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你對自己太有自信了吧,”寧珩眼里閃過不耐煩的神色,“你沒和我對決過,光看我以前的視頻就能斷定我的實力?Tina教會你們的第一件事就是盲目的自大?笑死人。”
工作人員尷尬地催促著他們去錄視頻,寧珩抬腳不客氣地走過去,與Herry擦肩而過之時,他腳步一頓,二人目光交錯,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服輸的敵意。
比賽前戰隊之間這般挑釁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眾人并未放在心上。
錄完視頻后,各大戰隊陸續進入比賽現場,觀眾到齊,大屏幕上開始播放隊員的視頻,現場響起此起彼伏的歡呼和尖叫。
“Loper呢?”喬予揚上場前沒看到熟悉的紫粉色,止步問道。
“哎對,寧珩呢?”秦北東張西望。
旁邊的選手們依次上場,他們站在路中間擋道,暫時移步在邊上。
“十分鐘前他說要上個洗手間,”江姜有些擔心,“太緊張了?我們要不要等等他?”
趙焱總算找到同類,“看吧,我就說要緊張的嘛。”
秦北嘲笑他,“那你還要上廁所嗎?現在還來得及。”
趙焱擺手,嘿嘿一笑,“不上了,我尿干凈了。”
他們四人等了兩分鐘還沒見他來,喬予揚讓他們先上場,他去洗手間找人。
后臺的洗手間只有一個,喬予揚一進去就瞧見寧珩彎著腰,用冷水沖臉。
“現在緊張是不是太晚了?寧神,要上場了。”
寧珩抬手關了水龍頭,手臂撐著洗手池,大片的水珠順著臉頰流下,很快打濕了一大片領口,“誰緊張了,我只是上個廁所而已。”
“上了十分鐘?”喬予揚抽紙幫他擦臉,“腳疼了?”
“不是。”寧珩站著沒動,水珠掛在如羽的眼睫上,隨著他眨眼,落進他的眼里,把他通透水潤的眼眸刺激出些微的淡紅。
他抬眼看向鏡子,眸光暗涌,復雜且深意,澀聲問:“隊長,Herry說,我在努力成為第二個你。是嗎?”
撐著桌面的手無聲的攥緊,強烈的心悸讓他頭暈目眩,手腳冰涼。
寧珩知道此刻大賽在即,不應該一頭扎進死角,這是他第一次參加大賽,對他和DAR來說多重要。
可他忍不住,無法自控地去想Herry的話。
他像Wakely、是Wakely的翻版,所有人都這麼覺得。
可他明明喜歡的是冉芃,冉芃的打法也是屬于激進的一派,他看了四年、學了四年,再怎麼樣也不應該說像喬予揚。
理智和情感撕扯著神經,大腦深處傳來隱隱的疼痛,那個模糊的、刻意被寧珩忽略的想法,此刻掙扎著想掙脫囚網的禁錮,要在混沌的意識中脫穎而出。
“你不需要成為第二個誰,”喬予揚俊眉微蹙,見他臉色發白、狀態很不好,心下不解卻沒有多問,“Loper只有一個,是獨一無二的。”
寧珩腹腔輕微的抽搐,呼吸顫抖,努力地調整著混亂到極致的狀態。
突然外面傳來高昂的歡呼,能依稀聽到“DAR”、“Wakely”的字眼。
他們是熱門戰隊、人氣最高,官方把他們的賽前視頻放在最后一個,說明這會兒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喬予揚臉色沉峻,拍了拍寧珩的背,“你如果不能上場……”
“我可以。”寧珩抹了把臉,再次睜眼又恢復了往日的平淡,他心跳的很快、呼吸也不穩,但目光很堅定。
“你確定?”喬予揚眸光很沉,“這是全亞洲的比賽,沒有失誤的機會。
”
寧珩拽著外設包往外走去,走廊盡頭通往賽場的大門泛著白光,喧鬧的呼喊聲傳進耳道。
額間打濕的頭發滴著水,像一滴冷汗,滑過臉頰,順著下頜線停在圓巧的下巴上,最后滴至地面被寧珩矯健的步伐踩下,他一步步走向賽場。
“隊長,你信我嗎?”寧珩問。
喬予揚看著他削薄而纖長的身影,“我不能因為喜歡你,選擇盲目的相信。”
這種狀態,別說喬予揚,就是寧珩自己也不敢拍著胸脯保證絕對不會影響比賽。
濕潤的頭發垂在眉眼,擾的寧珩不是很舒服,他掏出兜里的皮筋,把頭發撩起,扎了個蘋果梗,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稚嫩的散去多了幾分成熟。
在他踏上賽場的那一刻,大屏幕上正好放到Loper的賽前視頻,紫粉色頭發的少年挑了挑眉,傲慢又桀驁地開口:“Herry,聽說你想挑戰我。你用不著說我像誰,我就是我,打死你的只會是Loper、只會有一個前綴,那就是DAR。”
喬予揚和寧珩掐著點兒似的同時出場,觀眾席的粉絲們又是一陣山呼海嘯的吶喊。
主持人說:“二位盡快落座吧,比賽十分鐘后馬上開始。”
寧珩剛走出一步,就被人拉住了,回頭對上喬予揚冷凝、詢問的目光。
他露出一抹淺笑,雋麗的容顏朝氣飛揚,“隊長,我只說一句,我不會拿DAR的名譽去打賭。”
喬予揚冷毅的神色柔了些,“如果你發揮不好,我會毫不猶豫的換你下來。”
寧珩頷首,“不用你說,我自己都會請求下場。”
主此人又催促道:“請二位選手盡快落座,八分鐘后比賽即將開始。
”
秦北伸著脖子,往后臺門口那看,“他倆干什麼呢?公費談戀愛啊?這是比賽呢!比賽!能不能有點敬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