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煽風點火,“我可以作證啊,以前經常聽他說和冉芃一起出入這些高端會所,有錢人的少爺玩兒得花,指不定干些什麼事兒呢!”
寧珩嗤笑一聲,“被你這麼說,倒是一點可信度都沒有了。”
“操,我是實話!”秦北說,“姚總也這麼說,你不聽聽老板的意見?隊長,如實交代啊,以前都干了些啥?是不是來這喝花酒了?”
“滾蛋,”喬予揚笑罵道,“人家都是正經地方,怎麼被你說得像妓院一樣?我小時候跟著父母出入這些地方,毛都沒長齊呢,能有什麼非分之想?少挑撥離間。”
在眾人插科打諢中,精致的菜品一道道上齊,高腳杯里搖曳著婀娜的紅酒,玻璃壁上留下淡淡的水痕,像一片淡粉的薄霧。
貴氣的包廂里,這群男生們在歌酒中肆意歡笑,酒意涌上臉頰,每個人的臉上都漫著酡紅,笑容滿面,那是獨屬于年輕人的意氣風發。
姚青昀靠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曾經無比向往的青春,見秦北把趙焱壓在地上灌酒,他的笑意更深,仰頭將酒杯里的紅酒喝下。
兜里的手機振動著,他掏出來看了眼來電人,臉色微變,笑意退得干干凈凈,遲遲按不下接聽鍵。
就在電話快自動掛斷時,他接了起來,對面的人精簡的說了幾個字就掛斷了。
姚青昀的喉結滾動了兩下,臉色發白,嘴角深紅的酒漬更加的深諳。
他看了一眼沉浸在歡笑中的青年們,放下酒杯,悄無聲息地推門離開。
“哎?為什麼我沒看見隊長啊?還有寧珩,這倆人跑哪兒去了!”秦北醉意上頭,歪歪倒的,拿著酒瓶逮著人就灌,所有人對他退避三舍。
尤帆翻了個白眼:“他倆早就手拉手地走了,你才發現?這對臭情侶,就知道單獨行動,下次再發現單獨行動的,扣獎金!”
“就是!憑什麼他倆單獨行動?”秦北不滿地嚷嚷,“狗情侶,平時膩歪還不夠?尼瑪的,寧珩那小子就仗著隊長寵他,談戀愛了不起啊?”
“啊切——”寧珩打了個噴嚏,莫名的一股涼意竄上背脊。
喬予揚摸了摸他的手,“冷?”
“不冷,暖氣這麼足。”寧珩揉了揉鼻子,“可能有人背后說我壞話吧,肯定是秦北那傻逼。”
喬予揚失笑,“你和他的磁場很奇怪。”
“有嗎?”寧珩睨了他一眼,繼續低頭看著望遠鏡里的星星。
酒過三巡時,喬予揚趁亂把他帶了出來,坐上電梯直奔40層,走進了一間屋子。
房間不大,中央放著一架專業的望遠鏡,四周全是冰冷的墻壁,沒有任何光源,一片漆黑。
正當寧珩不解時,四面墻壁和屋頂的遮板緩緩打開———
他們站在一間透明的房間里,外面的霓虹燈將房間找的透亮,無需任何光效,是最自然的絢麗光彩。
喬予揚說:“抬頭。”
寧珩聽見指令后下意識的照辦,然后就看到了繁星滿天的夜空。
“我小時候來過這個會所一次,無意中發現的。”喬予揚仰著頭,看著夜幕下如同鉆石般的星空,感嘆道:“這是A市最佳的觀星地。”
寧珩嘴角一直彎彎的,眼睛快掉進望遠鏡里了,語氣有些雀躍:“我是你第一個帶過來的人?”
喬予揚張嘴想說是,突然想到什麼,卡殼了一下。
寧珩捕捉到了短暫的停頓,抬頭看向他,笑意淡了下去,“你帶別人來過?”
“……”喬予揚有一種悔不當初的復雜,“你的冉神,算別人嗎?”
“怎麼不算?!”寧珩炸了。
喬予揚趕緊安撫,“那會兒我才十歲,和冉芃形影不離的,當時沒什麼秘密。”
寧珩當然知道十歲的小屁孩兒能有什麼想法,而且他們的關系一直很純粹,否則就沖著這份竹馬之誼,也輪不到他寧珩后來居上了。
可是這麼浪漫的地方,一想到自己不是第一個被喬予揚帶進來的人,心里就堵得慌。
那是一種沒有參與他過去的缺失感,特別是現在懷疑他是Goat的情況下。
寧珩挎著臉,看上去有些失落和難過,悶悶不樂的。
喬予揚一下下地啄著寧珩的臉蛋,哄著他,“寧神怎麼突然小氣起來?以為當你知道冉神來過會開心的。”
“誰開心了,”寧珩真覺得他腦子缺根弦,“誰會開心自己男朋友帶別人先來過啊?”
喬予揚挑眉,“我怎麼感覺你現在對冉芃沒那麼喜歡的了呢?連自己的偶像都不行?”
“……”寧珩一口氣堵在胸口,他確實對冉芃的感情淡了,礙于情面暫時沒法承認,氣惱道:“這他媽的能一樣嗎?”
直男吧他!
寧珩負氣離開,喬予揚笑了笑,快步跟上去。
一進電梯間,喬予揚就把人壓在墻上親,“下次重新帶你去一個只有我們倆去過的浪漫地方?”
寧珩推拒著他的胸膛,喝了酒腦袋始終暈暈的,應付不過來唇舌,含糊地回答:“我……我稀罕?”
“不稀罕生氣做什麼?”
“滾蛋。”
電梯一開,寧珩掙脫著走出去,嘴唇被親的通紅發麻,剛才二人的呼吸交織著酒意,身上都有些燥熱。
喬予揚提議:“要不要去開個房?這里有……”
“你不要臉我要。”寧珩把襯衣的扣子解了幾顆,想讓熱氣盡快散走,露出了鎖骨和一小片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