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底,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哥,你忍心讓我難受嗎?」
他沉吟一會,「我幫你手?」
「不可以做嗎?」
他如被嗆到般,偏頭咳嗽幾聲,「陳忱,你十七,未成年!」
「我虛歲十八了。」
「那還不是個未成年。」「那我十八歲就可以?」
「.....可以。」
我滿意點頭,起身,牽住哥的手往廁所帶。
「哥,幫我。」
5.
后來,我哥到處找關系讓我續上陳沉的學籍,一所很差的高中,就讀高三。
相當于復讀一年。
高考出分,我正常發揮,填報喜歡的大學。哥也找到滿意的工作。
我掰著手指過日子。
八月二十三。
我的生日。
哥買了蛋糕。吃飯,點蠟燭。
我用手指沾上奶油,趁他不備抹在他唇上。
握住他準備擦臉的手,十指相扣,燭光搖曳間,我從他的眼睛里看見笑意盈盈的自己。
「哥,該吃蛋糕了。」
隨即傾身吻去,一點一點舔掉奶油。
「我開動了,哥。」
......
愛人如養花(陳沉篇)
曾經的我大概不會想到,我寫日記,認真,偷摸地寫。
最開始也是模仿陳忱,記事,總結。
云楊以為把房間門鎖了,我就會乖乖呆著。
其實他每次上班,我都會用備用鑰匙打開,靜靜坐在書桌旁看陳忱的日記。
我沒有偷看的概念,沒有所謂的道德感。
原生家庭從未強調過。
我從他的日記里窺探到他們的生活,那就像用美夢編織的繭,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陳忱真的很會記事。
光看文字,我都能感受到云楊的愛。
我隔著紙張愛上那麼美好的人。
多好呢?
剛把陳忱接回家,云楊便張羅著給他改名。他說:「愛人如養花,而名字是親人對孩子的美好寄托,從中就能看出一個人受寵愛的程度。
」
陳忱那時候應該才十歲,一筆一劃寫,「愛人如養花,我的花農給我起名叫陳忱,熱忱的忱。我是一朵向陽的向日葵。」
后面畫了一個小人在澆向日葵,向日葵臉上掛著笑臉。當時我想,這向日葵tm真丑。
我總照著寫日記的人裝乖,揣測如果當時是陳忱,他會怎麼做,擺出什麼表情。
不倫不類,東施效顰。
我知道。
可我就是想膈應云楊,不要對著我想陳忱。
后來云楊買蛋糕給我過生日,我真的特別特別特別高興。
假裝沒看到蛋糕盒底下塞著的賀卡。
可是云楊被陳忱一通電話叫走了。
我掀翻蛋糕,等他走遠后不干不凈地罵。
罵累了,望向地上的蛋糕。
不餓,但我想嘗一口。拿塑料勺子在干凈的地方挖一勺嘗嘗,又甜又苦。
臉上冰涼,我隨手一摸,居然是眼淚。
那瞬間我覺得像個傻b,蹲在地上挖蛋糕的傻b。
于是我站起來,一腳踩在蛋糕上。
憤恨,發泄,
我要讓云楊看看這出爛攤子,我的杰作。
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我又爬起來把蛋糕鏟掉,用抹布一遍又一遍把地板和桌子擦干凈。
真難收拾。
當時我想,還好沒讓云楊收拾,不然一氣之下可能就把我趕出去了。
我不是陳忱,我沒有恃寵而驕的權利。
現在想想,我大概是希望云楊哄哄我。
果然,吃糖會讓人變幼稚。
云楊回來后跟我解釋,今天真的是在給我過生日。
我腸子都悔青了,為什麼只挖了一勺蛋糕吃。我又想我們來日方長,他下次給我過生日,我會吃個一干二凈。
那天晚上我悄悄摸進他的房間,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他似乎生病了,睡的很不安穩。
我悄悄親了他的眼角,不敢太放肆,怕把他吵醒。異樣的情愫在心底扎根,瘋狂滋生繁殖,我就那麼看著云楊,心臟震動呼之欲出。
后來他需要我代讀大學,我也順利成章提出要求。
我要云楊很多很多愛。
很多很多,多到把過去缺失的童年補上。
可他給我的,是哥哥對弟弟的愛。
我明顯感受到跟陳忱的不一樣。
于是我下功夫研究陳忱的言行舉止,我要像他,我要取代云楊紿予他的愛。
大學里的人們很友好,至少不會像那個傻b沒素質,一言不合便抄起家伙打人。
在大學,我努力學習,與人為善。
或許我長的不賴?不知道,反正只要我收斂尖刺,就會有人靠近,嘴上說著喜歡喊著愛,花樣百出送東西。
有男有女。
那時我知道,男生是可以喜歡男生的,并不是只有男歡女愛。
我可以愛云楊,過一輩子那種。
圣誕節那天,我央求云楊給我取個名字。
陳生息,生生不息。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麼好下去。
直到寒假回家,云楊躲避,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心慌。我不能追問云楊,問不出來什麼。
李明天一根筋,好騙,試探兩句便漏嘴。
我跟云楊大吵一架,亦或是我單方面發泄,總之結果是云楊離家出走,不回來。
我引以為傲,沾沾自喜的家,瞬間被掏空。
每天對著家里的裝飾,總感覺他會從某個地方鉆出來,若無其事問我今天吃什麼。
我發了瘋地想他。
我不知道,以后沒了他我該怎麼辦。
我沒有尋死覓活,單純吃不下睡不著。
云楊擔心我,從李明天家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