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在乎我的。
我清楚我該獨立,珍惜剩下的日子。
所有道理我都明白。
但夢里我把他鎖在房間,只要下雨打雷我就把他鎖起來。
我們過一輩子。
真到那個時候,他叫我陳生息,我還是把堵在門口的椅子搬開,放他追尋陳忱。
那個活在美好里的另一個我。
希望你好好珍惜他。
傻b的到來我一點不意外,只是有點失落。
云楊處理好一切。
對外向所有鄰居甚至物業委婉提出,他得了些精神方面的疾病,可能會發瘋傷人,性情大變,希望往后不要苛責我的任何行為,就算是把「他」掃地出門。
他挨家挨戶送禮,用這份情換以后我有困難,有人能幫襯一把。
房子是我的,鄰居向著我,警察和李明天武力壓制,把傻b治服帖似乎沒那麼困難。
我讓他睡在客廳角落的折疊床上,把兩道房間門反鎖又上鎖。
要不是不愿他頂著云楊的臉流落街頭。
我就跟李明天把他扒光裸奔。
傻b除了會罵臟耍潑,別無他法。
他甚至不敢亂動家里的東西。
因為我真的會把他掃地出門。
我沒有退學或休學,我覺得學習能開闊視野,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心智逐漸成熟。
大二的課程緊張,有段時間我很焦慮。
我想考研,但底子幾乎是鏤空的,一點東西都沒有,尤其是英語和數學建模。
李明天為了緩解我的情緒,專門買書,想學云楊為我講解。
可沒講上他的頭發就快薅禿了。
他說:「以前覺得,我要是有你這麼樣的兒子,皮帶都得抽斷十根,現在,簡直祖墳冒青煙。
」
是的,我考研上岸,研究方向心理學。
我有好好生活。
以前情感空白的地方,逐漸被填滿,周圍不乏贊美聲。
有個學妹追我,追得轟轟烈烈,追得好多人說她是舔狗,也阻擋不了她的熱情。
可我所有感情已經負荷,關于愛情的部分,被我悄悄揣在他兜里,陪他幸福。
阿德勒說:「幸運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我前十七年不幸的人生被云楊用五個月治愈。
云楊賦予我新的靈魂,陳忱給予我新的機會,我很感激。
很久之后,李明天問我:「要是當時你能跟著去平行時空,但你只能看著小楊和陳忱幸福,你愿意嗎?」
「愿意啊。」我說:「看著喜歡的人幸福,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今天導師帶我到心理診所實習,我的第一位病人是個患抑郁癥的小男孩。
我陪他畫了幅畫。
他畫的是一家三口手牽手。
我畫的是一棵白楊樹和兩朵花。
愛人如養花,花農是棵白楊樹,樹旁種下兩朵花,一株向日葵,一株野雛菊。
我叫陳生息,生生不息。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