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笨笨找到了付星宇家的小公主。
小公主大名付柔珊,小名就叫‘公主’。這可不是付星宇家里人寵溺她給她起的這麼個小名,完全就是盛杰給取的。盛杰很疼愛這個不能認的‘干女兒’,私底下都讓小公主叫他爹地的。要不是付星宇一家不敢逾越這‘輩分’阻礙,盛杰早就光明正大地辦認親禮了。
小公主也很喜歡盛杰。連帶著,爹地家的兩個弟弟她也很喜歡。雖然只比笨笨臭臭大半歲,卻處處表現得像個‘大姐姐’。
“笨笨弟弟,臭臭弟弟!!”小公主一直在等著這兩個弟弟來找她玩,老遠地看到人影了,跳起來揮手。
劉嬌冷不丁地拍了她的胳膊一下,“什麼樣子?淑女一些。”
付星宇在一旁為女兒說好話,“小孩子嘛!”
劉嬌拿眼角斜了付星宇一下后,付星宇就不敢說話了。
這一對夫妻經歷過對他們來說最為慘痛的過去,雖然后來兩人都陸續恢復了,可這心結始終還在。
劉嬌原本很疼愛小公主的。后來也不知道哪根筋出了問題,把這一切責任推到了小公主的身上。埋怨當年要不是懷了這個女兒,她就不會嫁給付星宇,也就不會出后面的事。
付星宇也知道她的心結,畢竟曾經精神崩潰過的病人,付星宇不跟她一般見識,這些年一直好好地照顧劉嬌,忍氣吞聲,不躲不逃的,盡管偶爾也會有點兒累,可一想到當年是自己連累了她失去了至親,什麼埋怨都不敢存在心中。
付銘在后面看到兒子活得這麼憋屈,一陣悲痛涌上心頭。
他和他的妻子都曾想過,如果這兩個過不下去,不如分開干脆,免得互相見到都痛苦。誰知道,劉嬌不肯分,付星宇也不肯,就這樣干脆互相折磨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好在,家里小孫女兒又乖巧又可愛,沒有受到親爸親媽的影響。
這一切,付銘都很感激盛杰。盛杰在最開始那兩年,一個星期起碼會來陪伴小公主四天,也時常帶著小公主和本家少爺們一塊兒玩耍,接受教導,因此孩子很活潑討喜。
“公主姐姐!”這是臭臭拖長聲音的呼喊。他這家伙就是個見面三分情的家伙,明明在剛剛還直呼小公主的名字的。
笨笨就不行了,他向來比臭臭更拘謹、害羞些。
小公主掙脫爺爺的手,跑去和臭臭來了個熱情的擁抱。
臭臭啾著鼻子在小公主的脖子旁吸了一口,“公主姐姐,你身上好香啊!!”
小公主自己聞了聞胳膊,“我今天用了香水。”
笨笨慢吞吞地走過來,看到臭臭還抱著小公主不放,上前分開他倆,故意擋在了臭臭面前,“小孩子不能用香水的。”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笨笨弟弟!”小公主笑著想抱笨笨,被笨笨敏捷地躲開了。
小公主故意張開雙臂去追他,笨笨很干脆地躲到了付星宇和劉嬌的身后。
劉嬌呵斥了自己的女兒一聲,“別胡鬧!你看看哪家姑娘像你一樣,來了就沒安分過。”
小公主垂下腦袋來,癟了癟嘴巴。
付家的女眷們因為不能進入宗祠祭拜,來了也是在山下聯絡感情,打麻將,說八卦,互相攀比。
這其中攀比最厲害的除了自家的生意、老公、兒子之外,女兒也成了攀比對象。
也不知道從哪一年開始,女人們流行起了要把家里的女兒教養成真正的‘名門閨秀’的游戲,并且樂此不疲地比了好幾年,家里的女孩子們忽然間就被束縛了許多,雖然不至于像以前舊時代那樣,可也少了不少的自由和時間。
劉嬌認為自己家是新貴,絕對不能比不上其他分支旁系家的姑娘。她對小公主就變得更苛刻了,六歲的女孩子已經安排了不少的艱澀課程。
付星宇見自家姑娘可憐,忍不住又幫腔一句,“別把女兒說的像野小子。什麼安分不安分的,那能形容小女孩兒嗎?”
劉嬌立馬發火了,“付星宇你什麼意思?我不也是為了你家姑娘好嗎?你看看哪家姑娘不是乖乖坐在自家的席位上沒有走動的?她要不是我女兒我管她這麼多吃飽了撐的?還是你覺得我不配管你付家的女兒?”
付星宇一聽她這話中有話,又開始往別的地方歪了,趕緊坐了個打住的手勢。
付銘和自己的老婆在后面早已經變得麻木了。他們可不敢在這時候說話,一旦說了,兒媳婦反應會更大,以為他們全家合起伙來欺負她,就又會說起那件慘案。
事實上,星媽心里也是悲苦得很。殺了親家一家三口的明明是姓記的,是劉清的老公。姓記的還害的她兒子孫女差點兒活不過來,她都沒埋怨對方,現在反而被對方給記恨上了。
“走吧,去別處玩兒去。”星媽有氣無力地招呼孩子們走遠一點去玩。
笨笨和臭臭感覺古怪地看了劉嬌兩眼,對這位阿姨他們心里的印象一向都是這樣的——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