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瓶子年代久遠,應該是上世紀保存到現在的酒,包裝全空,莫君弈也不能完全確定它究竟是什麼。
莫君弈將真實的信息和他猜測的信息摻雜在一起說了出來,目的就是在賭,賭這瓶酒不是巧合,而是齊緣送來的。
好在他賭對了。
當齊緣聽到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驟然睜大了幾分,整個人像是見鬼了一樣看著莫君弈。
莫君弈見狀拋出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酒瓶上沒有檢測到你的指紋,確實可惜,但是對于這種白酒,你的了解似乎并不夠深刻。這種酒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時就已經停產了,最后幾批酒為了給一些熱衷的人留下紀念,瓶底鐫刻有不同形狀的花紋,每瓶各不相同,但是每箱又有特別的規律。”
此刻齊緣好似想起了什麼令他恐怖的事情,臉色變得僵硬無比。
莫君弈放下手中的筆繼續道:“有人告訴了我們你用來儲藏酒的地方,想必把這箱酒找出來,事情便能水落石出了。”
最后一根稻草終于落下,齊緣挺了一晚上的腰在這一刻垮了下去,高傲如天鵝般的腦袋此刻仿佛枯朽的果實,低低地墜在脖子上。
他的手指狠狠地掐進了手心:“是誰……是誰告訴你的?”
到了這種程度,接下來的事就不是莫君弈的活了,他淡淡地說了一句無可奉告,便起身站了起來。
做筆錄的刑警見狀也要跟著站起來,莫君弈抬手按了他一下,扭頭跟柳明華道:“明天早上把材料給我。”
柳明華心領神會:“得嘞,小的知道了,老爺您忙去吧。
”
莫君弈推門走了出去,屋內的齊緣忍不住揚聲道:“是不是黎景含來找過你!”
莫君弈頭也沒回一下,帶上門往辦公室走去。
審訊室在一樓,他的辦公室在五樓。
坐電梯上去的途中莫君弈一直在思考,原著的劇情好似在他手上被完全終結了。
攻一齊影,或者說齊緣馬上要鋃鐺入獄;攻二蘇星桐驚魂未定,眼下正在他辦公室,不過從今天他和黎景含見面的狀況來看,兩人除了正常的友情外似乎并無其他感情;攻三是莫君弈自己,跟黎景含不說是相看兩厭吧,至少也是氣場相沖;攻四全程沒出場,連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
最后,原著的萬人迷主角受黎景含本人,此刻正在陸恒羽那里樂不思蜀莫君弈冷眼看著,就今天他倆來時的樣子,誰是誰金主還不好說呢。
莫君弈邊想邊下了電梯,推門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蘇星桐居然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又睡著了,手機屏還是亮的。
可能是工作的緣故導致作息紊亂,莫君弈發現蘇星桐似乎格外的嗜睡。
他見狀下意識慢下了腳步,走上前低聲道:“醒醒,回家再睡。”
即使他的動靜已經夠小了,蘇星桐卻還是被叫的陡然從夢中驚醒,剛剛蘇醒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倒,莫君弈見狀下意識接了一下,當即便被人撞了個滿懷,這下子把兩個人都給搞懵了。
蘇星桐睡眼惺忪中還帶著沒從夢中回過勁兒的迷茫,他在莫君弈懷里呆了幾秒,好似突然被他懷里的溫度燙到了一樣,后知后覺地抬手,猛地推開了莫君弈。
“不…不好意思,我有些睡迷糊了。”蘇星桐有些慌亂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低著頭整衣服,垂眸不敢看莫君弈。
莫君弈比他高半個頭,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見蘇星桐因為慌張而微微顫抖的睫毛。
他心下一動,抬手幫他把睡亂了的圍巾整理好:“沒事,嫌疑人已經承認了,你不必再害怕了。”
他的動作相當自然,蘇星桐卻被他整的僵在了原地,不過當他聽到齊緣已經承認了之后,他立馬抬眸道:“他承認了?”
“嗯,算是。”莫君弈收回手看了看辦公室的情況,見沒有落下什麼東西后繼續道,“具體內容,回去的路上再跟你詳細說。”
蘇星桐急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經過,聞言乖乖地跟他上了車。
一路上燈火闌珊,莫君弈簡單地把經過跟他說了,案件其實并不復雜。
黎景含和齊影分手之后,他因為刺激將矛頭指向了蘇星桐,殺機比較明顯。
他先是用白源的手機跟他的助理下了命令,隨后自己又親自去做了一些手腳,然而人算趕不上天算。
本該在當晚上威亞的蘇星桐卻因為肩上的傷沒法繼續,于是只能臨場變人。
得知這個消息的齊影連忙派人給死者送去了裝有安眠藥的酒,可惜死者喝完后并沒有如他所愿的睡下,反而神色如常地繼續拍攝,最終釀成了這起殘局。
聽完之后蘇星桐有些恍惚,坐在副駕駛上久久沒能回神。
突然,車身微微一頓,停了下來。
蘇星桐不明所以地抬頭看向窗外,隨即緩緩睜大了眼:“……這是?”
車窗外是一家不小的超市,內里燈火通明,門口人來人往。
莫君弈拉下手剎道:“明天是元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