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桐的粉絲可能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 有一天他居然會軟著嗓子哭成這個樣子。
這一幕但凡被人拍下來, 估計第二天能在熱搜上呆一天。
可惜眼下的病房內除了莫君弈外,再沒有第二個人能看到這副景象。
芙蓉泣露, 美人垂淚。
這副如畫般的美景被一人獨享。
莫君弈剛從昏迷中蘇醒, 身體還有些不聽使喚, 但他還是強撐著抬手搭在了蘇星桐的肩膀上,隨即微微用力將他摟抱到了懷里:“我當時在想……我可能要食言了。”
蘇星桐還在簌簌地往下掉著眼淚,聞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可能是這一段時間被莫君弈抱習慣了,他也沒顧上掙脫,反而靠在人懷里忍不住繼續落淚,不少淚珠順著他的臉頰滴到了莫君弈的肩膀上,很快便在肩膀處的襯衫上洇出了一小片水漬。
意識到自己把別人的肩膀給弄濕了,蘇星桐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隨即小聲問道:“什麼食言?”
莫君弈低頭看著他在自己懷里擦眼淚,突然感覺蘇星桐有點像用爪子洗臉的家貓。但人家滿心關切自己這麼想顯然不太好,莫君弈壓下了笑意轉而問道:“獎杯呢?”
“助理拿走了,你怎麼知道我……”蘇星桐揉著眼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他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好像終于想起了莫君弈所說的“食言”是什麼意思。
“答應要去看晚會的,不好意思食言了。”莫君弈低聲道歉道,“不過,我們之間的賭約還算數嗎?”
這人剛從昏迷中蘇醒,第一時間居然是說這個,蘇星桐聞言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生氣還是該害羞。
他睜圓了眼看了莫君弈半晌,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抿了抿唇道:“……算,你想讓我干什麼?”
莫君弈低頭在他臉頰上印下了一個吻:“別哭。”
蘇星桐原本不想哭了,被他這麼一說鼻頭猛地一酸,又有了落淚的意思。他揉了揉眼抬手去推莫君弈:“一次就算了,別老是親我。”
莫君弈垂眸看著他,故意又在鼻尖吻了一下:“親不得?”
蘇星桐臉一紅,瞪了他一眼道:“你是我什麼人啊就亂親。”
莫君弈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把問題拋了回去:“你說呢?”
蘇星桐眼角哭得有些紅,聞言側眸看了他一眼故意道:“普通朋友。”
“哦,普通朋友。”莫君弈摟著人不愿意撒手,“朋友受傷居然急到落淚,蘇老師真是……”
病房的門突然被敲響,隨即傳來了一道聲音:“嫂子,我們隊長醒了沒?”
蘇星桐嚇得連忙從莫君弈懷里掙脫了出來,期間因為過于激動差點把莫君弈推到床頭。
“嘶......”莫君弈其實沒撞到,但他卻故意皺了一下眉。
蘇星桐見狀果不其然陷入了愧疚:“對不起對不起……撞到哪了?”
莫君弈搖了搖頭實話實話:“沒事,沒撞到。”
蘇星桐卻不相信,坐起來要去看他的狀況。
此時外面的柳明華沒得到回復,她正準備再敲的時候聽見里面傳來了一些細微的動靜,她的神情立馬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跟在他身后的幾個隊員聞聲道:“莫隊應該是已經醒了,我們直接進去吧?”
柳明華一個眼刀甩了過去:“人家倆正在屋里干什麼呢你就進去?能不能有點眼力見?東西掛門上我們走。
”
隊員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把東西掛到了門上放病歷的鉤子上。
“那個……嫂子,”柳明華咳嗽了一聲找借口道,“局里有點事要開會,我們就不進去了,東西給你們放門口了,你們好了記得出來拿……還有,老大李局讓我跟你說讓你放心,熱搜的事已經喊人去降了,獎金也少不了,上面一定讓您過個清閑的肥年,您安心養病就行。”
交代完該交代的,柳明華立馬帶著人溜了。
她的這番話可以說是用盡了說話的藝術,三句話不離嫂子,那句“你們好了記得出來拿”更是說的意味深長。
蘇星桐正愧疚得要看莫君弈到底被他磕到沒,聞言瞬間紅了臉,一時間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莫君弈見狀看似想起了一個問題,實則想轉移蘇星桐的注意力:“我記得我之前穿的不是這一身,怎麼換了?”
蘇星桐沒意識到這是個坑,見莫君弈沒借著柳明華的話逗自己他還以為這人轉了性,慶幸之余他想也沒想便回道:“你那件作訓服被泡的不成樣子,我回家給你拿了一件換洗的……我看你平時穿過這件,具體也不是很懂,你湊合穿別嫌棄。”
“不嫌棄,我剛剛沒磕到,你坐下休息吧。”莫君弈不輕不重地捏了捏他的肩膀,蘇星桐順勢坐了下去,待人放松下來后莫君弈卻又故意問道,“那是誰給我換的衣服?”
這句話一出,剛坐回原位的蘇星桐果不其然瞬間坐直了身體,他大腦迅速轉動想找個借口,然而很快他便在莫君弈略帶戲謔的目光中發現似乎不需要任何借口——他這麼大的反應已經足夠說明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