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揚本來就沒醒,心緒不是很高,現在被人這麼一鬧,把僅剩的點耐心消耗完了。
寧珩力氣挺大,不像尋常omega嬌嬌弱弱的,一拳拳打下來讓喬予揚有些招架不住,總算知道為什麼秦北身為alpha卻落下風了。
喬予揚沉著臉,信息素隨著情緒而散,沒再客氣,握著寧珩的雙手,限制他的行動。然后膝蓋頂進寧珩的雙腿之間,不讓他胡亂地踹,把人抵在了墻上,“你冷靜點行不行?”
Alpha的信息素對omega是致命的東西,前一秒還張牙舞爪的人,當強勢的氣息鋪天蓋地壓下來時,弱者對強者臣服的天性就暴露無遺。
壓根兒不需要喬予揚多用力的禁錮,寧珩身子軟下來,只能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人,雙目通紅,氣憤、怨恨,甚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見寧珩這樣子,喬予揚銳利得眼神軟了幾分,“你不動手我就松開。”
寧珩憋著氣,盯著某處不說話。
喬予揚緩緩松開桎梏,后退一步與他保持著距離,深吸一口氣壓下有些燥亂的情緒。
寧珩靠墻而戰,左手被攥得生疼,他皮膚白,手腕上的紅痕越發明顯。
“很疼?”喬予揚見他捂著手腕,抬手想看一下。
寧珩躲開他的觸碰,抗拒之色尤為明顯。
氣氛壓抑而沉重,誰也沒有說話,空調冷氣噗嗤嗤地往外冒,可屋內有種令人窒息的濕悶。
喬予揚的目光始終落在寧珩的發紅的手腕上,開口問:“昨晚,你是醒著的,對麼?”
寧珩目光微閃,眼睫顫了一下。
他的反應沒逃過alpha的眼睛,喬予揚倒是松了口氣,找到了原因所在,“如果是因為這個,我給你道歉。
”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確實過了,說好聽是占便宜,往難聽了講那叫猥褻。
雖然他們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但昨晚人家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完全是自己的一念之私。
于公,他們是隊友;于私,頂多算個床伴……還是不能隨便睡覺的那種,的確是他冒犯了,寧珩生氣無可厚非。
“昨晚是我唐突。”喬予揚腦子里浮現寧珩昨晚的樣子,喉結干澀地滾了滾,“抱歉。”
寧珩的臉色沒有好轉,捂著發麻的手腕,冷冷問:“我可以走了嗎?”
喬予揚薄唇緊抿,眸光深沉。
寧珩伸手去握門把,這次喬予揚沒有阻止,而是說:“你如果對我有情緒,最好說出來解決,如果影響訓練……”
“不會影響訓練。”寧珩的語氣冰冷而強勢,“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想必你也不是。而且,我們也沒什麼私事可言。”
喬予揚上前一步,“信息素……”
“一個月快到了,”寧珩打斷他的話,“到時候標記自己會消失,我們兩清。”
說罷,用力地將門打開,迎面遇上睡眼惺忪,端著杯子出來倒水的秦北。
他腳步未停,迅速地回了自己房間。
秦北迷迷瞪瞪地揉了揉眼,望向屋內的喬予揚,“我剛剛好像看到……寧珩從你屋里出去?”
喬予揚冷漠道:“你看錯了。”
“……可我還聽到了關門聲。”
“幻聽。”
“嘭”地一聲,喬予揚用力推上門,秦北愣了愣神,倒是能確定這次不是幻聽了。
寧珩回到房間靠著門,方才尖銳的攻擊化為虛無,眼眶發紅,眸中里的情緒被委屈和憤怒取代。
昨晚他不是故意的,是真的因為太困,胡亂間進錯了房間。
一開始并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只覺得房間里的氣味令他舒服、安心,掀開被子倒床就睡著。
直到喬予揚進來摸他的臉,那會兒他半夢半醒,知道是誰懶得動彈,卻不料那人這麼惡劣,玩他的舌頭,親的他信息素躁動不止。
他們的信息素彼此纏繞、互相勾引,他能感受到喬予揚的燥熱,omega無法拒絕alpha的求愛,同樣,omega對alpha的吸引也是致命的,更何況二人之間有標記。
本以為后面會發生的順理成章,寧珩甚至準備睜眼主動貼上去了。
然而喬予揚卻松開他去浴室沖澡。
在信息素如此狂躁的情況,alpha卻放開了自己標記過的omega,選擇了冷水澡。
那一刻寒意從腳底竄上腦門兒,寧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既然不愿意碰他,為什麼又要親他?抱著睡、親腺體,把這些混賬事做了個遍。
明明吃虧的是自己,被人翻來覆去地欺負,到頭來卻被嫌棄。
憑什麼?
寧珩當即就想走,可屋內的信息素濃的嗆鼻,心里難過,身體仍然誠實地做出了反應。
身體沒力,褲子也打濕了,這種狀態實在是沒有勇氣邁腿。
所以他忍著性子,盡管心里不舒服,還是在喬予揚的懷抱里睡著了,天亮之后,待一切平息,他才可以帶上冰冷的面具。
寧珩在門邊站了許久,身上余留著喬予揚的氣息,腺體也嵌著alpha的牙印,他捂著后頸緩緩蹲下,狼狽地坐在地上,泄出幾聲難受的鼻息。
作者有話說:
其實……喬是一直想負責的,以他的視角,寧珩一直把自己往外面推,嘴上說要自己負責,喬很清楚那不是真心需要,只是迫于信息素的影響,暫時度過臨時標記而已。
加上之前滾床單并不是雙方自愿的,他怕再次冒犯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