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哈爾濱白狐,化成人形的第一天,就去找我的人類伴侶。
但我那帥氣逼人的男朋友似乎不認識我了:
「你一男的怎麼可能是我對象?」
我抗議地揚了揚我驕傲的大尾巴:
「男的怎麼就不能是對象了?」
「你摸了我的狐貍尾巴,就是要對我負責的!」
1
「你說我是誰?」
徐黎遇站在我面前,個子很高,穿著一件深灰的寬松連帽衛衣,只是語氣有些不耐煩。
雖然脾氣不好,但不妨礙他帥啊。
我盯著他看了許久都沒挪開眼,肯定地說道:「你是我男朋友!」
旁邊戴著眼鏡的長發男生過來,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又朝徐黎遇挑了挑眉:「難怪你對校花不來電,原來已經有男朋友了啊。」
徐黎遇煩躁地推開男生:「有病。」
我眼圈紅了。
好委屈。
干嗎罵我啊?
我只是一只小白狐。
偷偷瞞著家里人去哈爾濱兼職。
賺點零食錢罷了。
「嘭」的一聲,門毫不留情地被關上了。
我猛吃一個閉門羹,被留在寢室外的走廊上,和他們寢室門上貼的【吃飽沒事干閑人勿入】字條大眼瞪小眼。
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蹲在他們寢室門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吃面包。
不知道過了多久,嘴里還嚼著沒吃完的面包時,寢室門忽然又打開了。
徐黎遇從寢室里走出來,被蹲在門口的我嚇了一大跳,近一米九的個子抖了抖。
他眉頭微皺:「還不走?」
我火速把最后一口面包塞進嘴里,拉起徐黎遇的衣角就到旁邊的樓梯口。
努力咽下面包后,我問道:「你不記得我了嗎?你當初抱過我的!」
徐黎遇按了按眉心,像是耐心快到達極限了。
「我不記得我抱過一個男人。」
我左顧右盼確定沒人后,悄咪咪湊到他耳朵旁,小聲道:
「我不是人,我是哈爾濱的那只白狐貍。」
徐黎遇很平靜,漫不經心道:「哈爾濱的?長得和薩摩耶一樣,又貓里貓氣的那只?」
我急得都快跳起來了:「什麼耶耶,我是白狐!」
「哦,沒什麼區別。」
怎麼辦。
很想手撕我的男朋友。
可是撕了我就沒有男朋友了。
「你那天摸了我的尾巴,我們狐貍的尾巴不能亂摸,摸了就要負責的。」
徐黎遇雙手插兜:「難道只有我碰了你的尾巴?」
我聲音更小了:「也有其他人,但是,你長得最好看!」
「……」
徐黎遇這樣子,像是覺得我在開玩笑。
怎麼,我們狐貍難道還會騙婚嗎?
我鼓著腮幫子:「怎麼了,咱們哈爾濱的白狐都是敢作敢當的好狐貍,絕對不說假話的。」
「那你來兩句東北話聽聽?」
我糾結地開始玩手指:「嗯,我才剛化成人形,只會說普通話。」
「嗯,所以口音也不像是東北的。」
「其實我不是純種哈爾濱白狐啦,我只是去打工的,招待的第一個客人就是你,誰知道還是個忘恩負義的。」
「什麼客人,什麼忘恩負義?」
不知道什麼時候,徐黎遇的那個戴眼鏡的室友出現在旁邊,湊著耳朵。
徐黎遇毫不猶豫轉頭擺擺手:「現在都流行這種詐騙了嗎?不知道怎麼溜進我們寢室樓的?」
我都快急哭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他們不信。
徐黎遇繞過我離開了。
那個戴眼鏡的室友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原來不是學弟,是小騙子,怎麼,看上我們徐黎遇了?」
「徐黎遇很難追的,追他的無論男生還是女生沒一個成功過。」
「還是回去洗洗睡吧。」
2
呼,還好。
徐黎遇還沒有別的對象。
也對,畢竟摸過我這樣漂亮的小狐貍哪還會惦記別的狐貍呢?
就沒有比我毛色更白、更漂亮的狐貍!
第二天,我拎著行李箱出現在徐黎遇寢室門口時,徐黎遇和眼鏡室友站在寢室里,久久沒反應過來。
直到寢室大叔走過來,和他們介紹。
「這是你們新室友,阮時白。」
我標準地鞠了一躬,隨后拎著行李大搖大擺地搬進寢室:「大家請多多指教。」
「不是吧,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以前怎麼沒見過。」
寢室大叔替我回答:「比你們小一屆,是學弟。」
「謝謝叔!」我朝寢室大叔笑了笑。
「好了,就不打擾你們室友培養感情了。」
叔離開后,眼鏡室友和我大眼瞪小眼。
「你不是比我們小一屆嗎?都能和我們一個寢室?」
我搖搖頭,無辜地說:「我也不知道啊,不知道怎麼就分配到這個寢室了,可能只有你們寢室空了兩個床位吧。」
其實是我好說歹說地求寢室大叔,才讓他同意我住在他們房間。
為此,苦肉計都用上了。
好在大叔吃我這一套。
「行吧,我是沒什麼意見,我叫陳辰。」
「辰學長好。」
徐黎遇漠然地回到自己座位,丟下一句:「徐黎遇。」
我抬高音量:「嗯嗯,我知道!徐黎遇。」
「你怎麼不喊他學長。」
我理所應當地回答道:「他是我男朋友啊!」
「不會吧,你還做著夢啊,別是腦子燒壞了。」
陳辰抬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我嫌棄地推開他的手。
「算了,你不當我男朋友也沒關系,室友的關系好像也不錯。
」
睡在一個屋檐下。
冬天還可以一起取暖。
雖然南方沒北方冷。
但也不妨礙我們狐貍抱團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