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被alpha拖著,最大號的箱子又大又沉,他提得很輕松,在路邊隨便上了一輛出租車,然后報了一個郊外別墅區的地址。
一直沉默的寧珩開了口:“我們現在就去你家?”
“已經四點了。”喬予揚知道他的想法,解釋道,“如果我們先回基地再回去,肯定是來不及的。”
喬淙藺忙于事業常年在國外奔波,這次的見面是他擠出來的時間,一起吃頓飯,緊跟著要去趕晚上十點的飛機。
寧珩知道,所以他們才提前回來,做晚輩的自然是要配合長輩的時間,只是這次見面的意義不同。
雖說過年見過但并不正式,而且見面的契機是走親戚。這次是以準兒媳的名義去見公公,饒是在賽場上廝殺得面不改色的寧神也多少有點……
“可我沒有換洗的衣服。”寧珩的手指揪著衣尾,把單薄的襯衣擰得皺巴巴的,“我穿這身不好吧?”
他穿的襯衣,外面搭了一件外套,下面是黑色的破洞褲,露出光溜溜的膝蓋,腳上是喬予揚送的球鞋。
一副休閑又輕松的打扮,配上他的身材和臉蛋很是帥氣,可并不正式,很是隨性。
“就這樣,挺好。”喬予揚松開他的手,掌心里一片濕潤,好笑地問:“你緊張?”
寧珩把手抽出來,悄悄在腿上擦了擦汗,鎮定地說,“我怎麼可能緊張?又不是沒見過。上次你爸見我,不是還挺喜歡我的嗎?我緊張屁。”
喬予揚噙著笑,靠在座椅上懶懶地說,“一頓飯而已。”
寧珩沒理他,拿出手機玩。
喬予揚閉眼假寐,期間微微睜眼,瞄了一下寧珩的手機屏幕,看到上面搜索的是:第一次見公婆需要注意什麼。
他實在憋不住,當即笑出聲。
寧珩惱羞成怒,用手機砸他,“你他媽煩不煩!老子明天就去換個防窺膜!”
喬予揚笑意不減,摟著人順毛,親了親寧珩氣的發紅臉蛋。
寧珩更惱了,看了一眼前面目不斜視的司機,臉頰漲得通紅,氣比羞多,“你放手!離我遠點!滾開!”
“你真的不用這樣,”喬予揚依言放過他,平靜的安慰,“如果你不想見,我就推了。”
“那怎麼行!”寧珩當即反對,神色羞赧,有些支吾地說,“我不是不想見……就……就是……”
好吧,他承認自己有那麼一點點緊張,就芝麻粒兒那麼一點。
“你緊張的點是什麼?”喬予揚看破他的心思,“害怕他不同意?還是不喜歡你?這些你完全不用操心。”
“?”寧珩看向他。
喬予揚說:“且不說你這些都是無稽之談,就算他真的不喜歡你,他的意見我來說都沒有任何參考性。”
他握著寧珩的手,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你又不和他過日子,我喜歡就行了。”
寧珩嘴唇微抿,臉頰燙燙的,前面有個司機他不好意思說這些事情,可又耐不住喬予揚的深情,腦袋靠著男人的肩,alpha幽微凜冽的氣息環繞著他。
喬予揚說:“放輕松,就是去吃頓飯。”
“我也不是多緊張,”寧珩的聲音在嗓子眼兒里打轉,“不是得……留個好印象麼……”
雖然喬予揚和他父親關系不好,這不代表他可以跟著一起沒規矩。
喬予揚的目光落在寧珩的耳釘上,陽光起起落落,鉆石折射出閃耀的碎光,通透明亮,在喬予揚的眼里映出斑斕的光斑。
“媽媽喜歡你的。”喬予揚突然說。
“嗯?”寧珩詫異地抬起頭,“你怎麼知道?”
喬予揚看了他一會兒,摸著寧珩透著粉紅的臉頰,“她在夢里告訴我的,她說你很好。”
“是嗎?”寧珩半信半疑,“那她還說什麼了?”
喬予揚回想起過年的時候帶著寧珩去祭拜的場景,少年穿的嚴肅又正式,認真的點香、鞠躬、跟著一起給墓碑掃灰,全程沒有多言,只是在喬予揚介紹他是男朋友的時候跟著說了一句:“您好阿姨,我是寧珩。”
“問你呢。”寧珩不滿他走神,追問道。
喬予揚笑了笑,輕柔的吻落在寧珩的嘴上,“她讓我要帶著她的那份,好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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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去時,喬淙藺已經在等他們了,他坐在客廳看財經雜志,一旁有幾位穿著制服的人在打掃衛生。
喬淙藺穿著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穩重、成熟,他應該常年鍛煉,身形挺括,往那兒一坐就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是身為強大alpha的威壓。
打掃衛生的人大氣也不敢出,噤若寒蟬,拘謹又認真。
從二人踏進屋子里的那一刻,屋子里的緊迫感就少了很多,寧珩被喬予揚牽著,看著喬淙藺穿得這樣正式,頓時不好意思,心里把喬予揚罵了一通。
“爸。”喬予揚的聲線沒有感情起伏,淡淡地叫了一聲。
喬淙藺抬起頭先看了一眼喬予揚,然后目光落在寧珩的身上。
“叔叔,您好。”寧珩開口叫人。
喬淙藺頷首,算是回應,站起來說:“飯好了,先吃飯。”
說完他率先走去餐廳。
寧珩見人走遠,掐了一把喬予揚的胳膊,暗罵道:“我要換衣服你不讓,你看叔叔穿得多正式啊!”
“他只穿西裝,任何場合都是。”喬予揚說,“別多想。”
寧珩不解,小聲問:“為什麼?”
喬予揚沉默一瞬,才開口說:“媽媽去世的那天,唯一一次親自給他挑選了一套西裝,幫他打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