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可我還是不想和你分開。」
「我也不想。」
如果不是這次短暫的分開,我確實沒有注意到,在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對煞三川這個夫君如此的依賴。
從萬圣節的 COS 偶遇贈送玉佩,夜間小轎入夢,抬我到酈都與他成婚。
到有了「抓了嗎」APP,成了正式安全局的人員,收了鬼槐娟姐,和玄貓小夜。
不過短短一個多月,我們竟然經歷了這麼多事情。
13
休息了一夜,隔天早上,我吃著飯和煞三川復盤。
「給張德才出這種鬼主意,不是沒本事騙錢的,肯定就是這個人有問題。
「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小說里都這麼寫的。」
顧晴咬著肉包子,吃得滿嘴流油。
我伸手從她手里搶過最后一個肉包子,在她的怒目而視下,平靜地咬了口包子。
「現實里哪有那麼多陰謀詭計,不過,確實有幾個蹊蹺的點。
「1、我在幻境看到的二姨太,是棺材里活埋的死法,怎麼就變成了人皮俑了?
「2、煞三川說人皮俑是沒意識的,只作為一個需要喂養,才能作惡的邪物存在,怎麼還能拉我進幻境?
「3、那個李大師說人皮俑和張德才有夫妻緣,是真是假?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他說張德才福運重會不會也是真的?如果他福運重,我怎麼會看不出來?」
這本身就很奇怪。
煞三川給我夾了個蒸餃,猜測道:
「鬼話不一定為真,但你附鬼身經歷的一定是真的。
「你可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制作人皮俑的秘法?」
我回想了,耳邊仿佛響起了煞三川的聲音:
「有一種秘術,要在人活著時將皮剝下,利用瀕死之時的煞氣,將魂魄鎖在人皮里,陰火鍛造七七四十九天后,人皮俑就成了。
」
腦子突然靈光一現,我猛地站起來:
「要在人活著時才能剝皮做人皮俑?」
煞三川點了點頭。
「二姨太已死,自然是做不了人皮俑的,但若是……」
腦子里想起桌上的酸梅干,奔跑時的腹痛。
「她懷孕了!」
二姨太性情平和,我在幻境附身時,都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活埋之時她已經死了,可有人把棺材打開,孩子還活著,于是肚子里的孩子被做成了人皮俑。
二姨太為了保護孩子,附身和孩子一起,那人一時沒有察覺,就這麼把母子倆一同放在了一起。
那張德才的夫妻緣呢?還有子嗣緣?
不會是……就是他曾經的妻子和孩子吧?
想到此處,我立刻問顧晴:
「人皮俑送來后,放在哪了?」
「啊?沒送來啊,沒有人來送東西啊。」
我眉頭一皺,立馬打電話給張子安:
「人皮俑呢?」
對面的張子安聲音快要哭出來了:
「昨天我帶人去裝箱要給你送過去,結果一地都是碎皮,收拾了一天,好歹是一片不落都找齊了。
「結果晚上,開車往你家去時出了車禍,兩個同事在郊區昏迷了一夜,今天早上才送到醫院。
「我也是剛要給你打電話,箱子里的人皮俑一夜之間全爛了。」
掛斷電話,我看向煞三川,語氣凝重:
「你猜對了,人皮俑不是二姨太,是她的孩子。
「昨晚出了車禍,人皮俑跑了,可能張家要出事了!
「得去看看。」
14
我們連忙打車要往張家去,出租車開到一半,老劉打來電話說張德才死了。
趕到張家時,已經是中午了。
張德才昨天夜里死的,結果一大早就擺上了靈堂。
我一進來,人都傻了。
劉子才跟老劉站在一起,一見到我來了,立馬悄無聲息地跑到我身邊。
劉子才眼界廣,做生意人也機敏,眼神隱晦地朝我示意往前看,我往靈堂前看過去,張夫人正一臉悲傷地招待客人。
「怎麼了?」
「顧大師再仔細看看,張夫人可是一夜之間胖了許多?」
經過劉子才這麼一說,我再仔細一看,確實全身都胖了些許,尤其腰身更是胖得好像懷胎十月。
再看面相,頭一天看她還是福澤深厚,此時卻眉心烏黑,一副陰煞之氣入體的絕命相。
老劉和劉子才都見過煞三川,我也不再避諱,直接開口小聲地問:
「怎麼回事?面相變得也太快了。」
玉佩里響起煞三川的聲音:
「去找機會看看張德才的尸體。」
我們來的時候是中午,沒待多久就有個好機會,棺槨停在靈堂上,吃飯時,靈堂只留下兩個看著的人。
老劉和劉子才一人一個,將人給忽悠了出去。
我趁機溜進去,掀了棺材蓋,里面哪有什麼尸體,不過是爛掉的皮一張。
「果然如此。」
關好蓋子,我出去和劉子才老劉二人會合。
「有人利用人皮俑吞噬別人的運道,以為萬無一失,卻沒想到人皮俑身上一體兩魂,二姨太還有神志。
「人利用鬼圖謀不軌,鬼卻利用人借腹生子。」
三人震驚:
「借腹生子?」
「人皮俑的魂魄被煉過,沒有神志,肉身也只剩一張皮,這就絕了輪回的道路。
「除非,能借到一副大富大貴福澤深厚的命格,且他們之間還有斬不斷的因果,這身體還要是女子,陰煞氣入體,三日內可生下鬼童。
」
人皮俑煉制舍了血肉,本就是個邪法,又想讓他再有肉體,自然要福澤極其深厚的命格,才能安全生下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