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感覺完全不一樣。
簡欽放下筆記本,利落地摘了手套,重新抽出一副。
薄薄的橡膠手套緊緊包裹著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
看得我賽博口水直流。
見我沒動,他停了下來。
「還是說,你想等主任?」
「沒有沒有,我都可以的。」
4
我在心里一遍遍默念,醫者眼里我就是塊肉。
醫者眼里我就是塊肉。
醫者眼里我就是塊肉。
……
默念太多次,我覺得自己已經脫敏了。
可堅強意志,還是在他指尖碰到腺體的那一瞬,潰不成軍。
我哆嗦個沒完,簡欽收回手。
「不舒服?」
嘴巴很快:「舒服死了。」
大腦在嘴巴后面窮追不舍:「啊……我的意思是,沒有不舒服。」
偷偷睜開眼,迅速瞅一眼他的表情。
沒什麼波瀾。
他扯下手套,又換上一副新的。
這好像是五分鐘里第四次換手套了。
我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靠,難道沒洗干凈?
出門前洗了八百遍,都要搓禿嚕皮了啊!
「簡醫生……我……我很臟嗎?」
簡欽動作一頓,淡淡回復:「沒有。」
那怎麼……
話還沒問出口,門突然被打開了。
氣流裹著門外的嘈雜倏地涌進診室。
簡欽不輕不重地暗罵一聲。
給我罵興奮了。
好帥,還會說臟話,反差好萌。
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嗚嗚,簡醫生,你看了人家的屁股,就要對人家負責的。」
「嗯,會負責的。」
那人又驚又喜:「真的嗎?」
「真的。」他面色極冷,「如果你被我治死了,我會負責的。現在,滾出去。」
「嗚嗚,簡醫生……」
聲音越靠越近,幾乎就在簾子后面。
簡欽皺起眉,迅速脫下白大褂蓋在我下半身。
!
差點忘了我還光著呢。
簡欽掀了簾子,那一瞬我得以看清簾子外的人,是個年輕男生。
一臉羞赧滿眼星星。
愛慕還沒說出口,就被毫不憐惜地拽住拖了出去。
又是一番拉扯喧鬧,診室才重歸安靜。
淅瀝水聲響起后,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期間夾雜著幾聲暴躁按壓消毒液的聲音。
簡欽好像心情不好。
「簡醫生,你是不是經常遇到這種追求者?」
「嗯,很煩。」他敷衍應聲,折返撩開簾子后愣住,「……你在做什麼?」
我依依不舍地將他的白大褂從臉上拿開。
兩秒后,又控制不住地抱住吸吸。
「簡醫生,你衣服好香啊。」
他的表情略有凝滯,大概率在心里罵得很臟。
于是我先發制人:
「這不算性騷擾吧?」
結果他毫不客氣:「算。」
算就算吧。
也不差我這一個。
檢查后半段我全程抱著白大褂不撒手,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只是消毒水的味道,卻有讓我有一種身體舒暢精神舒緩的感覺。
有點舍不得放開。
結束后簡欽回座位更新我的檔案。
我貪戀他的美色,但也自知不能打擾他的工作,整理好衣褲就道了別。
剛走到門邊,身后忽然出聲。
「陶浮。」
我飛速轉身。
簡欽頭都沒抬,指了指那條白大褂。
「把它帶出去扔了。」
忽視掉他語氣里的那絲嫌惡,我眨眨眼,壓抑住心里的驚喜和雀躍。
「你是說,不要了?」
「嗯。」
竟有這種好事!
我立刻美滋滋地跑回去把衣服抱在懷里,簡欽合上筆記,瞥來一眼后頓了頓,「回去記得及時打抑制劑,上面難免有我信息素,你吸進去不少。而且你本身有點發情預兆。
」
5
根本沒當回事。
畢竟我是抑制劑大戶,家里到處都擺著。
到了晚上,身體確實開始發熱。
我駕輕就熟地給自己扎了一針,等著熱潮退去。
按我的經驗,不出半個小時,我就能重新做回身體的主人。
然而過去三個小時,熱意不減反增。
我不僅沒做回主人,我還跪著趴下了。
從來沒有一次發情熱如此兇猛,趁尚有一絲理智在,我伸手試圖夠到手機求助朋友。可身體軟綿綿的,完全使不上勁。
努力嘗試了好幾次,手機沒碰到,還把搭在沙發上的白大褂扯了下來。
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撲面而來。
一瞬間,我仿佛是沙漠中的旅人看到了一汪甘泉。
是海市蜃樓嗎?
不確定,再看看。
我將整張臉埋進衣服,大口大口吸氣,那股在身體里橫沖直撞的燥熱竟真的慢慢偃旗息鼓。
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我成為 omega 以來,第一次領會到信息素的強大。
上頭。
單純聞聞就有靈魂被洗滌一遍的清爽感,不敢想如果被標記了,我將是多麼欲仙欲死的快樂 omega。
嗚。
該死的腺體,為什麼不能長在該長的地方。
趁著力氣和理智短暫回歸,我打給好友蔣敘,讓他幫忙買更高濃度的抑制劑來。
掛斷后,我又一頭扎進衣服。
信息素和信息素是不一樣的,比如蔣敘的,只讓人覺得煩躁。
……突然有點理解那個闖進診室的男生了。
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接觸簡欽,信男從現在開始吃素!祈求下次主任也有事不在。
過了好一會,蔣敘還沒來。
正要打個電話催催,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我撐起綿軟的身體,踉蹌著跑去開門。
與門外的男人對視上的那一瞬,我傻了。
竟然是簡欽。
6
他穿著一條寬大的運動服,戴著運動手表,可能是剛夜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