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世俗的標簽!
我從小就繪畫天賦超群,就算后來轉學到精英如云的貴族高中,我的成績也沒掉出過全校前十名。
可就因為我是 beta,要想得到認可,就得花費比 omega 多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
算了,早該認命了。
衛珩見我不吱聲,又問:
「你爸爸是 omega?」
我瞟他一眼。
「林家那點破事你沒調查嗎?以你的權限,想查什麼查不到?」
衛珩嬉笑:
「這是另一回事,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10
我爸是 omega,我外公是 beta。
外公原是汕咀村的村長,他與一名 omega 千金小姐相愛,生下我爸。
外公去世后,我爸接任村長一職,他見村民的房子年久失修,村道破爛不堪,本想與旅游公司合作,把村子翻新一下。
結果對方給他設套,簽訂的是賣地合約。
村民的房子面臨拆遷,悲憤的村民去我家討說法。
那旅游公司還反咬一口,告我爸毀約,要他支付三個億的違約金。
我爸為解決此事四處奔波,變賣家產,好不容易籌到幾千萬,卻因勞累過度病倒了。
后來林東出手,與對方周旋許久。
我也是那時被帶回林家的。
林東幫忙將違約金談到一億。
為了替爸爸還債,我和林東簽下賣身契,去衛家照顧衛珩。
村子是保住了,但村民這些年吃的苦,我得替我爸償還。
我還要完成我爸生前的心愿,修建村屋、村道和水庫。
葛云給我的錢,我有一大半都花在這上面。
我將這些事簡單明了地告訴了衛珩,我一再強調:
「我往后的人生都要用來守護汕咀村,你玩夠了就回去吧,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
」
「這村子又不是軍事要塞,需要怎樣守護?」
衛珩漫不經心道:
「我幫你弄個申請,把這里劃為保護類村落不就好了?保證以后誰都不敢亂來。」
不愧是上位者思維,我這種長期生活在底層的人,可想不到這樣一石二鳥的好方法。
可衛珩又有什麼義務免費幫我呢?
我逞強道:
「我不想欠你人情,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第二天,我戴上草帽,準備好工具箱,架好腳架,開始整活。
光是把墻體刷白就是大工程。
這種沒技術含量的體力活被衛珩包攬下了。
他也不怕曬黑,不做任何防護,光著膀子舉著滾筒就開干。
我漸入佳境,很快就找回當初畫畫的感覺。
加上身處自己從小生長的環境,我格外放松。
我邊調顏色邊哼起了小調,我涂完幾筆,不期然接觸到衛珩專注的眼神。
他不知何時停了手,杵在一旁看我。
我愕然:「怎麼了?」
他:「你剛才唱的是什麼歌?」
我沒反應過來:「民謠啊,打魚姑娘……」
我說到一半突然噤聲。
對了,這首歌,我以前照顧衛珩時經常唱。
上回林月源問我,我還裝傻蒙混過去。
我不太敢直視衛珩。
幸好他沒再追問。
日上中天,午飯時間到了。
我和衛珩暫且休息,到村長家蹭飯去。
村長的太太是個熱心的大娘,她給我們打了滿滿一碗米飯,一個勁讓我們多吃點。
正吃著,幾名村民吵吵嚷嚷地進來了。
為首的大爺不等村長問,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抱怨:
「村長,你什麼時候找人把那個『魔鬼角巖洞』給封了?眼看快到六月份了!」
其他村民呼應:
「對啊!趕緊封了吧!不然我們都不敢出門了!」
「那邊的碼頭都沒人走動了,還不封,要等到什麼時候?」
村長耐著性子安撫:
「已經跟鎮政府申請了,還得逐層審批,等公文下來才能封。」
村民們很不滿意,鬧著要村長馬上帶人去封,村長被圍攻得應接不暇。
我小聲問村長夫人:
「阿姨,魔鬼角巖洞怎麼了?」
那巖洞因狀似魔鬼頭上的犄角而得名,我幼時跟小伙伴經常去那里玩。
11
大娘憂心忡忡道:
「三年前的六月份,有一對父子在魔鬼角失蹤了,至今連遺骸都沒找到。
「后來連續兩年,每到六月份都有村民失蹤,現在都五月了,大家擔心又會有人失蹤……」
「沒有報警嗎?」
「報了,但這里的警力,你也是知道的……」大娘萬般無奈,「每年失蹤這麼兩三個人,根本不會引起重視,都說可能是被海浪卷走了……」
我總覺得事有蹊蹺,我又問:
「失蹤的人之間有什麼關聯嗎?」
「沒什麼關聯,有男有女,大都是年輕人和小孩,老年人倒沒有。」
村長好不容易把那些人勸走,我問他要不要幫忙,他擺手:
「這事兒難辦啊,讓村民們別去那頭就好了,希望公文趕緊批下來吧……」
下午,我和衛珩繼續去畫墻繪。
一整天都仰著脖子抬著手臂,回家后我累癱在沙發上。
衛珩主動湊過來,給我按摩后頸和肩膀。
我仰著頭,由下往上打量他。
好魔幻啊,一個月前,我還給昏睡的他做按摩,現在角色互換了。
衛珩的臉真是經得起考驗,這種死亡角度看過去都帥得驚人。
線條剛毅的下顎,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
怎麼有人長這麼好看……我看得失神。
衛珩突然俯身,在我額頭上親了親。
我全身僵硬,屏住呼吸。
他用新長出的胡茬子磨蹭我,曖昧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