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井水不犯河水。
直到后面有次他出門被車撞了,傷了手和眼睛,兩邊都有過錯,「云楊」咬
死必須給十萬,司機不愿意,風風火火鬧了半個月,一審二審三審都熬完了,最后協商理賠三萬和醫藥費等等。
期間他找到我,攪黃我的工作,逼迫我搬回去伺候受傷的他。
我走哪他跟哪,我又不敢離開這座城市,怕錯失回去的機會,沒辦法,把房子大掃除一遍,搬了回去。
「云楊」抽煙,酗酒,一言不合抄起煙灰缸砸人。
住上半個月,每次聽到風聲都知道該往哪邊躲,云楊給我錢點外賣,我用來買骨頭燉湯。
畢竟是個病號,早點好,我早點離開出去找工作。
他可能也察覺我不是陳沉,但是懶得理我。
近來他溫和不少,大病初愈那段時間好心情下單一箱啤酒,居然請我喝。
我擺擺手,表示不喝酒。
他也沒多苛責,自個喝醉后揪著我問我是誰,從哪來。
神經病。
再后來我聯系上電競大佬,商量好計劃,哥決定來到這個世界。
計劃以內,「云楊」聽見我跟哥的談話。
他又揍我一頓。
不過他也沒落的好,我拿板凳把他砸趴下,雙雙進醫院。
他本來就沒好全,罵罵咧咧叫護士把我和他放雙人病房。
我頭一次看到張牙舞爪的笑容,很夸張的表情,瞪大眼睛死死盯著我,嗬嗬地笑。
「你跑不掉的,老子盯著你,你踏馬得伺候老子一輩子。」
「那個傻b養出你這麼個軟蛋,狼患子都能養成綿羊,你活該跟老子爛在一起的,想都不要想跑。」
「要是你死心,老子到可以帶你去占回來,聽說你在那邊考了個好大學?要是好好讀確實能賺大錢養老子......
我沉默,望向窗外,冬天有新枝抽綠芽,但某些沼澤里的人,只想著怎麼拉人下水,不想往上爬。
尊重他人命運。
我想我哥了。
3.
我跑出去跟哥打過幾次電話。
「云楊」發現后,無一例外將我逮回去,也不毒打,關起來餓著,關到服軟,餓到認錯。
我從沒向他低頭。
虛脫后,他總會罵罵咧咧地喂我糖水,放我出來。
大年初一。
我又跑出去,他追在我身后罵天罵地。暴雨如注,我跑過安寧街,從十字路口拐到某個店鋪雨棚下躲雨,雷聲雨聲已經蓋住叫罵。
我不確定是否成功,這時已經看不見「云楊」的身影。
隔幾秒便看看時間,擔心不能一次成功。思緒紛雜,直到時間指向凌晨兩點。
而他沒找到我。
我勾起嘴角,懸起的心落地。
雨還在下,我走遠些到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買了雨傘和暖寶寶。
撐著傘,跑回安寧街公交站牌。
長椅邊佇立個人,黑羽絨服,是我哥。
我倆對望時,都不自覺笑出聲。
4.
有哥,家才叫家。
出門時我把房子收拾一遍,雖然依舊破舊,但此刻牽著哥的手,忽然房子也看順眼了。
我房間翻出嶄新的睡袍,遞給哥,催促他趕緊洗澡。
哥笑著應我。
等我洗完澡,哥已經煮好姜湯,找出食材和面包餃子。
我從身后抱住他,碰到他的癢肉,他左躲右扭讓我松開,不然把面團糊我臉上。
我笑:「你手上沾面粉,也沒蹭我身上,怎麼會舍得把面團糊我臉呢?哥。」
說完,把他抱得更緊。
下巴擱他肩膀,緊繃的神經放松,整個人懶洋洋的。
哥掙扎幾下沒用,反倒適應了。
任由我抱著他,亦步亦趨,像個無奈也只能寵的大人。
吃上新年餃子,哥親自剁的餡,豬肉白菜的。我倆都不困,干脆依偎在一起,重播春晚。
不知怎麼聊到「云楊」。
哥問:「他打你的地方還疼嗎?」
其實不疼了。
我摟著哥的脖子,故意皺眉道:「疼。」
「我看看?」
我乖乖拉開外套拉鏈,撈起衣擺。
溫熱的手指觸上背部肌膚,我不自覺打個哆嗦,身體升騰起莫名的興奮。
哥找到不知名藥膏給我抹上,搓開,然后拉下衣擺,「以后我給你涂藥。」
我攏好松松散散的外套,看著哥認真囑咐的樣子,視線不自覺落在一張一合的唇上。
我想哥。
想要,哥。
摁住他的肩頭,把他放到在長椅上,兩腿跨坐在他的腰身,望著哥的眼睛,我喉結滾動:「哥,我想親你。」
哥靜靜瞧我,下一秒攥住我的衣領,距離拉近,蜻蜓點水般親上我的唇。
「以后直接親。」
他推著我想起身,我卻按住他不許動,心跳如擂,捧著他的臉吻上去。深入而雜亂無章。
我只知道憑借本能索取,分開時兩人都氣喘吁吁。
「你小子,技術這麼差,還敢學別人深吻。」
話像是嫌棄,可我分明看他在笑。
這讓我更加得寸進尺。
我趴在他胸前不讓他起來,嘴里故作委屈:「哥,我難受。」
「哪難受?」
他瞬間緊張起來,抓住我的肩膀,似乎只要我說出來,他能八百里加急將我打包送進醫院。
我不說話,物件蹭他大腿,嘴里哼哼唧唧。他反應過來,氣笑了,拍拍我的背:「起來,自己手。」
「不想,我要哥幫我。」
他噴一聲:「不是,來這里幾天跟誰學的耍賴撒嬌呢?」
我抬頭看他:「不喜歡嗎?」
哥清咳一聲,含含糊糊說一句還行,又催促我起來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