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凈的少年氣與冷清的男人氣息,糅雜出江醒最矛盾的特質。
紀煦嘴角笑意更深,倒好兩杯香檳酒:“來,嘗嘗。”
江醒盤腿坐在他旁邊,拿了一杯,但沒喝,“還想干什麼?”
紀煦:“嘗嘗嘛。”
江醒:“……”
他不跟撒嬌怪一般見識。
江醒酒量極差,怕自己又喝暈過去,只小心喝了一口,便放下了:“喝完了。”
紀煦點點頭,“喂我。”
江醒:?
紀煦無辜道:“我讓你嘗嘗,又沒讓你咽下去,你親親我,喂給我,把我灌醉了,江先生不就可以……”
他伸出手,指尖點在江醒胸膛,慢慢往下滑,滑到了黑色長褲邊緣,勾了一下,眼睛一彎:“哎呀,忘記了,江先生里面沒穿東西。”
江醒:“…………”
多少年了,這時不時販劍的毛病怎麼就不能改一改。
他真心實意的覺得紀煦每次販劍的時候都很欠揍。
他一把握住紀煦還想往下探的手,清冷的嗓音莫名啞了幾分:“……紀煦,你真想我喂你?”
紀煦爪子一麻。
覺得江醒攥他的力氣有點大。
他抬頭望進江醒的眼睛,深棕色的瞳仁在黯淡的燈光下顯得幽深。
紀煦毫不意外,甚至還想再將火撩的更大一些,他親自將香檳推向江醒:“江先生,請吧。”
江醒喝了一口酒,俯身吻上紀煦的唇,將嘴里的酒盡數渡了進去,卻不想被反客為主,唇齒纏繞間,也不知是他喝的多,還是紀煦喝得多。
“再來。”
那一瓶酒不知不覺下去了一半多。
江醒起初還能壓著人,后來力氣漸漸消散在酒香里,拽著紀煦領子的手壓改成了壓,或者說,勉強撐在紀煦胸膛上輕輕喘氣。
他眼睫輕顫,唇瓣紅腫,還欲再次伸手桌子上的酒瓶。
連杯子都不要了,直接拿瓶灌。
“再…再來……”
紀煦無聲笑了,輕輕松松抓住江醒的手,將他攔腰抱起,抱進了臥室,輕放在了床上。
他甚至將自己的眼鏡摘了下來,給江醒戴了上去。
這是之前他在床上心血來潮的時候,給江醒戴了,那次之后他就發現,江醒似乎格外適合戴眼鏡。
尤其是,在某些時候。
眼鏡被呼出的熱氣蒙上一層輕薄的霧氣,于是眼里被逼出來的淚水也變得模糊,看不清,就只能用雙手雙腿牢牢攀著身前的人,像只委屈吧啦卻被欺負的高冷小貓。
江醒腦袋暈暈的,忍不住在心里罵人。
他就知道這家伙沒這麼簡單就同意。
紀煦沒解開江醒的衣服,而是一點點往上撩,低聲問:“知道我們在哪里嗎?”
江醒一醉就很乖,慢半拍道:“在家。”
紀煦被他看的心軟乎乎的,努力穩住,否認:“不,這不是我們家,是在你的實驗室。”
江醒茫然。
“……實驗室?”
紀煦:“嗯,不然,你怎麼會穿著研究服?”
他指尖勾在了江醒長褲邊緣,欲扯不扯。
江醒眨眨眼,漸漸地,身體緊張起來,意識到他們馬上要做什麼,他連忙往外爬,掙扎:“不…不行……”
紀煦拽著他腳踝,把醉酒貓貓重新拖了過來。
并且十分壞心眼的在小貓耳邊說:“你今天少穿了衣服哦。”
江醒更緊張了,清冷的臉上浮現了點無措,有有點羞恥,他攥緊了床單,低低道:“沒有,你就給我這兩件。”
紀煦:“江先生,這可是實驗室,我讓你穿兩件,你就只穿了兩件嗎?”
他輕笑:“是……想干什麼呢。”
江醒:“我……”
余下的話被堵在喉間,江醒瞳孔微微放大,被親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
昏沉間,他叫紀煦的名字。
他臉上的眼鏡欲掉不掉,“紀煦……”
“停下來……”
紀煦就笑,“江先生,你一邊讓我繼續,一邊讓我停,真是叫人難辦。”
他仗著自己名字的優勢,將不要臉發揮了個徹底,繼續了個徹底,甚至使出了商業會談的架勢和套路,哄著江醒跟他去了陽臺,客廳,廚房,吧臺……
研究服變得亂糟糟的。
穿著研究服的高冷小貓,被狗狗叼進了浴室。
等一切安頓下來,江醒窩在紀煦懷里,馬上就睡著了,被欺負的可愛又可憐。
他伸手輕輕敲了一下江醒的鼻子,江醒張嘴就要咬,明明困的眼皮子都掙不開,卻還是兇得很。
紀煦失笑,他握著江醒的手,落了一個吻,他們無名指上戴著同款的男士婚戒。
他理了理江醒的頭發,給他按著腰。
紀煦聲音放的輕極了。
“……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三千零一天,江先生,我最幸運的事,就是遇見了你。未來的每一刻,我都會比現在更愛你。”
他說完,原本似乎是睡著了的江先生,輕輕彎了彎嘴角。
笑笑鬧鬧都是夫夫情趣,他其實不在意。
這些話,他不習慣說出口,所以就讓紀煦來說吧,他很喜歡這種被偏愛的感覺,他可以發脾氣,可以任性,可以累,可以難受,因為他知道有人一直在他身邊陪著他。
紀煦說,他不說,這樣紀煦愛他愛的更多一點。
江醒有時候覺得自己這種想法真的很幼稚。
但就幼稚了吧,紀煦也不知道。
頂多……
他就在紀煦說完之后,自己在心里偷偷跟上一句:
我也是。
--------------------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
還有兩章短短番外,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