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我的共犯,可不能放你走。」
「誰是你共犯!我跟你沒半毛錢關系,撒手!」我氣急敗壞地掰他手指。
衛珩不肯放,我掙脫不了,情急之下伸腳踹他。
衛珩側身躲過,我偷雞不成蝕把米,重心不穩栽倒下去。
「小心!」
衛珩摟住我后腰,他也沒站穩,跟我一同倒下。
5
砰!
我趴在衛珩胸前,他成了人肉墊子,我倆雙雙倒進一片薔薇花圃里。
花瓣飛揚,一群蝴蝶被驚起,圍繞著我倆翩躚起舞。
我兩手撐在衛珩胸膛上,怔愣地與之對視。
我的臉映在對方深棕色的瞳仁里,我倆鼻尖幾乎相抵,連呼出的氣息都在交纏。
我來不及品味這繾綣曖昧的氣氛。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他才剛恢復,萬一摔壞了咋辦?
我手忙腳亂地爬起,抱著衛珩手臂讓他坐起來。
「你感覺怎樣?頭疼嗎?」
我撥開他后腦的頭發,查看他是否有腫包。
接著我又捏他手腳的關節檢查。
「感覺怎樣?摔到哪里了?」
衛珩失笑:
「我又不是小孩,摔一下至于嗎?」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我趕忙收斂心神。
「沒、沒事就好……」我訥訥道,「那我走了,你保重……」
「等一下!」
衛珩伸手環住我的腰,將我撈到跟前,他專注地盯著我。
「你干嗎這麼緊張我?你說,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沒有!」
我不假思索地否認,為了脫身,我不得不提醒他:
「衛將軍,今天是你的訂婚宴,你難道要一直躲在這里嗎?」
衛珩聳肩:
「躲在這里太無聊,我想出去。」
「那你出去吧,我要走……」
我話到一半,他猝然將我扛起架在肩膀上。
「你干什麼!」
我大驚失色。
「我要逃跑,順便拐個同伙陪我。」
衛珩不容置喙地宣布,徑直走向花房的涼亭。
我大喊大叫讓他放我下來,衛珩不為所動。
他用指紋識別點開涼亭的機關,涼亭的地板從兩側打開,露出一條密道。
還有這玩意兒?
我驚得失語。
衛珩輕松扛著我,沿著密道往下走,我不安地抱緊他后背。
「你要做什麼?你別亂來……」
密道里停著一輛磁懸浮摩托車。
衛珩把我放在車上,我結巴道:
「你要帶我去哪里?」
「我說了,逃跑啊。」
他自顧自道,嫻熟地給我戴上安全帽。
衛珩自己也戴好帽子,接著瀟灑地跨上車,風馳電掣般狂飆而去。
摩托車啟動后,外層自動形成一個球形保護膜。
我還是頭一回坐這種車,我被這超音速嚇傻了,只能緊緊抱住衛珩的腰。
半個小時后,衛珩將車子停在涼風習習的江邊。
我笨拙地摘掉頭盔,衛珩扶著我的腰把我抱下來。
我看到他手環上的個人終端正閃爍著紅燈——有人在聯系他。
衛珩擅自離開訂婚宴,宴會那邊大概亂成一鍋粥了。
我收了葛云的錢,不該跟他牽扯在一起的。
我老調重彈:
「衛將軍,我要走了,你玩夠了就自己回去吧。」
我將頭盔擱在摩托車上,衛珩問:
「你要去哪里?」
「跟你沒關系。」
「你要回家嗎?帶我去躲一躲。」他嬉皮笑臉道。
6
以前從來不知道他是如此厚臉皮的人。
為了照顧衛珩,我看過很多他的資料。
他從小文武雙全,十八歲就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星際軍事學院。
軍事共同科和文化科全部達 A,破了學院的歷史記錄。
那學院錄取率只有千分之一,托關系找后門都擠不進去的,里面的學員都是將來的棟梁之才。
衛珩二十二歲前順風順水,眾星拱月。
他被宣布腦死亡時,連最高統帥都深感惋惜。
旁人都說天妒英才,過慧早夭。
想不到,他又滿血復活了。
這樣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少年英雄,我實在無法將其跟眼前這個死皮賴臉的家伙聯系在一起。
我沒好氣道:
「衛將軍,我們非親非故,你連我叫什麼都不知道,你想躲,找家酒店,或者別的朋友,不是更合適嗎?」
我不明白他在躲什麼,難道他不想跟林月源訂婚?
如果確實如此,那是為何呢?
他一一回答我:
「我怎麼不知道?你叫林星澤,你父親上回瞎扯,說你是養子,其實你是林月源的親哥哥。
「酒店需要登記身份信息,我去了就會暴露行蹤。
「至于朋友,我睡了三年,不好意思去麻煩那些久不聯系的朋友。」
我差點吐血。
「那你就好意思麻煩我?」
衛珩一臉無賴樣。
「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就覺得很投緣,感覺我們認識了很久。」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干笑:
「那是你的錯覺而已。」
他打蛇隨棍上:
「讓我去你家吧,等這陣子風頭過了,我就離開,絕不給你惹麻煩!」
「免談!」我果斷拒絕,干脆與他說開了,「我明天就要離開首都,實在沒法收留你,你另請高明吧。」
我已經買好明天的列車票,一早就啟程,回我爸老家。
衛珩聽完,眼睛一亮。
「離開首都?你要去哪里?」
我警覺地后退。
「你想干嗎……」
「帶上我啊!」衛珩點開自己的個人終端,自言自語道,「你不說也沒關系,我的權限可以查出來。
」
我大叫:
「你不可以濫用職權!這是我的個人隱私!」
他賴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