紅。
陳斥。
偶有車燈打過,將車內照了個通透,視線不期然地碰撞。
陳斥直勾勾地盯著我,目光像一柄劍,直白,尖銳,冰冷,壓著割人的戾氣。
我打了個激靈。
媽的,被他看著竟然讓我覺得……很爽。
「在看什麼?」
云琛從身后掐住我的臉,將領帶系在我的眼睛上,掃過窗外的人影,垂頭親吻我:「專心點。」
車窗被叩響時,我還沒有回神。
云琛打開車窗,陳斥站在窗邊,面容陰在暗影里,聲線嘶啞:「能借用一下云總的助理嗎?秦訣喝酒了,沒人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