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發發質不錯,抓起來手感很好。
16
我不知道我和寧澤洲算不算在一起了,我可以容忍他在無人處吻我,和他互相紓解,但沒提及關系。
不得不承認,我們的關系往畸形的方向發展。
寧澤洲搬了回來,但是他有自己的臥室不睡,總半夜過來。
我們像在自己家中偷情一般。
直到他大四下學期某一天晚上喝了酒回家,他現在和學長合伙在創建一個工作室,我不清楚他具體在做什麼。
我已經關燈睡下,被他的動靜吵醒,他湊過來吻我,嘴里有酒味,不難聞,手探入我的睡衣里面。
「哥哥,我們算在一起了嗎?」他在黑暗中問我。
一陣沉默之后,我嗯了一聲。
寧澤洲興奮起來,他一遍遍親吻我,說喜歡我,直到我在昏暗的光線下也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也喜歡你。」
他因此變得更加興奮,身體和精神都興奮著,我被他的吻和話亂了心智,松口了。
那天晚上天蒙蒙亮我才睡著。
沒有經驗的人,技術實在太糟糕。
那天之后好一段時間我都沒讓他亂來。
寧澤洲拍畢業照那天我也抽空去了,給他送了一束花,和他合影。
「哥,這是你送我的第二束花。」他還記得高中畢業時的那束花。
寧澤洲順利拿到畢業證。
他畢業后繼續和學長一起在工作室創業。
老喻留下的另一半遺產在時隔五年之后終于要到我名下。
律師上門那天我正好在家,寧澤洲沒在,是工作日,他上班去了。
在自己的地盤上,我也懶得講律師邀請上樓,干脆就在客廳談事。
這不算是什麼機密。
偏偏寧澤洲那天出門將 u 盤遺漏在家里,他回來拿東西,撞破了我和律師談及老喻遺產的事。
寧澤洲的身影出現時,我心下暗道不好,對律師道改天再談這件事便送客出門了。
再回到客廳時,寧澤洲已經看了律師留在茶幾上的部分合同,他抬頭看我,神色沉下來。
「哥,這個就是你當初愿意收留我的原因嗎?只是為了繼承遺產?」
我看著他,還是平靜回答了他:「是。」
不然我想不出自己有什麼理由去做這個拯救一名少年前途的荒唐事。
他的母親或許是迷得老喻暈頭轉向,讓他早早就在遺產上給我下了絆子。
我培養他的這幾年,本質上也是他已故母親爭取來的。
「那我算什麼?」他站起來,指著自己問我。
他算什麼?
這個問題其實看他怎麼想。
只不過我還沒張口,寧澤洲便道:「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他離家出走了。
17
這個認知我還是在晚上快十點他沒回來也沒消息甚至還不接我電話時才意識到的。
我思索片刻之后給他工作室的學長打了個電話。
之前和他工作室的人見過,有聯系方式。
在我趕到酒吧時,寧澤洲的學長先看到了我,他沖我招了招手,而我也在同時看到了寧澤洲的身影,桌上是散落的空酒瓶,他兩邊各坐著一位穿著性感的年輕姑娘,陪著他喝酒。
這一幕看得我怒意不打一處來。
我轉身走的那一瞬間,寧澤洲也抬頭看到了我,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他神色里明顯閃過慌亂。
在我走到停車場準備上車離開時,寧澤洲也踉踉蹌蹌跟了上來,他沒站穩,在我跟前摔了一跤,順勢抱住我的腿。
「哥哥,你別生氣,我沒有和別的女人有什麼,她們是推銷酒的。」
「放手,你愛和誰喝就和誰喝。」
他不僅沒放手,還抓得更緊了。
「哥哥我錯了,」他的臉貼著我的腿,眼淚也跟著沾濕了我的褲子,「你別和我分手,我不要分手,你別遺產到手了就不要我了。」
「……」
「我什麼時候說過遺產到手就不要你?」我不知他的腦子在想什麼。
他仰頭看我,眼眶紅紅的,眼淚沾濕了眼睫毛,看起來還有點我見猶憐,但我知道這小子本性就不是這樣的,一身的蠻力。
「真的?」
「我拿遺產,跟和你在一起沖突嗎?」我問他。
寧澤洲乖乖跟著我上車,在副駕駛座上安靜地側頭看我。
到家時,他的學長發了賬單過來,這小子被營銷哄著喝了幾萬的酒,真有他的。
我將錢轉給了他的學長。
寧澤洲一臉怕我生氣然后還死活要擠在我的床上睡。
「哥哥,我洗澡刷牙了,你聞聞?」
他趁著醉意得寸進尺。
我煩了,翻了個身盯著他看:「你到底喝沒喝醉?」
「醉了,」寧澤洲和我對視道,「想酒后亂性的那種醉。」
「……」
18
寧澤洲畢業后一年,他和學長合伙開的工作室上了第一款游戲,很走運上線后就爆了。
有大公司想要收購他們工作室,不過他們拒絕了。
不久后寧澤洲有天晚上鄭重其事地將他的卡給了我,說了密碼。
我看著手里的卡輕笑:「我又不差你這點錢。」
「我知道你賺得比我多,也比我有錢,」
寧澤洲說,「這是我的工資卡,我以后會賺得比現在多的,都打進這張卡給你, 你每個月給我發生活費就好了。」
他說他就要這種被人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