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平時完全不管戰隊的事,第一次見你是光亞杯國內預選賽的報道。”姚青昀看著眼前這位漂亮的少年,“我見你第一眼就很喜歡你,你的身上有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我很欣賞。”
對于夸獎,寧珩也不謙虛,坦然接受:“謝謝。”
姚青昀莞爾,臉上的憂愁少了幾分。
喬予揚也笑了笑,寵溺地揉了揉寧珩的粉毛,他發量多又蓬松,揉得亂亂的像個小獅子。
寧珩轉眼瞪他。
“您還是吃點兒東西吧,”喬予揚把飯盒打開,煮得軟爛的海鮮粥香味撲鼻,“吃了才有力氣。”
許是香味太濃郁,寧珩看了兩眼,下一秒肚子:“咕嚕咕嚕——”
喬予揚動作一頓,姚青昀抬眼看向他。
“……”寧珩的臉一下就紅了,頭一次和老板接觸里子面子都丟光了,恨不得當場撞墻,“我……我沒想讓它叫,它自己……”
姚青昀笑出了聲,蒼白的臉上有了紅潤的氣色,真摯地說,“難怪予揚喜歡你,你真可愛。”
要是別人這樣說,寧珩早就冷著臉開罵了,但他實在對姚青昀冷不起來、也氣不起來,只能懊惱肚子不爭氣。
“買了你愛吃的南瓜餅和小米粥,”喬予揚忍著笑,把食盒一一拿出來放好,“餓了也不說。”
寧珩紅著臉冷聲道:“誰知道有我的份兒。”
如果沒有,他開口去問豈不是和一個病人搶東西吃,太掉價了。
喬予揚反問:“我是那種讓男朋友餓著的人嗎?”
當著姚青昀的面,寧珩不想和他打情罵俏,捧著碗吸溜地喝著,把羞憤化為食欲,一個勁兒地把南瓜餅往嘴里塞,腮幫子鼓鼓的,像個藏食的松鼠。
喬予揚無奈,“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他吃得太香了,激起了姚青昀的食欲,也跟著吃了點東西。
誰都沒有提昨晚的事,那個成為姚青昀慘痛起源的男人,成了禁忌又抵觸的話題。
喬予揚和寧珩插科打諢地逗著姚青昀歡笑,努力保護著他最后的自尊,維持著如玻璃一樣脆弱的表象。
他們等著姚青昀輸完液,荷爾蒙穩定之后,親力親為地把人送回家才回了基地。
路上的氣氛有些凝重,司機時不時看一眼后視鏡,以防小情侶吵架把他的車給掀了。
“姚總真是堅強,這麼多年也沒過回家,一直一個人走到現在。”寧珩頭暈得不行,枕在喬予揚的腿上,閉著眼說。
喬予揚看著窗外一路倒退的景象,腦子里浮現出首次見姚青昀時,他意氣風發的樣子,如今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不免唏噓。
“這些年他其實過得并不好。”喬予揚的手搭在寧珩的肩上,二人指尖交纏著,“雖然喬氏出資幫助了他,可明里暗里,方昭對他的騷擾不少。”
“我看得出來,姚總心里是有他的,雖然我不清楚那是不是愛或是喜歡,但肯定不是單純的厭惡。”寧珩昏昏欲睡,在喬予揚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聲音漸漸變小,字眼模糊,成了小聲地嘀咕,“所以由著他們去吧,反正旁人也插不了手,只要戰隊不再受到波及……就好了……”
喬予揚按了按眉心,一夜未眠,他的頭有些疼,“我知道。”
曾經剛建立YE那會兒,姚青昀和他閑聊的時候提到過自己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和他一樣在商場打拼,雖然有競爭關系,但是勢均力敵,互相追趕,誰也不服輸。
———那時候提起方昭,姚青昀的眼里有光。
KIK沒有再來騷擾過,喬氏也停止對方昭公司的攻擊。DAR和KIK兩大戰隊,因為各自老板的原因終于偃旗息鼓,在外界看不到的地方維持著暫時的平靜。
·
春節的日子越來越近,他們只有三天的假,二隊、三隊的有些隊員因為打電競這事兒和家里人鬧得很僵,過年也不回家,大家湊在一起也算是熱熱鬧鬧的。
一隊的所有人都要走,秦北鑼鼓喧天的收拾行李,大包小包的東西扛著,裝了三四個包。
喬予揚忍不住吐槽:“你這是要把房間搬回去嗎?”
“奶奶情況穩定了,今年在家里過年,”秦北有些興奮,“我不得裝點好東西回去布置一下家里嗎?隊長,我能提前一天走嗎?”
喬予揚答應了,順手給他轉了十萬,“年終紅包,回去給奶奶買點補品。”
秦北感動得哭天喊地,抱著喬予揚不松手,寧珩路過踹了他一腳,阻止了他卯足了勁兒想親一口隊長的想法。
其他人的行李相對簡單,趙焱和江姜都帶著小箱子,除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就是出去打比賽時給家人帶的東西。
寧珩的更簡單,箱子都不提,就背了個包。
喬予揚進屋時,寧珩坐在沙發上發呆,臉色很沉,看上去心情很糟糕。
“怎麼了?”喬予揚走過去在茶幾上坐下,撥弄著他額間的碎發,“放假了還不高興?”
寧珩抬眼,注視著喬予揚烏黑的眼瞳,指尖摩挲著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悶悶地開口:“喬予揚……”
“嗯?”
“你放假要干嘛?”
喬予揚握著寧珩的手親了一下,“在家睡覺。
”
寧珩的嘴唇抿了抿,猶豫了好幾秒,最終還是開口:“我春節去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