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后他拍了拍手:「地鐵站今天得打烊了哈,有事再聯系。」
其實看得出來,他早就歸心似箭了。
蔣敘最近養了個 omega。
確切來說,是撿了個 omega。
挺好看,但完全失憶,不知道自己是誰,腺體有發育缺陷,身上還有密密麻麻的小傷口,蔣敘很熱心地將人帶回了家,這段時間已有墜入愛河趨勢。
送走他后,我泡了個澡準備睡覺。
眼睛一閉,感覺自己好像落了什麼東西。
不想起來就難受得睡不著。
究竟是什麼呢?
在身體重新泛起熱意時,我想起來了。
簡欽的白大褂,沒拿回來。
8
此時已經快到半夜。
我趴在墻上聽了會,隔壁沒有動靜。
已經睡了嗎?
嗚嗚嗚可是我現在真的好難受。
連高濃度的抑制劑都沒能壓抑住發情潮,滿心滿眼只惦記著他白大褂上的味道。
他沒添加我好友,我只能繼續隔空投送。
【簡醫生,我好像快死了。】
【簡醫生,能不能把那件白大褂給我?或者別的,有你信息素的東西都行。】
【簡醫生,我突然發現我們陽臺緊挨著欸,我能借一條衣服嗎?明天還你一條新的。】
這次他回了。
秒回。
【首先,不行,其次,這里是 16 樓。】
可能他真的很擔心我從 16 樓的陽臺爬過去偷他衣服,沒多久,門口就傳來了他的聲音。
「開門。」
簡欽穿著一套深灰色的睡衣,顯然已經準備睡了。
看起來很舒服的棉質給他的高冷增添了一抹居家松弛感。
「打抑制劑了嗎?」
我捋起袖管,可憐巴巴地露出針孔。
他微微蹙眉,抽了張紙,包起桌上的抑制劑看了看。
「這個濃度都無效?你不該找我,你該去醫院。
」
「可是現在我好難受。」我小小聲祈求,「我想要那件白大褂。」
「太臟了,已經丟了。」
我如遭雷劈,不論是「臟」還是「丟」,都沖擊著我脆弱的神經。
簡欽放回抑制劑,將紙巾丟進垃圾桶。
「等著。」
他說完這句話就回家了。
我不知道等什麼,要等多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騙我。
等到后來,我趴在地板上咕涌,難受得哼哼唧唧。
意識逐漸渙散的時候,簡欽回來了。
見到我的模樣,他身形頓了頓,直接蹲了下來。
「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嗯?
我費勁地睜開眼,看到他手上拿著一支針管。
脫……哪里?
我腦子好懵,反應不過來。
簡欽輕輕咋了下舌,伸手抓住我的睡褲腰帶,果斷地往下一拽。
「這邊痛覺神經比較多,忍著點。」
我還是沒明白,為什麼要忍著點。
下一秒,難以言說的地方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我痛得嗷嗷叫,本能地往前爬,還沒爬出去一點,被簡欽死死按住。
「忍忍,還差一點。」
我知道他在做什麼了,他竟然直接往我的腺體里注射信息素。
是他的信息素……
從未被標記過的身體里正在狂風驟雨電閃雷鳴,整個人顫栗個不停,感官好像割裂成了兩半。
一半痛苦,一半歡愉。
我趴著嗚嗚咽咽,不知過了多久,暴風雨退去,世界回歸風平浪靜。
他幫我整理好褲子,拍拍我的背。
「現在好點沒?」
感覺回到了打屁股針的小時候,一樣的痛,不一樣的是,那時醫生還會夸夸真棒,再給顆糖。
而現在簡欽只會輕踢我的小腿:「好點了就起來,明天記得去醫院。」
我一邊呲牙裂嘴地爬起來,一邊嘶哈嘶哈倒吸氣。
「這麼細的針都痛成這樣,以后被標記你要怎麼辦?」
真好啊,有刀他是往我心窩子捅啊。
我低下頭拍拍衣服,盡量顯得云淡風輕:「不會有人標記,我這輩子就這樣了。某種意義上超絕 lucky~不用體驗那種痛欸。」
簡欽站在我面前,許久沒出聲。
正覺疑惑想看看怎麼個情況時,腦袋忽然被輕輕拍了拍。
像是羽毛落在水面,飄飄悠悠蕩開一圈漣漪。
他說:「會有的。」
我僵著沒敢動,等他收回手,才慢慢抬起頭。
簡欽臉上還有尚未退去的柔軟,我的心被這柔軟狠狠擊中,涌起一股酸澀。
吸了吸鼻子,我小聲道:「簡醫生,我今天沒洗頭。」
他的表情有一瞬的凝滯,反而讓我輕松了一些。
呼~好險,差點以為要被愛了。
不過眼下氣氛如此的好,感覺可以趁機……
我看著他收拾針管,湊過去蒼蠅搓手諂媚道:
「那個……信息素能不能多給我一點?沒有十支八支,五支六支也行。」
簡欽笑了。
氣笑的。
「麻煩考慮一下我的死活。」
他的腺體上有個很小的紅點,應該是抽信息素留下的。
很小,但是在白皙的皮膚上很顯眼……還性感。
我舔舔嘴唇。
開始發動一些奇思妙想。
「簡醫生你說,為什麼只能由 alpha 標記 omega 呢?omega 咬 alpha 會不會有一樣的效果?
「你能不能讓我標記一下?就當是醫學研究。」
簡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明早給你十支。」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過了兩分鐘,手機彈出新好友的添加提醒。
9
我熬夜把他的動態看完了。
其實那幾條一看就是醫院任務的動態還不足以讓我熬夜,但我實在太興奮了。
來來回回反復翻看,最后對著他的頭像傻笑到早上。
很完蛋,越陷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