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然,我沒有您那樣創造魔法的能力。本恩確確實實縮小過一次,體內還有殘余的魔法痕跡……我只是找到規律,把它復原了而已。”
諾爾反應了半秒。
魔藥的核心材料,決定著這款藥劑的魔法特性。
所以藥劑師往往保密獨家配方,確保自己的藥劑不會被外人破解。
忒斯特討了個巧——他沒有直接破解魔藥的秘密,而是用“年齡回溯”的魔法特性,去復原本恩身上“時間回溯”的殘留。
這種拿自家鑰匙開鄰居鎖的行為,還真讓忒斯特成功了。
博美大小的黑毛團兒撲在諾爾膝蓋上,吧嗒吧嗒舔著諾爾的手。
“厲害,我完全沒考慮到這一步。”諾爾抱住動來動去的本恩。
“因為您總喜歡考慮太多。”
忒斯特笑道,“而且我只是想,一只小狗或許能讓您開心。這樣它就可以一直在外面待著啦。”
“再說,我知道一個您不知道的小秘密。”
說著,忒斯特又捱近了點,“制造追補妖的藥劑,其實十分美味——我喝過許多魔藥,只有那兩瓶‘回溯’嘗起來像一個垃圾桶里撈的。”
看著忒斯特一臉驕傲地湊近,諾爾臉皮又有點發燒。他把跑到嘴邊的“謝謝”咽了回去,決定用更直接的方法來表達。
他側過頭,吻吻忒斯特的面頰:“了不起的發現,我會記在心里。”
諾爾的心情有些微妙,他想這和“忒斯特扮成女性”關系不大——他們換了副樣貌,一副沒有威脅的外貌。先前種種利用與試探,被這無害的模樣淘洗一空。
無數身份變幻不止,只有那份吸引力始終依舊。
忒斯特似乎也有類似的困擾,他遲疑著伸出手,揪住諾爾的前襟,將這個吻引向嘴唇。
縮小版本恩跳下諾爾的膝蓋,啪嗒啪嗒跑向角落,乖巧地蜷縮成團。曖昧細碎的接吻聲蓋過了蠟燭燃燒的噼啪聲,房間里越來越熱。
感覺好到難以置信,忒斯特心想。無論是看到諾爾驚喜的笑容,還是接吻。
他以為徹徹底底嘗試一夜,自己會對此失去新鮮感。然而他的神有種要命的魔力,比新鮮的血腥氣還要讓人興奮。
忒斯特的手伸進諾爾寬大的袍子,還沒來得及逡巡幾圈,就被對方按住了。
“這樣不行。”諾爾喘著氣呢喃,“親吻可以……別的,再等等。”
“親愛的,我就比你大一歲。”忒斯特挑起眉,“就算你名義上是十七歲,我想問題也……”
“不,你看起來年輕過頭了。”諾爾搖搖頭,“是我過不去這道坎。”
忒斯特表情緩緩僵住,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諾爾。
諾爾噗嗤笑起來,揉了揉對方溫熱的耳朵,又補了一個吻:“一周罷了。還是說,你的祈禱時間表又要更新?”
“既然您這樣說,我一定好好考慮。”
瘋修士理了理凌亂的長發,嘀嘀咕咕地表示,“晨禱晚禱都有安排了……我想想……”
“我聞到了飯香味,”諾爾跑到角落,抱起軟乎乎的影狼,“走,去吃飯,晚餐后再想吧。”
本恩抽抽鼻子,贊同地“嗷”了一聲。
至于自己,諾爾想,他不能辜負忒斯特的靈光一閃。永恒教會那些莫名其妙的藥劑,是時候研究一下了。
吃完晚餐,他得找費舍聊聊。
……
費舍信仰忒斯特,忒斯特信仰諾爾。有這層奇妙的套娃關系,費舍對諾爾的態度還可以。
“只有教皇知道藥劑的具體來源。”
大主教費舍爾很坦然地賣了前東家,“追補妖藥劑和回溯血劑確實有區別。前者有庫存,用完去申請就好。后者據說是和神諭一起發放的,我的層級只知道這麼多。”
正巧,這里有位教皇。諾爾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佩因特——佩因特正配著烤肉喝蘋果甜酒,看上去幸福到要飄起來。
察覺到諾爾的視線,他果斷搖了搖頭:“別看我,生命神殿雖然不怎麼樣,可沒有那種稀奇古怪的藥劑。”
“那神諭呢?”諾爾順嘴繼續。
佩因特倒酒的動作微不可察地停了停,他再開口時,語氣如常:“這個嘛……無可奉告,無可奉告。咱倆的關系還沒到這一步呢,小伙子。”
諾爾沒指望佩因特直接告訴他——神諭之謎,在兩個宗教內都只有教皇才知曉,顯然不是隨手能給出去的情報。
不過佩因特的用詞很有意思,他連自己的神諭預言都能順嘴提個“價錢”,到神諭來源,卻只有一句關系不到。
佩因特不可能再忠于生命神殿。諾爾只能理解為,神諭秘密關系甚大。它和龍族秘辛一樣,稍不留神就能引來巨大的災禍。
“那算啦。”
諾爾輕松地帶過話題,“正好要去冰巖城,我還是先搞清楚永恒教會的小秘密吧。”
“那務必要帶上小人!”佩因特喝光了那杯蘋果酒。
次日,圣伯納騎士為他們準備了山羊雪車。
兩頭強壯的雪山羊,拉著裝有雪橇的木制車廂。車廂里側縫了厚厚的皮子,一點兒寒風都吹不進來。騎士還額外送了刻有保溫魔法的金屬水壺,用于暖手。
他們好像生怕這些沒毛的人類凍死。
阿拉斯加騎士在車廂前趕羊,圣伯納則在車廂里面陪著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