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家伙該不會真的沒有考慮過“自己出門”這個選項吧?
兩人愣愣對視了幾秒,忒斯特緩緩移開視線,像是屁股被桌子咬了一樣蹦下來:“也對,正好去葡萄領買食材。”
“哦,嗯。”
臨到出門,忒斯特又嚴肅地退回來:“燉菜半個小時后就可以吃了,你記得按時熄火,再給我留一半兒。”
“好。”諾爾鄭重點頭,繼續撰寫攻略。
忒斯特松了口氣,靴子尖還沒越過門檻,又撤了回來。他歪過身子,眼睛瞧著諾爾:“我會按時回來做晚禱。”
“……知道了。”
諾爾筆一頓,劃掉了寫錯的“測試”——他把它寫成了忒斯特的名字。
……
激情上演一步三回頭后,忒斯特戀戀不舍地離開“家”。
諾爾開口前,他還真沒考慮過自己出門的選項,信仰真是太可怕了!他絕對不能變成尤金那樣沒品的狂信徒。
忒斯特拍拍臉,決心找回往日的生活步調——找個永恒教會高層,拷問一番,擺在常青教堂門口。
嗯,他晚上得按時回來晚禱告……而且他現在隸屬樂土,萬一導致神殿和樂土矛盾激化,諾爾會不開心吧。
算了,沒有展出那一步也可以。背景調查、策劃下手、細細拷問,他一定能度過充實愉快的一天!
半天后,忒斯特對著窗戶外的小鳥發呆,長發在正午的陽光下泛著柔光。
他所在的室內一片狼藉,魔法轟擊坑洞、詛咒灼痕處處可見,破碎的攻擊道具碎在他的腳邊。
然而忒斯特身上別說傷口,連一滴血都沒有濺到。
他的身邊吊著一具血肉模糊的肉.體,那人看起來四五十歲,空中斷斷續續地呻.吟。
他的四肢被金線高高吊起,看起來像個過于肥胖的人偶。
那人旁邊,兩具騎士尸體半跪在地,正沖著忒斯特俯首。他們曾經的主人血流不止,一滴滴的鮮血在他們的盔甲上綻開。
……好無聊,忒斯特用指腹搓弄玻璃上的小血點。
葡萄領這個祭司,是他早先就盯上的目標之一,在教會內部的地位著實不低。這位祭司喜歡豢養年輕健康的外地仆從,以折磨和活吃為樂。
此人神出鬼沒,忒斯特一直沒能摸透他的行蹤,所以遲遲沒有下手。
現在呢?
他不需要再費心調查尋找,只要拎起哭哭啼啼的“少年”費舍問個名字地址。
他也無需謹慎地策劃行動方案,這位永恒教徒的私家騎士給了忒斯特一劍,連他的油皮都沒能劃破。而在忒斯特反手一刀之后,這位騎士當場轉為活尸,反過來為他開路——
有眼熟的騎士在前,仲夏夜之夢的隱匿效果在后,忒斯特大搖大擺地進入大宅。
他從踏入宅邸,到找到那位永恒教會祭司,整個過程不超過十分鐘。
大宅內的傭人們還在忙忙碌碌,大宅的主人在書房內緩緩失血,于痛苦與絕望中掙扎。
“……唉。”
忒斯特倚在窗臺邊唉聲嘆氣,“沒有收獲的拷問,簡直毫無意義。”
挑戰性太低,缺乏新鮮感……尸體不能展出,瘋修士最后一點兒滿足都沒了著落。現在他的心情,和打掃衛生時踩死一只肥老鼠沒有區別。
“呃呃……啊……”
那祭司發出不似人類的叫喊,雙眼因為恐懼暴凸,“怪……怪物……嗚……”
忒斯特有點生氣地轉過頭:“你好歹是葡萄領的祭司,怎麼不再虔誠點?我就這麼回去,連能拿出來聊的話題都沒有,都怪你。
”
“我都……說了……”
永恒祭司渾身顫抖,哪還有首都祭司的風光模樣,“神……不會放過……我,也不會……放過……你……”
“那是你的神。”
忒斯特把玩著手中血跡斑斑的“背叛者”,“我的神溫柔多了,就是吻技不太好。”
胖祭司驚恐地瞪大眼,皮開肉綻地臉上抽搐不斷。
他的腹部以下全是密密麻麻的節肢,眼下被忒斯特揪掉了不少,看起來像個用了十幾年的鍋刷。
“我說,除了‘魔王異常活躍’這種事情,你真的沒什麼有意思的新聞嗎?”
忒斯特不死心地又問了一次,他抬起手,“背叛者”飛出,又削掉了胖祭司的一根肥胖節肢。
黑白相間的節肢在地上彈跳兩下,快速蜷縮起來。
“‘風眼’大人……離開了……圣地……”胖祭司邊慘叫邊交代,“別的……真的……啊啊啊啊啊!”
忒斯特翻了個白眼,對,你們的“風眼”大人確實離開了圣地,他在迷失塔以淚洗面呢。
幾個小時的盤問證明,這位祭司知道的,“風眼”費舍都知道。他們不知道的,諾爾也帶他見識過。
現在這群神棍唯一比諾爾清楚的,恐怕是“神選”相關的信息。遺憾的是,“神選”與“神諭”的內幕只有教皇知曉,連費舍這位大祭司都愛莫能助。
面前這一位,同樣一無所知。
忒斯特從地上拾起那根鋒利的節肢,隨便掂了掂,繼而一下貫穿了面前祭司的頭顱。末了,瘋修士充分吸取費舍的教訓,以金焰點燃了滿地尸塊,無一遺漏。
“燉鹿肉肯定做好了,也不知道合不合他的胃口。”
忒斯特腳尖點了點尸體燃燒的腦袋,自言自語道,“火候應該沒什麼問題。
”
……真的好無聊啊,還不如抱著龍鱗曬太陽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