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些人不是自己的同族,付銘真恨不能臭罵他們一頓。可他知道,罵了也沒用,這些人的任何一個想法、念頭都是遵循著實際情況來的。
現實實際,他們實際!
現實殘酷,他們更殘酷!
盛杰倒是挺給付銘面子,又重新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看樣子打算繼續坐著。
“是啊!小爺——您別怪我們,之前是我們有眼無珠。”
付家人心虛地致歉。
盛杰沒有為難他們,“那……看這個樣子,你們是打算選我咯!”
雖然心里個個都是這意思,可沒人敢不要臉地附和一句‘當然選您!’這種話一說出口,就真的把他們的臉都丟盡了。
大家伙兒干脆默認。
盛杰無奈地撫了撫自己的額頭,堆起一臉的笑看向容月:“容小姐……您看到了。”
容月的臉上出現了一種虛幻迷離的表情,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周圍這些人,“你們……”盛杰同情地嘖嘖嘴,“真遺憾呢!還是我贏。”
“盛杰!”容月氣得渾身發抖,臉色急劇變紅,看上去像是個脹氣的紅皮球一樣可笑,她一怒之下拔掉手里那藥管兒的塞子,作勢要往嘴邊送。
盛杰沒有阻止她!其他人除了付四爺叫了一聲,也沒人開口。
付四爺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容月的胳膊,“你瘋了!”
“把他趕出去!趕走他——!不然我真的打死這胎兒!”容月被刺激得迷了心神,耳朵邊腦海里回蕩的都是盛杰那一聲聲‘我贏了’的回音,那就是容月心底最大的噩夢。
有人擔心容月真的會干傻事,求救地看向盛杰,希望盛杰能夠趁早阻止,結果,盛杰并不把他們的請求當回事,他的眼神仍然盯著容月,嫌她不夠果斷,還跟著煽風點火一番:“你喝啊,喝吧!我等著呢。
”
容月大叫一聲,把藥管送到了自己的嘴邊,只需要一抬手,那藥就能順著滑入口中……
真心關心胎兒的人們嚇得屏住了呼吸。
盛杰沒有阻止,也沒有反應,因此那些人也算明白了這位的決心,就算再怎麼在意那胎兒,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惹怒盛杰。
好笑的一幕出現了,因為沒有人阻止,容月的動作便僵在了那一刻,她的胳膊半抬起來,維持著一副要往口中灌藥的姿勢,瞪著的眼珠子往四周轉悠著,希望能有任何一個聲音阻止她,哪怕喝一聲,都能夠解除她此時進退兩難的尷尬。
眾人都直著眼睛凝視著她……一開始還有人在想怎麼一回事,后來見她沒能有下一步的動作,哪里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呢?
敢情也就是嚇唬嚇唬他們而已!
容月的渾身都在發抖,抖著抖著,手里的藥管兒抖落在了地上,她不知是羞憤的還是難受的,抱著自己的腦袋微微抽泣起來。
盛杰的臉上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來。他陰沉著臉迅速轉移了視線,看向了在一旁不說話的付四爺,現在想起來,這位付四爺身上有太多可疑了,得再好好會會他。
付四爺感覺到盛杰的目光,撩起眼皮來,沖盛杰動了動嘴角。
是不是每一個和這位對上手的,都會有這種無力感?以前聽那麼多人形容過,付四爺都當他們是夸大其詞,這回他自己真正感受到了。
看來想要和平解決繼承人一事,并順利過渡權利,是不可能的了。
索性,付善瀧死了!付善瀧的東西都給了盛杰也沒關系,只要盛杰也死了,日后容月那個孩子落戶在他倆名下,自然可以繼承他們的東西。
付四爺心里很快做好了決定。不過,他還是習慣扮演老好人,先把盛杰給拖下水。
“難怪剛剛小爺答應和連家做交換的時候,口氣那麼堅定。原來,‘藍金能源’真的可以由小爺個人做主。”付四爺幫眾人回憶起這件差點兒引起糾紛的事,在場眾人跟著重新緊張起來。
完了!‘藍金能源’如今就是盛杰的東西,他會不會真的一時犯傻,把東西拿去換那什麼最后的影像吧?
“小爺!您可千萬不能做這種傻事啊!”幾位族老一改之前的態度,苦口婆心地規勸盛杰。
盛杰盯著付四爺冷哼一聲,“老四你不用把矛盾轉移到我身上。我說了這是我個人的決定,不會以任何人的意愿為轉移。”
“可您這樣明明就是不對的,難道我們這些族人也不能管?”付四爺繼續說道,“那可不是一星半點兒的財富,也不是十年幾十年的利益……如果拱手讓人,才是對不起老祖宗吧!”事情兜兜轉轉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最開始的位置。
盛杰已經感受到這位想在今天孤注一擲的決心了,他一點兒也不著急,“四爺你別說這些有的沒的的,你想干什麼吧?”
付四爺的半邊眼睛中滲透出了肅殺之氣,他壓下眉頭的同時也壓低了聲音,“作為付家人,別的東西我可以不在意,可‘藍金能源’我不能不在乎。相信在座諸位也和我是相同的心聲。”
付四爺停頓了片刻,“今天本來想著小爺如果乖乖留下東西離開,咱們彼此相安無事。