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先端起一杯藍綠相間的雞尾酒,酒味不濃,味道清甜又帶著一點微酸,口感還可以。
說起這兩年的過往,不知不覺七八杯酒就喝完了。
江慎之越靠越近,若不是他扶著我,估計人已經摔到凳子底下去了。
頭暈乎乎的,思緒成了一鍋濃稠的漿糊,思考變得非常緩慢。
我捧著江慎之的臉,笑得眼晴都瞇在了一起:[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你真的很好看。]
昏暗的光線里,雋秀的臉愈來愈近,微涼的唇印在嘴層上,江慎之眉目如畫,笑意盈盈:[學長說的我愛聽,這是獎勵。]
心跳如擂鼓,我反客為主一口咬住他的唇瓣,很軟很彈,帶著淡淡的果香。
江慎之嘶了一聲,伸手勾住我的脖子:[學長這麼用力,是想在我嘴唇上留個記號?]
額頭相抵,一束雪白的光突然射了過來,將我兩人團團籠住,照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各位朋友,今晚鴻運當頭,來了一對天菜夫夫,讓我們邀請他們來到舞臺上,掌聲越響,折扣越低,大家動起來。]
口哨聲、歡呼聲、尖叫聲,充斥在耳邊。
一大群人圍了過來,抬著我們的吧臺凳就往臺上走。
凳子隨著步伐晃蕩,心提到了嗓子眼,我酒醒了三分。
臺上烏壓壓全是人,從高腳凳上跳下來,腳一軟差點摔到地上。
江慎之一把圈住我的腰,單手摟著我轉了一圈。
臺下的尖叫聲一聲高過一聲,舞臺邊緣的柱子上,一只彩色的杯子應聲而碎。
[你們收著點,我知道天菜夫夫很帥,可你們摸不著吃不到,就不想看看那璧壘分明的腹肌?這麼容易讓他們通關了,可是你們自己的損失。
]
有人講解了游戲規則,我聽得一知半解。
大約是,這個男性酒吧有挑人調節氣氛的活動,觀眾越捧場,折扣越大。
大屏幕上有個轉盤,指針停在拉丁街舞的界面。
很快上來一個穿著皮褲,黑色絲質襯衣的老師。
動感音樂響起來,我們隨著老師做動作。
老師的所有肢體語言是風情、是誘惑、是嫵媚,每一次頂胯、扭腰,送胸,是無言的挑逗。
我穿著白襯衣、藍色牛仔褲,暈乎乎跟著跳了幾個動作,忽然一件外套蓋在頭頂上,江慎之滿臉通紅,緊緊握住我的手,[抱歉,第一次來這個酒吧,掃了大家的興,我請所有人喝酒。]
刷了卡,拉著我就往外跑。
03
已經很晚了,街上的行人并不多,他拽著我七拐八彎走得極快。
約10分鐘后,進了一套高級公寓。
開了密碼鎖,房間的燈都沒開,他一把將我推到門上,鋪天蓋地的吻印了下來。
氣息粗重,襯衣的扣子被暴力拉得落了一地。
像是一條鱗片粗糲的大蛇,一圈圈把我纏在了一起。
身上處處都是鱗片摩擦過的痕跡,在壓抑與失控間反復橫跳。
放縱的后果是,我第二天直接倒下了。
到下午兩點,才從床上爬起來。
鏡子里全身上下全是深深淺淺的印子,甚至抬起手臂,內側的軟肉上都是。
我一臉菜色,江慎之卻紅光滿臉滿臉饜足,藤椅上鋪著厚厚的軟墊子,他像只搖著尾巴的大狗狗。
[怎麼樣?還痛嗎?]
我眉擰了擰,不知是使用過度還是他本錢太足,睡了十幾個小時,還是有酸脹的異物感。
眉眼若沉:[我知道會痛,但沒想到會這麼痛,除了你,我大約不會再為任何人受這種罪了。]
江慎之臉色大變,眼眶紅紅似是要哭了。
神色變了又變,才委屈巴巴道:[學長,昨晚我是第一次,我知道我是新手,技術不好,但我會好好學的,學長,你別嫌棄我。]
被翻來覆去烙餅的是我,紅了眼眶哭唧哪的是他。
[怎麼兩年過去了,還喜歡掉眼淚。]
江慎之一把抓住我的手,把小板凳挪了又挪,人緊緊挨著我才算完。
他聲音很輕:[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碰到學長,才變得這麼脆弱。大概是我心里明白,我這樣學長會心軟會憐惜我。]
我摸了摸他的發:[導師要我問問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師弟。]
江慎之把我的手蓋到臉上,蹭了蹭:[教授知道,只要學長開了口,我是怎麼都無法拒絕的。]
[我尊重你的意愿,你不是準備出國讀碩?]
他一口咬住我的手背,語氣幽怨:[還不是因為學長,我怕學長一去不回,又怕學長被那些熱情奔放的大狼狗騙走了,二年就拿了所有學分。]
我:[那這次換我等你?]
[不,我想要學長陪讀。]
04
愛情果然沾染不得半分,也不知我怎麼會昏頭應下陪讀。
我和江慎之再次成了同學,還是同一屆的同學。
當他得知我國外兩年,都和一個綠眼睛的瑞典大帥哥合租,并且那帥哥還追過我后,瞬間炸了。
那天晚上真的差點被他拆吃入腹。
江慎之占有欲太強了,有時會讓我想到我爸爸,曾經那麼濃烈炙熱的愛,當愛火熄滅,唯余滿地狼藉的灰燼。
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這般強烈的愛意會讓我心生恐懼。
秋日的某天,他開著車,帶著我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