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現在懷疑貴校有學生帶頭對我弟弟進行了長期校園霸凌,我要求學校徹查,該處分的處分,該退學的退學。」
「現在先立案吧,我弟弟應該是受害者。」
這句話說出口,那些家長急了,七嘴八舌地說自己家孩子品行好,怎麼可能霸凌同學。
「寧澤洲家長,」班主任難為開口,「您看他們都是準備高考的學生……」
「寧澤洲就不是高三學生了嗎?」我輕聲道,「怎麼,他們成績好,前途不能被耽擱,我弟弟就可以是嗎?貴校的教育理念是這樣的?」
「當然不是……」
我沒耐心聽下去:「我的律師之后會找上貴校的領導以及各位家長,如果貴校沒能力處理好這件事,我不介意利用我本人的一些社會關系提升這件事的社會關注度和影響力。」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脾氣好的人,惹到我,他們算是踢到鐵板了。
04
從警局出來,寧澤洲坐在我的車上一言不發,司機在前面安靜開車,他也跟啞巴了似的。
我回復完工作上的消息,轉頭看他,「你在學校被欺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我雖然不至于一手遮天,但替他出個氣不成問題。
回想起來上次被找家長,雖然是助理去的,但在寧澤洲看來,大概是有個冤種給霸凌他的人賠了錢。
難怪不待見我。
但他之前不待見歸不待見,我今天好歹是替他做了主的,再甩臉就不禮貌了。
這臭小子還真不搭理我。
「……」
行。
車子一直行駛著,終于旁邊的啞巴開口了:「你帶我去哪兒?」
「現在才關心這個問題是不是遲了點?」我心情不錯,轉頭看他。
車子行駛進了喻家的別墅,緩緩停下。
我下車看,繞到旁邊敲了一下車窗:「寧少,還要我親自請你下車嗎?」
片刻,寧澤洲下了車,跟著我走進去。
他在身后道:「你帶我來這里干什麼?」
管家迎面走上前來,對我道:「大少爺。」
隨后看向我身后的寧澤洲,一頓,隨后喊道:「二少爺。」
「什麼二少爺?」寧澤洲蹙眉,「你快送我回去,誰是什麼二少爺?」
我坐在沙發上,示意寧澤洲也坐。
管家去沏茶了。
「醫生一會兒過來給你上藥,」我淡淡道,「還有收起你那副死樣兒,說得你好像有什麼能讓我圖似的。」
確實有東西能圖,不過他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說。
我們之間就這樣沉寂下來,直到我的家庭醫生出現,他來給寧澤洲身上的傷做了個簡單的檢查,隨后上藥包扎。
脫了上衣之后的少年,身上的傷口看著更加駭人,他孤身一人生活,受傷了也不知道去處理,看著是有點可憐。
本來和我是沒什麼關系的。
要不是老喻的遺囑,我也沒這樣的善心。
醫生留下了藥和醫囑,很快就離開了。
我坐在他對面道:「寧澤洲,你還沒成年吧?學校那邊多一個監護人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壞事,沒必要這麼抗拒我。」
「你想想自己的人生,一定要為爭這口氣拒絕我的幫助嗎?」
我趁著他沉默繼續道:「今天你也看到了,起碼我在處理你那些同學上不用花費什麼力氣,不出幾天,他們就會扎堆到你跟前道歉,當然你可以不原諒,我不干涉你的決定。」
「為什麼幫我?」半晌,少年抬眸看我,開口問道,「他們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也不一定是好人。
」
「不重要,我不是法官也不是警察,不在乎這點,你只要知道我站在你這邊就行了。」我輕笑了聲。
人心是偏的,我本來就是拉偏架的。
我又不是瞎的,只要寧澤洲能在這場霸凌里占有一個道德優勢,就夠了。
「寧澤洲,我說認真的,」我看著他道,「在這里住下,我給你請家教,高三了,真的不考慮一下自己的人生嗎?」
「你如果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麼,就先做好作為學生的本分,去體會一下好大學的氛圍,再慢慢找自己以后的路。」
「努力學習,永遠不會讓你后悔的,你覺得呢?」
05
我將寧澤洲勸了下來,他還堅持要回去拿他那些行李。
說實話,住進我這里,以后衣食住行根本用不著他自己操心。
不過看這少年拎著自己不多的行李走進來時,我心里會升騰起一種誘拐無知少年的錯覺,可能是因為我的目的本來就不純。
當然,我沒半點愧疚感。
這明明是一場雙贏的合作。
我對寧澤洲確實不算差,管家給他買了各種新衣服,上下學司機接送,周末家教會到家里給他輔導各科目。
這個安排保證讓他的高三充實且快樂。
不過在學校處理校園霸凌這件事有結果之前,他先不去學校,在家跟家教學習。
寧澤洲的學校領導幾次撥打我的電話,言下之意是讓我看在幾位學生都在高三這個重要的階段,家長們懇請我大人有大量,給他們孩子一個道歉的機會,也可以給經濟補償。
這通電話進行時,寧澤洲正坐在我身旁,我開了免提。
「請問貴校核實了那幾位學生的校園霸凌行為了嗎?確實存在這種行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