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斯加騎士為了穩住路線,躲閃不及,重重撞暈在地。
“兩個狗東西都弄死。”
肌肉土豆大罵,“到時候讓內誰把它們老家扒出來,咱去進批狗皮——老子搞點女人關你們鳥事,找死?”
“客人還沒交出去。”圣伯納扶起看起來年紀最大的佩因特,嘴邊還帶著血,“我們要為客人負責。”
它的聲音夾雜著憤怒的嗚嚕聲。
驢臉圣誕樹冷笑一聲,身后的冰巖巨人朝前走了兩步,一拳砸向圣伯納和佩因特。忒斯特瞥了諾爾一眼,剛打算出手,懷里暖和的軀體突然消失了。
魔王的敏捷可不是開玩笑的。諾爾直接閃現到冰巖巨人的拳頭前,右手朝前一抬。巨如房屋的拳頭被生生截停在半空。
瘦弱的“修女”一巴掌止住怪物,場面過于超現實,兩個惡魔玩家和圣伯納騎士一同呆住。
他們迷茫的目光中,黑發修女十指緩緩收緊。冰巖巨人的拳頭發出不堪重負的喀啦聲響,以那只手為中心,蛛網般的裂紋順著它的手臂迅速蔓延。不出五秒,它原地炸為碎冰與石屑。
還在發光的魔像核心啪嗒一聲落入雪地,時明時暗。
此時此刻,諾爾內心的感慨遠遠大于舒爽。
這一路過來,拜“體質破壞”的詛咒所賜,他一直被強敵按在地上錘,哪次不是九死一生?謝天謝地,他終于能體驗一把“當怪物”的感受了。
兩個惡魔玩家哪還有心思亂來,他們幾乎同時啟動魔法道具,眼看就要跑。然而他們的拇指要按上道具按鈕的那一刻,怎麼都壓不下去了。
白雪之中,纖細的金線滑過微光。
“原來您不打算放過他們啊。”忒斯特刻意恢復了男性嗓音,“早說嘛。”
肌肉土豆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非常:“我操,死人妖……嗷!”
他剩下的話還沒有罵出口,拆信刀就深深刺入他的肩膀。土豆全身嚇人得鼓脹不止,而在他全身融化的下一秒,他憑空消失在空氣里。
成了。
諾爾收回手。
有些技能測試,他一直苦于沒有測試對象。比如他的“封印”——也就是系統托管——能不能對純粹的地星人生效。既然惡魔玩家自覺撞上門,他也不會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
現在看來,答案是肯定的。哪怕是不含一點兒游戲元素的地星人,也能被系統“保存”,這就很有意思了。
諾爾思索著,轉向僅剩的驢臉圣誕樹。
在圣誕樹看來,對方這一手不可謂不恐怖。那古怪修女只是用小刀刺傷了他的隊友,下一秒,他的隊友全身皮膚像鼓起了泡,當場消失在空氣里。
不僅如此,他們的隊友關系也消失了!甚至連好友列表里的名字都不復存在!
不可能,圣誕樹瑟瑟發抖,玩家不是不滅的嗎?
見那可怕的黑修女轉向自己,圣誕樹差點尿了褲子。天可憐見,他可是個法系職業,見不得敵人近身。
“多說點情況。”
黑修女容貌清麗,聲音卻無比冰冷。她右手的小刀還沾著血跡,此刻,那薄薄的拆信刀比狂戰士的斧頭還有恐嚇力。
“你們一共多少人,為什麼襲擊騎士團?永恒教會內部現況如何?”她一字一頓地問,“你最好直接回答我,要是拖拖拉拉,我只能讓這位來處理你了。
”
“別嘛。”那男扮女裝的……男人?少年?接話道,他眼睛彎彎,目光繞著黑修女轉,“您拷問的模樣更棒,親愛的。”
這家伙,好像用的是金線?雖然年齡不太對,但是——
想到那位臭名昭著的瘋修士,圣誕樹哆嗦得更厲害了,全身的燦金裝飾叮當亂晃:“我說,我都說!”
“聽說一團的團長去永晝城辦事了,”圣誕樹飛快地瞥了忒斯特一眼,小聲說,“我們就趁機來找點樂子。”
“受教了。”佩因特笑呵呵地說道,“聽說審判騎士團的情報保護工作很好來著……原來各位緊盯一團的情報和動向,冒險潛入席瓦之境,只是為了和一團做做游戲呀。”
圣誕樹汗如雨下。
“好吧,”他清清嗓子,“是永恒教會的指令!他們不知道哪來的消息,讓我們來搞一團,挫挫生命神殿的銳氣。各位行行好,我們也只是聽人指令辦事兒啊……剛才都是誤會,誤會啊……”
“你們對教會這樣忠心?”費舍冷笑著插嘴,“除非利益一致,否則惡魔們不會多做半件事。你們這群人餐桌上遞個醬汁都懶,這個時候倒滿口‘指令’了。”
圣誕樹的汗水快在皮膚表面結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修女團到底什麼來頭?
這群人這麼離譜,該不會是神殿的高玩過來找事吧……不過神殿玩家對于教會的情況,也不該這麼了解……
“最后一次機會。”諾爾平靜地說道,手指的拆信刀閃過一絲雪芒。
“我、我不能。”圣誕樹整個人慘白下來,“我有契約,我的資產全抵押給了教會……我不能說。說了就都完了,都完了。”
費舍的表情空白了一秒:“神諭。
”
“只有神諭,才會讓你們同意這種交易。”
圣誕樹愣愣地看著費舍。
“什麼神諭?神選預言,問神反饋,還是說……?”這人的反應已經證明了一切,費舍毫不留情地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