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揚看著兩年前的自己和伙伴,恍惚了一瞬。
記得沒錯的話,這是DAR第一次參加全國性的比賽,那會兒戰隊剛重建,喬家給了龐大的資金,不用四處拉贊助,別人就會看著喬父的面子上趕著湊過來。
錢是不擔心,可他們需要在圈里站穩腳跟,只有強者才能獲得別人的尊重。
那段時間是他們最辛苦的時候,他帶著秦北、江姜、金粵和張讕安四處參加比賽,不論賽事大小,只要有比賽他們就上。
喬予揚知道很多人在背后嘲笑他,很多人猜測他和姚青昀的關系不清不白,又靠著家里的關系創立戰隊。每次主辦方笑臉相迎的時候,他都能看到笑容背后的諷刺。
但他不在乎,黑他也好、罵他也好,說他和姚青昀不清不楚也好,從他離開家進入電競圈兒開始就很明白自己要什麼。
他不畏風浪,更不怕詆毀,實力是對妄言最好論證。
只是他沒想到,在一切走向正軌的時候,卻換來了隊友的背叛。
“隊長?”寧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喬予揚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寧珩問,“叫了你好幾聲。”
“沒什麼,”喬予揚把人拉過來,曖昧地說,“打完電話了?我們繼續?”
“續你個大頭鬼!”寧珩把人推開,捂著領口,“我要出去一下。”
喬予揚咬著他的指尖,隨口問:“去哪兒?”
“就……有事。”寧珩頓了一下,收回手,扯了扯衣尾,“下午回來。”
“行吧,正好我也要出門,我送你。”喬予揚扒了扒凌亂的頭發,往房間里走。
寧珩莫名,“你也要出去?你去哪兒?”
喬予揚原封不動地把他的話扔回來:“有事。”
“……”寧珩朝他豎了個中指。
他倆換了身衣服,蓋住身上的痕跡,把一切迷亂藏在華麗的衣物之下,除了彼此,沒人能知道這些旖旎的曖昧。
喬予揚依照寧珩的地址,把人送到市里的一家咖啡廳,寧珩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時,被他拉住。
寧珩不解:“?”
“沒人告訴你,坐了男朋友的車,走之前要干什麼嗎?”喬予揚問。
“……”寧珩眸光微閃,惱火地說:“你還要說幾遍?我!沒!答!應!你!”
“早晚的事兒,”喬予揚不以為然,對寧珩單方面認為沒在一起的概念充耳不聞,“現在你應該吻別你的男友。”
說著,他伸手握著寧珩的后頸,傾身過去吻住他的唇瓣。
蜻蜓點水、淺嘗輒止。
分開后,喬予揚看著寧珩呆滯的眼睛,“學會了嗎?”
寧珩抿了抿唇,耳根開始發紅,“學個屁。”
喬予揚捏了一下他嫩豆腐似的臉蛋,“下次記得。”
“滾吧你。”寧珩推開門落荒而逃,進了咖啡廳直奔洗手間,用冷水沖著臉。
媽的,這人也太他媽會撩了。
就他這樣沒談過戀愛?誰信啊!
寧珩靠著洗手池冷靜了一會兒,平復著臉紅心跳,然后抽了幾張紙把臉上的水擦干凈。
過了幾分鐘,他看著鏡子里的人恢復到自己最熟悉的冷漠模樣,這才走出去。
咖啡廳里悠然安靜,空氣里充斥著濃郁的咖啡豆香氣,客人時不時地不時地推門而入,門口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是A市市區里最受歡迎的咖啡廳,不為別的原因,只有他們家的店有單獨的包廂,裝潢的大氣又精致,墻上掛著復古的油畫,提供給客人獨立、私密的環境,
寧珩根據對方發來的包廂號走到門口,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滑動了兩下屏幕,然后揣進兜里,開門而入。
一位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坐在里面看著雜志,戴著一副銀框眼睛,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見他來了立刻站起來,溫和有力地伸出手,“你好Loper,我是KIK俱樂部的經理,我姓韓,單名一個牧字。”
寧珩面無表情地坐下,沒握手,靠著柔軟的沙發,桀驁地看著他,“給我打了五六次電話、發了三四封郵件,什麼事兒?”
韓牧淺笑一下,坐下來問:“想喝什麼嗎?我聽王總說你喜歡美式,所以幫你點了一杯。”
正好服務員端著咖啡走進來,把精致的瓷杯放在桌上,咖啡冒著熱氣,散發出淡淡的清苦。
寧珩歪頭看著,冷笑一聲,“你功課好像做得不足啊,王輝沒告訴你我離開月探的真實原因?一上來就敢提他。”
韓牧推了推眼鏡,為自己的冒犯道歉,“你和王總的恩怨我確實不了解,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不提了,抱歉。”
寧珩不耐煩地說:“想說什麼說吧。”
“我知道你是爽快人,我也不繞彎子了,”韓牧直奔主題,“Loper,你這次的光亞杯打得很漂亮、也很精彩。不知是否有興趣加入KIK?”
寧珩沒接話,喝了口咖啡。
韓牧以為他在考慮,繼續說,“之前轉會期的時候你也有向KIK投簡歷,卻不知是什麼原因讓你去了DAR?”
“一些別的原因,我沒看到你們的回信。”寧珩冷淡道。
“那現在我們正式向你提出邀請,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韓牧說,“只要你點頭,我們可以幫你付違約金,一切事情都會出面幫你擺平。
以你現在的身價,KIK給你的簽約費是二千四。你覺得如何?都可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